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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拉拉神醫的袖子附耳道:“jian夫?”
神醫淡定道:“姘頭。”
然後一起看大門,果然下一秒教主踹門而入,撲在小師叔身上抱著不撒手,猛蹭。
“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是姘頭我才不管他死活呢。”小師叔笑道,拍拍教主的背。
“真的?”
“嗯,真的。”
“那你是不是也不管我死活?”教主抬頭,痴痴地盯著小師叔,眼裡流出哀怨之情。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小師叔笑著,拍拍他的臉。
教主激動了,撲上去就狼吻。
神醫皺眉,拉著太醫就走,順手還帶上了門。
就讓這妖孽死在床上吧!
第38章
在教眾的帶領下,兩人到了傳說中的不思崖。
“那人就在不思崖底。”教眾指了指雲霧繚繞的懸崖底說道。
太醫神色肅穆問道:“有路可以通往下面麼?”
教眾憨厚搖頭道:“沒有。”
“……那怎麼下去?”
“喏。”教眾拎出粗麻繩一根,熟練地在樹上系好,然後扔給兩人。
太醫看看神醫,神醫倒是一臉淡定,一手握住繩子,一手攬著太醫的腰,讓太醫自己抱緊了,蹬著崖壁就下去了。
崖底湧上了的寒氣滲入衣衫中,太醫覺得有點冷,又對仿佛沒有底的懸崖覺得恐懼,死死抱緊神醫不撒手。
終於到底了。腳觸到了踏實的地面讓太醫放鬆了下來,歉意地看著神醫發青的臉色。
“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勒這麼緊的。”太醫低頭道。
“……”神醫揉了揉太陽穴,搖搖晃晃往前走去。
太醫怕他一不小心就掉進旁邊的水潭去了,急忙上前挽著他走。
“原來寒氣是從這個水潭裡出來的。”太醫感覺到水潭散發出的寒氣嘆道。
“有人來了。”神醫停住腳步說道。
“什麼人?”一個清亮冷漠的聲音傳來。
一身白衣,披散著烏黑的長髮,如謫仙般飄逸出塵,卻因為那雙微翹的鳳目又顯得亦仙亦妖。
“閣下可是蘭公子?”神醫問道。
“正是。”那人負手而立,神色睥睨。
“我們奉任神醫之命前來為前輩療傷。”
“君慡?”那人微愕,又問,“他是你們什麼人?”
“師傅。”神醫答道。
“沒想到我被關在不思崖十年了,竟還有人記得我。”那人大笑,長嘆一聲,轉身而去。
“風花雪月東流去,不思崖底了殘生。”那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寂寥的蒼涼,更襯得他的背影孤獨至極。
十年了,十年的青春年少都荒廢在了不思崖底,獨活。不知彼人泰否,不知彼人生死,亦不自知。
第39章
跟著蘭公子一路走到了他所住的竹樓,清雅簡單的兩層居所,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神醫為他診治,又查看了他被挑斷的手筋,雖然重接了,但是因為重接得粗糙,已經不能提起重物了,更是被點破了氣海,武功盡廢。
神醫替他開了些方子,藥材就只能等他們上去後再用吊籃送下來。
那人神情淡淡的,似是不在意。
“我向你們打聽個人。”那人問道。
“師傅有令,不論你問起誰我們都不可以回答。”太醫答道。
“他還是真是防得滴水不漏。”蘭公子苦笑,“罷了,他越是如此我也就猜到,大抵不是什麼好結局,和魔教作對的人多半沒什麼好下場,如果他還活著,早就來找我了吧。”
“……”
蘭公子忽然抬眸直視神醫,眼中微光一閃,神醫怔了一怔,猛地端起茶水往蘭公子身上潑去,太醫在一旁囧囧有神,不明白兩人這是做什麼。
“攝魂大法?”神醫的聲音冷然,甚至帶著殺氣。
蘭公子渾然不在意地用袖子拭去了臉上的茶水,笑了:“沒想到神醫醫術不凡,功夫也不賴。”
“我也沒想到,蘭公子武功盡廢,卻還有攝魂大法傍身。”神醫冷聲道。
蘭公子微笑:“可惜這裡四處無人,這攝魂大法自然也徒然無用了。”
神醫臉色不善,他向來是不肯吃虧的性子,今天被人擺了一道自然不快,卻礙於師傅的面子不能對他如何,更何況這人武功已失,他也不屑和他計較。
“你們走吧,天一黑這裡寒氣森重,還是不要久待了。”
“藥材等我們上去後就送來,前輩多加保重。”太醫點頭道。
兩人遠去,太醫回頭看的時候正看到那人站在竹樓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天快黑了,沉沉的寒氣從寒潭襲來,整個不思崖底都籠罩在天寒地凍的森然中,像是要吞噬了他。
這了無人跡的不思崖,他一待就是十年,陪伴他的,也只有這霜寒露重、天寒地凍。
“師兄,你說他怎麼會被關在這種地方,要是關我十年不如給我一道來個痛快,這鬼地方待久了不瘋也病死。”太醫喃喃道。
“……”神醫似乎是在想剛才的事,一時沒回太醫的話。
“師兄?”太醫見他出神,又抬高了聲音。
神醫長嘆一聲,神色複雜:“昔日蘭台公子蘭雲舟,竟然淪落於此。”
太醫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聽師兄這一說那蘭公子似乎又是有故事的人,於是更是好奇。
“聽說他是叛出魔教死在魔教格殺令中。”神醫又道。
“他為什麼要叛出魔教?”
神醫搖搖頭:“不過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說完又讓太醫抱緊他,帶他蹬上懸崖。
第40章
回到魔教,天已經黑了,兩人在花園裡慢慢走,今晚月光明亮,清輝一地,氣氛十分好。
兩人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在園中的涼亭里坐了下來。
“師兄。”太醫柔聲喚道。
神醫抬頭看著他,眼睛在月光下閃過水澤。
“我們好久沒這麼安靜地坐在一起賞月了。”太醫說。
“嗯。”
遠處飄來不知名的花香,清幽而雅致。
想起這些日子的林林種種,太醫也覺得奇怪,原本他以為他對神醫是註定了一輩子的單相思,他暗戀師兄多年,可是卻絲毫沒看出師兄對他有情。他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徒留太醫在風中伸出無力的爪子,寬麵條淚目送師兄在夕陽下飄然遠去。
太醫怔怔地看著神醫俊美的側臉,忽得生出了莫名的勇氣,撲上去就親。
神醫被他弄得措手不及,任他啃咬了半晌。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有傷風化,罰款一兩!”一個身穿黑衣從樹叢里跳出來的人指著吻得起興的兩人大喊。
“左護法,那是神醫和太醫,教主小師叔的徒弟。”路過的魔教教眾上來拉著左護法。
“那個老妖孽!整個魔教都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的!現在連他徒弟都當眾攪基,他這是要要讓我魔教集體後繼無人好讓正道蕩平魔教嗎?!”頂著加強版黑眼圈的左護法一手叉腰一手上下揮舞,太醫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個紅袖章,上面寫著“紀委”二字。
神醫在他耳邊小聲道:“那傢伙自從師傅和教主勾搭上就開了個風化紀律委員堂致力於把教主教眾們掰直,別理他。”
說完當著左護法的面和太醫來了個濕吻。
左護法一手捂胸痛苦地說道:“蒼天啊,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多斷袖啊?!”
“左護法,你又在到處抓小情人棒打鴛鴦?”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含笑看著氣急的左護法。
“我棒打鴛鴦做什麼?鴦,鴦在哪裡?我這是棒打鴛鴛!”左護法跳腳道。
“哦~~”右護法意味深長道。
“你們親夠了吧,要親回房親去!”左護法對兩人怒道。
“左護法,你失禮了。”右護法說道。
“哼。”
太醫忽然想,師傅叫得這麼大聲莫非是故意來折騰左護法的?一想到左護法在教主房門口臉色發青徘徊狀他就歡樂地不得了,師傅GJ。
第41章
隨後的幾天兩人山崖上下來回跑,蘭雲舟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只是總是皺著一雙秀眉,神情寂寥。
太醫問了師傅關於蘭公子的事情,師傅難得有了些正經的顏色,說的卻是和師兄一模一樣的話,不過是些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太醫又問蘭公子打聽的人是誰。
師傅沉默許久,嘆道:前任武林盟主,也就是現任武林盟主的師傅。
太醫又問蘭雲舟是誰,師傅說,是魔教前任左護法。
太醫立刻腦補出一番恩怨情仇虐戀情深,幡然大悟唏噓一番後點頭離去。
太醫的腦補:原來是魔教護法和武林盟主攪基釀成的悲劇,兩人一見鍾情二見傾心,最後卻因為正邪之分不得不走向對立,然後蘭公子被雞肚的前魔教教主廢了武功,又捨不得殺了,只好打入不思崖底,而前任盟主……太醫記得他是和前任魔教那位大殺器教主1V1單挑,最後兩敗俱傷各自嗚呼了。
這是怎麼的一出狗血大劇啊,可憐蘭公子被關在不思崖底不知道兩人已經一路打到地府繼續掐架去了。
太醫搖頭晃腦地裝模作樣哀嘆了幾聲,不忍心告訴蘭雲舟他的小情人為了幫他報仇去單挑魔教教主,最後先他而去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路過的神醫看見太醫一臉看破紅塵的神棍表情就背後起毛。
“師兄,還好我們都是魔教中人。”太醫嘆道,“我可不想你被關進不思崖十年,而我為了救你跑去單挑魔教教主。”
神醫寒著一張臉道:“西皮逆了。”
太醫撓頭:“也是,就我這點武力值去單挑BOSS那不是救人是找死。”
神醫斜睨他:“所以你還是好好在家帶孩子吧。”
太醫囧了:“師兄原來你一直致力於男男生子事業啊。”
神醫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擠出一個字正腔圓地字:“滾。”
第42章
這天天氣很好,太醫心情也很好。
所以當太醫看到左護法跳著腳揮動他那別了“紀委”紅袖章的胳膊到處抓野鴛鴦的時候,太醫笑了。
“當眾攪基,罰款二兩!”左護法拿著長棍——打鴛棒,從樹叢中捅出野鴛鴦一對,氣急敗壞道。
“又是你!”眼見著死對頭右護法從樹叢里抱著個羞澀小正太出來,左護法更是氣結,“身為魔教右護法你攪基也就算了,這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可你居然還喜歡打野戰,你就不怕瞎了大家的狗眼?!”
“左護法……”右護法剛想說什麼就又被打斷了。
“你還誘拐無知少年?罪加一等,罰款五兩,交錢!”左護法手一攤,斜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