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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爆發下小宇宙?”樊越問他。
“這個……小宇宙留給惡龍吧,不然我怕我們都要被當晚餐吃掉了。”肖以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大門忽然咯吱一聲打開了,肖以鳴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惡龍猙獰的臉就這麼冒了出來。
結果出人意料,門內的不是惡龍,而是楚楚可憐的公主。
“勇士們,你們終於出現了。”公主殿下提著蓬蓬裙用閃亮亮的眼睛看著兩人,“我等你們好久了,嗚嗚嗚,我在惡龍的城堡里好害怕,它把我關在這裡不讓我出去,嚶嚶嚶嚶嚶,我想回家。”
“……”肖以鳴看著被輕易拉開的巨大木門表情憂鬱。
“……”樊越看著站在城堡門口哭訴自己被日夜幽禁的公主一臉不可思議。
末了還是肖以鳴反應過來,對公主殿下伸出手,彬彬有禮地問道:“那我們逃走吧,公主殿下,讓我帶著您回到毛豆帝國,請不要害怕惡龍,它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公主殿下淚中帶笑:“你真是個好人。”
一隻烏鴉從天空中飛過:“傻瓜、傻瓜、又一個傻瓜。”
“那我們走吧!”肖以鳴牽起公主的手就要走。
“等等,請先允許我詢問您幾個問題。”公主腳下生根就是不動,肖以鳴拽了一下發現他根本拉不動,只得哭喪著臉憂鬱地看著她。
“……好。”
公主殿下優雅地微笑了起來:“請問您家產幾何?”
“身無長物,另外有基友一位。”肖以鳴瞅了瞅樊越,後者回了他一個白眼。
“人生目標呢?”
“有妹子,很多很多的妹子。”
“個人能力呢?”
“會放火,會噴水,還會吐槽。”
公主殿下笑靨如花:“好極了。”
“我們可以走了嗎?”肖以鳴怯怯地問道。
公主殿下笑而不語,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兩手,一邊一個拽住,然後果斷往城堡里拖。
“喂喂喂,我們要去哪?為什麼往城堡里走?不是應該往外跑嗎?裡面有惡龍啊有惡龍啊!”肖以鳴大叫了起來,開始奮力掙扎。
“放心,它現在忙著到鄰國給我發求援傳單去了,暫時回不來。”公主殿下臉上笑容不改,只是陰測測的語氣聽得人膽寒。
“發、發求援傳單?”兩人目瞪口呆。
公主款款微笑:“不發傳單哪來的傻瓜呢?”
樊越大概明白為什麼門口會有隻路過的烏鴉叫他們傻瓜了。
兩人被公主輕鬆拽著跑,輕鬆穿過一道道大門——公主用腳踹的,然後是往下的樓梯,地下室似乎很深,站在樓梯上還能停下下面叮叮咚咚的敲打聲,似乎是打鐵的聲音,但是聽不真切。
“大嫂,我帶新人來了!”公主殿下把兩人往地上一丟,高聲喊道。
前方的走廊里影影綽綽地出現了一個人影,看起來十分高,走近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長長的捲髮,雪白的皮膚,五官標緻,如果……如果她能縮小几號就好了。
足有兩米高的冷艷美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兩人,又看了看小巧玲瓏的公主:“不錯嘛,最近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公主得意地笑了起來:“當然,那都是大哥的功勞啊,如果不是他跑去鄰國發求援傳單,哪來這麼多勇者前赴後繼,他勞苦功高,大嫂也辛苦了。”
冷艷美女微微一笑,輕輕鬆鬆拎起地上的兩個傢伙:“不客氣,說好了四六開,你要是真可憐我的辛苦,不如多分我一成好了。”
“那可不行。”公主笑不露齒,水靈靈的眼睛裡俱是狡詐,“大不了這兩個小子身上的裝備歸你。”
“這兩個窮鬼看起來就沒什麼好裝備。這年頭勇者的檔次越來越低了,當年還是有寶馬有寶劍的,現在,嘖嘖……這破衣裳也好意思穿出來溜達?賣裝備這行也不好做了,還是很勞動力最值錢。”
“那是。”
兩人面面相覷,樊越嘴角抽動了一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肖以鳴,肖以鳴則慚愧地低下了頭。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把“勇者屠殺惡龍救回公主”的三俗戲碼扭曲成“惡龍和公主同流合污拐帶勇者扒光裝備充當免費勞動力”的暗黑故事啊!
第40章 奔向甜蜜的進行時(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光是肖以鳴,連樊越都有一種賴床的衝動了。
“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昨晚拯救公主的夢會變成大家一起挖金礦的體力活?”樊越的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以及濃濃的怨念。
“這個……我不知道。”肖以鳴很無辜地說。
他確實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公主會和惡龍同流合污,抓了勇者們去當免費勞動力,挖礦、冶金、打鐵……整個地下室和礦坑裡熱火朝天的都是勇者們的身影。
搖著團扇的母暴龍一副冷艷御姐的模樣,嘴角帶笑,眼中一片殺氣:“來到老子的地盤就積極幹活,三餐包辦,沒有工資,醫保浮雲,死了當加餐,骨頭不管埋,拿去餵狗。”
兩人絕望地看著眼前哀鴻遍野的黑心工廠,臉色哀戚。
噩夢開始了……
樊越從床上起來,關掉吵鬧不休的鬧鐘,然後去洗漱了。肖以鳴裹著自己的被子摟著自己的抱枕,發呆了一陣子。
拯救公主大行動要變成越獄計劃了嗎?這種濃濃的悲催感是什麼?
有氣無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肖以鳴去衛生間洗漱,樊越正在刷牙,見他進來了順手把自己的糙莓兒童牙膏遞給他:“試試看吧,也許你會喜歡。”
肖以鳴將信將疑地看著顏色粉嫩可愛的牙膏,喃喃道:“外殼好像糙莓味的潤滑劑。”
咕的一聲,樊越表情扭曲地趴在水槽前乾嘔,看來是不小心把牙膏吞了下去。幸災樂禍的肖以鳴擠兌他:“兒童牙膏的好處就是吞下去的時候可以安慰自己喝了一口味道奇怪的果汁,這可是你說的。”
樊越輕哼了一聲,洗了把臉摸了摸下巴,確認鬍子還不需要刮,然後就去做早飯了。
肖以鳴拿著糙莓兒童牙膏嗅了嗅,味道還不錯,清新可口,確實有種想讓人一口吃下去的衝動,用糙莓牙膏刷了牙,感覺還不壞。肖以鳴看了看牙杯里的牙膏心想,也許下次可以改買兒童牙膏了。
洗漱完畢,肖以鳴對著鏡子展示著自己雪白的牙齒,摸著下巴得意地笑:“這種感覺應該叫——老子每天早上都會被自己帥醒,perfect!”
只要不和樊越一起照鏡子,他對自己還是蠻有自信的。
吃完早餐樊越就上班去了,肖以鳴照例無所事事拋硬幣,今天的結果是補動漫,於是他樂呵呵地開了電腦準備找一部不算太長的動漫補一補。中午的時候肚子餓了,肖以鳴從廚房找出冷飯用熱水泡了,然後從冰箱裡翻出辣牛肉醬準備將就一下。
牛肉醬還剩下小半瓶,消耗得還挺快,大概因為最近樊越也開始適應辣的口味了,早餐的時候也會吃一點辣牛肉醬,雖然在重口味的肖以鳴面前他的飲食戰鬥力只有五,但是這種能把對方同化的趨勢讓肖以鳴十分欣喜,他已經開始期待未來重口味的三餐了。
門鈴突然響了,肖以鳴奇怪到底是誰,按理說3D世界裡會來敲他家門的人只有房東和抄煤氣的,但是房租應該已經交了吧。
帶著這種困惑的心情,肖以鳴打開了門。
“中午好。”門外鬍子拉渣領帶還系歪了的男人沖他咧嘴一笑。
“你來蹭飯嗎?”肖以鳴懷疑地看著他。
“據樊越說你的廚藝水平實在不能信任,所以我來之前就吃飽了。”林靜秋笑著扣了扣防盜門,然後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袋子,“順便給你捎了點吃的,你還沒吃飯吧。”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啊。”肖以鳴越發懷疑,但是看在食物的面子上還是給他開了門。
林靜秋把袋子塞給肖以鳴,肖以鳴興高采烈地打開來……
兩袋泡麵,清湯排骨味。
“我覺得還是排骨味的最好吃。”林靜秋坐在沙發上攤了攤手說道。
“我以為至少會是美味的便當,看來我實在太高估你了。”肖以鳴痛苦地說道。
泡麵這東西,如果有熱乎乎的飯菜誰要吃啊。
“送飯只是順便,其實主要目的是想和你聊聊天。”林靜秋聳聳肩說道。
“聊天?聊什麼?”肖以鳴繼續回到餐桌扒飯,一邊問道。
“關於樊越。”
肖以鳴咀嚼的動作停滯了,表情略微複雜地放下了碗筷:“你說來說媒的還是棒打鴛鴦的?”
“咦,都到了棒打鴛鴦的地步了嗎?那看來我不用多費口舌了。”林靜秋驚了驚,鬍子拉渣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沒想到那傢伙下手蠻快嘛,我以為他還得一個人糾結上一陣子。”
“看到自己的好友奔向了和另一個男人攪基的黑路,你竟然感到由衷得欣喜,我實在有點理解不能。”肖以鳴撇了撇嘴說道。
“因為他從來對女人都沒興趣。”林靜秋坦然道,“不過令我高興的是他對我也沒那方面的興趣。”
“……”
“好了不打岔了,說正事。你和樊越進展得怎麼樣?”林靜秋一臉八卦地問道,嘴角還掛著十分yín|盪的笑容,顯然是對好友的感情生活很感興趣。
“這你應該去問他。”
“問他?算了吧,指望他這隻嘴巴比河蚌還緊的傢伙開口?我還是去來問你吧,怎麼說咱們也認識過了,以後還有很長的日子要相處嘛,來來來,跟哥們說說看樊越這個死悶騷是怎麼跟你表白的。”林靜秋一臉不正經的笑容,十足的八卦。
誰信這傢伙是個有為青年啊!完全一副中年大叔的猥瑣模樣!肖以鳴壓抑住內心的咆哮一臉扭曲地瞪著他。
鑑於一方當事人的不配合,林靜秋也只好無奈地敗退了,兩人東拉西扯地聊著天氣,聊著ACG宅文化——令肖以鳴驚奇的是林靜秋當年也是個熱愛動漫事業的少年,雖然現在已經完全成了偽痴漢大叔,末了還聊了聊樊越小時候。
“我和樊越還有個朋友劉飛,三人是一起長大的,那時候都是同一個小區,玩起來就熟了,一直同一個學校,所以感情比較好。後來我和劉飛出國把妹……啊不,學習深造去了,樊越留在國內幫伯父處理公司的事情,打算過兩年就讓他接手,誰知道……”
這些事情肖以鳴聽樊越模糊地說起過,可是始終沒有說得太多,樊越的個性向來不喜歡和別人說起自己,他更喜歡看向未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不回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