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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轉目看向許卿卿:“許姑娘,你是自己進到藥缸里,還是奴婢親自動手將您送進去?”
“你……”梓露實在氣不過。
大丫鬟又如何?
許姑娘今後可是這府里的主子!
以下犯上,罪當杖責,待到姑娘嫁作王妃,看這文瑤還如何囂張!
“這可是殿下的吩咐,我看誰敢不從。”文瑤冷冷睥睨著許卿卿,顯然沒將許卿卿放在眼裡。
區區一個前朝公主,即便嫁作王妃,也只是個傀儡罷了。
王爺的心,可都放在了宮裡那位身上,這不,今日得知宮裡那位出了事,二話不說就立刻趕了過去,那架勢可是比誰都著急……
文瑤的心跟明鏡似的,看準了許卿卿今後不會受寵,否則,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沒把這所謂的准王妃放在眼裡。
得罪不起的人,她自然不會去得罪。
至於那些性命拿捏在別人手裡,連生死都無法自己掌控的人,隨便踩上幾腳又有何妨?
許卿卿沒有同這人計較,一個欺軟怕硬的丫鬟罷了,她在冷宮裡見得多了。
倒是下人口中的“宮裡那位”,來頭似乎不小。
按理說,宮中的女子除了太后、皇后,便只有妃嬪、公主了。
曜王膝下沒有女兒,故而,新朝只有皇子而無公主。
太后、皇后斷然不會被下人如此稱呼,妃嬪是皇帝的女人,也輪不到林泓逸來覬覦。
也不知令那睜眼瞎心心念念、心急如焚的,究竟會是何人,難不成,是個小小的宮女……
“許姑娘,請吧。”文瑤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語氣極為不善,頗有若許卿卿膽敢不從,就會像上次那般叫人用強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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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分明就是故意的
“文瑤,你別太過分!”梓露沒好氣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同我說話?”文瑤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耳光。
許卿卿她打不得,許卿卿身旁的丫鬟她卻是打得的。
都說打狗要看主人,她今日還偏就不看了。
她倒要瞧瞧,這個啞巴能奈她何!
梓露捂著半邊發麻的臉頰,氣得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你……你……”
“支支吾吾的做什麼,還不快伺候你家主子繼續沐浴?”文瑤趾高氣揚地吩咐。
梓露站定未動,渾身發顫。
她哪曾受過這等欺辱!
許卿卿的面色卻始終平靜如常,她牽起梓露一陣陣發涼的手,在其掌心一筆一划寫道:“去用冷水敷敷臉,再塗點活血化瘀的藥膏。”
“姑娘……”梓露一怔。
這都什麼時候了,主子竟還有心思關心她挨的巴掌?
那活血化瘀的藥,這偏房中自是沒有的,她去取藥了,主子獨自一人又如何對付得了這不懷好心的文瑤?
“去吧,不必擔心。”許卿卿拍了拍她的手背,用唇形道。
說著,朝文瑤招了招手,示意其近前伺候。
梓露原本不想去,倒是文瑤很快會了意,惡狠狠瞪向她道:“還不快滾!楞在這兒是想再挨巴掌嗎?”
說著,心裡暗暗發笑。
待梓露一走,水溫是高是低、時辰是長是短,還不全由她說了算?
上趕著自討苦吃,也不是這種吃法……
一想到這個前朝公主居然能嫁給殿下當正妃,文瑤心中就頗不是滋味。
前朝餘孽,那是要被貶入奴籍發配邊疆的,身份連她這個下人都不如,憑什麼還能飛上枝頭做鳳凰?
梓露見文瑤咄咄逼人不肯退讓,一咬牙一跺腳,快步推門出去了。
倒不是去找藥,而是去找管家。
她就不信,府里出了這等惡僕,管家會坐視不理!
梓露走後,許卿卿彎下身,伸手在缸沿上寫了些什麼。
字極小,文瑤眯了眯眼睛,一時沒看清。
許卿卿又添了幾筆,指著那幾個字,面色有些急切。
這啞巴還真是麻煩……
文瑤蹙眉湊近了幾分,想瞧瞧她究竟寫的什麼。
缸沿上,只有四個比花生、綠豆大不了多少的字——水有些涼。
水有些涼?
連泡個藥浴都這般挑剔,真以為自己還是什麼金枝玉葉呢……
文瑤白眼幾乎翻到天靈蓋上。
冷不防身後一股大力撞來,她腳下打滑,徑直栽倒在了偌大的藥缸里。
藥汁頓時濺起半人來高,她被嗆了個措不及防,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爬起身,心中已是恨極——好啊,居然撞自己?
許卿卿連連擺手,示意方才是無心之舉。
那惶恐的眼神,著實不像是在撒謊。
“言”罷,還遞來一根長長的柴棍。
文瑤被困於缸中動彈不得,不假思索伸手去抓柴棍,不料許卿卿又捅又晃,章法全無,她非得沒能夠著那柴棍,反而重重挨了好幾下,疼得只差沒罵出聲來:“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等殿下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第二十一章 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