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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四人只好照舊,容子桀給睡袋換了個能量晶核(母星產的那種),他倒是想用喪屍晶核替代一下,奈何儀器無法識別。屠非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牆邊,吞了歸元丹恢復靈氣外加緩慢修煉,祝鶴鳴在心疼被打劫走的丹藥怨念地盯著屠非,最後還是默默照顧木生界戒指中的仙糙去了。
“要我幫忙嗎?”左清晏上前問道。
祝鶴鳴點點頭,將戴著木生界的手按在了左清晏的手上。
一瞬間左清晏的神識似乎全數被這個法器吸納,再一睜開眼就發現眼前不再是加油站,而是幾片藥圃。
“這裡。”祝鶴鳴和他並肩站,指了指藥圃,“這裡大多是煉製歸元丹的靈糙,還有一些仙糙能夠煉製寒髓鱗、碧髓丸、天靈子、清蘊丹……可惜本來七集丹里我也只能煉到第三集枯青丹——現在因為材料所限恐怕也困難了。”祝鶴鳴有些失落,木生界裡的仙糙還是他在玄靈真人身邊的時候負責培養的那些,珍貴的仙糙都是在門派嚴管的藥圃中,容不得他插手,自然手頭上也沒有。
“我要做什麼?給這些仙糙鬆土捉蟲?”左清晏撓撓頭問道。
“你種的仙糙長蟲嗎?”祝鶴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我還種點其他的,比如食人花什麼的,一時忘了。”左清晏乾笑了兩聲說道。
他家阿呆可是要長蟲的,剛種出來那會兒蟲子特別多,他拿了雙筷子一隻一隻夾出來餵給阿呆吃掉了。這朵食人花還是在散修谷的時候一個前輩在研究雜交的時候不知怎麼弄出來的——左清晏懷疑他把動物和植物攪和在一起才弄出這麼個肉食性植物來。
阿呆非常不聽話,喜歡咬左清晏,可是左清晏養了它這麼多年捨不得丟掉,哪怕去閉關都只是將靈力從阿呆身上一抽,食人花立刻恢復到了種子的狀態,只要左清晏給它輸送點靈力就立刻活蹦亂跳。他也不知道這株植物怎麼這麼奇怪,平常的植物只要一停止輸送靈力就立刻枯萎了,而它被抽乾了靈力卻只是退化回到種子狀態。
“想什麼呢,快點幹活。”祝鶴鳴扯了扯左清晏,拉著他去藥圃幫忙了。
左清晏靈力總量少,通俗的來說就是藍少,給仙苗兒挨個兒送靈力很快就靈力虧空了,只得眼巴巴地看著祝鶴鳴希望他能賜藥。祝鶴鳴嘀咕了一句:不經濟。還是從小瓷瓶里倒出幾顆歸元丹讓左清晏服下打坐恢復靈力了。
受到滋潤的仙糙一株株都翠得發亮,抖擻著枝葉看起來倍兒精神,祝鶴鳴上前去探了探它們的活性,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就是你靈力太少,按理說金丹期的修真者靈力總量不至於這麼匱乏啊。”祝鶴鳴說。
“不知道,反正我就這麼多,攢起來慢用起來快,御劍只能飛一炷香的功夫。”左清晏有些失落的樣子,垂著腦袋喪氣地說道。祝鶴鳴拍拍他的肩膀準備安慰他一下誰知這傢伙抬頭又是一張笑臉,“不過種點吃的也夠了,你看。”
他的手裡攥著一把花生。
“要不要嘗嘗?”
“……我總算知道無可救藥的貧窮廢柴樂天派是什麼樣的人了。”
左清晏剝花生塞嘴裡毫無壓力地說:“當然,我這樣的嘛。”
“還不趕緊去修煉!”祝鶴鳴拖著左清晏的袖子就把他拉出了木生界,眼前畫面一晃,兩人又回到了加油站中。方才只是神識進入了木生界中,兩人在別人看來只是發了一會兒呆。
“修煉啊,嘖,多沒意思啊。”現在沒人用不給飯來威脅他好好練功了,外加外部環境限制,左清晏除了靈力耗盡的時候會去打坐,其餘時間就發發呆吃吃東西,整一不務正業。反觀屠非,同樣是修真者他基本整日就是在打坐凝聚靈氣,哪怕現在靈氣如此稀薄。
天黑了,屠非弄來了一些木板生火,祝鶴鳴在加油站附近布了一個小型的陣法,還自己貢獻了一個鍋子煮點蘑菇湯——蘑菇還是他從木生界的枯木上採下來的。
左清晏友情提供了一個豬肉罐頭,還問容子桀:“這個算你的,你給我的佣金要照付。”
容子桀嘆了口氣:“好像我所有的糧食都在你那裡吧。”
“哪有,你明明有私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前面幾個據點你用大米換晶核來著。”左清晏反駁道。
“……你那裡有我三十三個豬肉罐頭,算你一個月的佣金好了。”容子桀也不指望虎口奪食了,只好順水推舟將那些豬頭罐頭當佣金提前預支給左清晏了。
左清晏滿意了,用“金剛大力指”粗暴地戳出一個洞來,扒開罐頭蓋子,將肉倒入蘑菇湯中。
“你平時就是這麼開罐頭的嗎?”祝鶴鳴看得目瞪口呆。
“還能怎麼開?這玩意兒都沒個fèng。”左清晏疑惑地反問道。
容子桀暗忖他是參考了地球的罐頭樣子讓母星的工廠那裡照著這個模式生產以便針對地球出售,他甚至體貼地連罐頭起子都帶來了不少準備捆綁銷售,可惜罐頭沒怎麼賣出去就被左清晏打劫了不少。
“……算了,你愛怎麼開怎麼開吧。”祝鶴鳴不欲與左清晏爭論這種問題,專心往蘑菇湯里加佐料。
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牆角的屠非忽然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陣法以外。
“怎麼了?”祝鶴鳴抬頭問他。
“有喪屍,還有一群人類。打起來了。”屠非說。
“要去救嗎?”祝鶴鳴立刻開始憂心忡忡。
左清晏已經半張臉貼到鍋上了:“吃完再說。”
這個缺乏人道主義思想的同伴引起了祝鶴鳴的極大不滿,他哼了一聲拉起屠非說:“你不去我們去。”
左清晏撈過勺子咻咻地喝起了湯:“你們先走,我們殿後。”
“……”祝鶴鳴更響亮地哼了一聲,扯著屠非的胳膊就將他拉走了。
“湯咱們三七開,你三我七。”左清晏對容子桀說。
容子桀無所謂地說:“隨便。”
兩個沒良心的傢伙圍著鍋子喝湯,可憐的鶴妖又為人作嫁了。
第28章 夜襲
是夜,一群衣衫襤褸的大漢們趴在糙叢里遠遠盯著公路對面的加油站。
從這裡看去牆壁後面有火光,那群開著車子無比囂張的反打劫傢伙肯定在加油站裡面升了一堆篝火——這群沒有防火意識的傢伙。
“老大,我們現在要衝上去嗎?”一個三角眼的大漢小聲問領頭的那個劫匪。
老大搖搖頭:“白痴,老二都回去叫人了。現在喊打喊殺地衝上去他們開車跑了可咋辦?有事沒事多用用你的豬腦!省得鏽得跟豬頭似的!”
挨罵的三角眼的漢子撓撓頭嘿嘿笑了一聲,小聲嘀咕:“我倒指望來個豬頭,一個多月沒沾到油腥,可饞死人了。”
“幹完這一票大的去白雲營地換點肉,大傢伙兒也能好好吃一頓。”
這一提議立刻受到眾人的響應,大家情不自禁嗷嗷地低吼了幾聲。
不管是人類還是喪屍,在這種時候對於肉食都處於一種饑渴的狀態。
眾人吼完了又安靜了下來,好在現在已經是秋季了,蚊子因為寒冷和絕食早就死光光,不然一行人又要飽受蚊蟲叮咬之苦。只是風有點大,吹得糙叢和灌木嘩嘩響。
埋伏在末尾的一個大漢被踩了一腳,立刻不滿地低喝了一聲:“小聲點,別亂走動,配合組織要求,趕緊趴下!”
踩了他的人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確認他的位置,然後立刻興奮地大叫了起來,是的,大叫了起來:“嗷嗷嗷————”
“娘類,喪屍啊——!”
趴在糙叢里的劫匪們立刻亂作一團,七手八腳地爬起來奪路而逃,開什麼玩笑,手頭的武器都被打劫走了還能和喪屍對啃不成?
隊伍立刻慌作一團,罵娘的罵娘跑路的跑路,個別運氣不大好,被灌木叢絆了一下,立刻又趴倒在地,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
一開始被喪屍踩到的那個倒霉劫匪此刻已經被喪屍按倒在了地上,喪屍散發著腥臭味道的牙齒猙獰地顯露了出來,努力往他脖子上湊,大漢用力掐住喪屍的脖子——他已經忘了這玩意兒是掐不死的,但是陰差陽錯的,喪屍被他爆發的手勁抵住了,愣是沒法掙脫他的手咬到他。
人畢竟有力竭的時候,大漢已經有點頂不住了,喪屍的力量太大了,只要他一不小心就會被狂暴的喪屍掙脫,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只聽嗖地一聲,一根樹枝已經插在了喪屍的後腦上,喪屍嚎叫了一聲,終於倒下了。
屠非和祝鶴鳴站在一旁,方才正是屠非施展了一把御樹枝叉喪屍的好劍法,將企圖推倒大漢的喪屍給一劍穿腦了。
被喪屍如此近距離猥褻過的大漢此刻還有點沒回過神,直到祝鶴鳴上前一腳踹飛了趴在他身上的喪屍這才回過神來。
“你你你們……”
“對,就是我們,大半夜蹲在糙地里亂搞什麼呢?被喪屍發現了咬死活該!”祝鶴鳴惡狠狠罵道,又踹了大漢一腳,“還不起來?”
大漢連滾帶爬地從糙地上站了起來,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
祝鶴鳴有點喪氣地看著屠非問道:“我很可怕嗎?”
屠非看看他那張正太臉,又回憶了一下不久前他勇對十二大漢並將其一一吊在樹上的壯舉,覺得這人跑得不冤枉,至少審時度勢的眼光沒問題。
顯然來尋覓食物的喪屍不止這麼一隻,隨著劫匪們跑路時發出的慘叫喪屍們也紛紛嚎了起來,拖動著兩條腐爛的腿腳老鷹捉小雞似的追著人肉跑。
屠非又折了一段樹枝,剛才那段削好的木劍在他專心修煉沒注意的時候被祝鶴鳴燒火棍用來撥柴火了,撥完還塞在火堆中當柴火處理了,現在他只好再這一段樹枝當劍。
好在高手的戰鬥力永遠不會因為武器質量低劣而歸零,屠非還是一根樹枝闖天下,挨個兒在喪屍的腦袋上穿孔。
喪屍們通常是嚎叫一聲撲上來,被戳倒在地死掉,然後非戰鬥人員祝鶴鳴就會拔出匕首來挖晶核。
今天的喪屍有些奇怪,劫匪們跑開後它們追了一小會,忽然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似的,齊齊停了下來轉而將屠非和祝鶴鳴圍了起來。屠非皺了皺眉,心下有些奇怪,今天的喪屍不大對勁啊。
“咱們先突圍吧!”包圍圈越來越小,祝鶴鳴左躲右閃地從喪屍的牙齒下逃生,一邊拉住屠非的腰帶說。
屠非二話不說拉起他一躍出了喪屍圈,在附近一棵高樹上穩穩立定。
正兇猛地圍啃圈中二人的喪屍們一瞬間失去了目標,茫然地對望著對面的喪屍,最後嗷嗷了兩聲又散了開來。
可是即便是散開了也不是漫無目標地遊蕩,而是三五成群四處走動,似乎在尋找失去蹤跡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