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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氏聽了這話,卻“呸”了一聲,惡狠狠的說:“少在這裡假仁假義,要不是顧山,大蘭何至於沒了清白?她沒臉見人,也都是你們害的。”
王婆子大怒,指著她說:“你簡直蠻不講理!昨晚究竟怎麼回事,大家心裡有數。我念在大蘭未出閣的份上,本不想跟你計較。你卻不知收斂,還死性不改的往大山身上潑髒水。韋秀珍,這些年我處處包容你,並不是我怕你,而是念在親戚一場的情分上,不想面上太難看。可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面,我也顧不得什麼情分了。現在我就跟大家說道說道,到底是誰恬不知恥。”說著將昨晚的事情,跟周圍鄰居說了一遍。
鄰居們聽完,一時搞不清楚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一陣竊竊私語。
這個時候,家裡其它人被吵鬧聲引了過來。一見韋氏和王大蘭,都是一陣不可思議。
“你們竟然還在這裡!”劉婆子瞪大著眼睛說。
韋氏滿身是刺的冷哼,“想打發我們,沒那麼容易!大山要是不負責任,我們就天天賴在這裡鬧。”
劉婆子‘蹭’的一下,立馬火氣上來了。張嘴便罵:“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比你們更不要臉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閨女的大餅臉。我家丫頭都比她好看無數倍,更別提我們家小姐了。姑爺又不瞎,哪有興趣偷看她?更別想把我們當傻子,以為撒潑耍賴,我們就拿你沒辦法。”
說著氣哼哼的吩咐,“喜鵲畫眉,去舀兩桶大糞來,不走就直接往她們身上潑。”
喜鵲畫眉聽了吩咐,立馬應下,朝著茅房走去。
這個時候,王貴趕了過來。一見門口圍了這麼多人,韋氏還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王大蘭卻雙眼通紅,立馬緊張的問:“這是怎麼了?你和大蘭昨晚怎麼沒回去?”
韋氏一見丈夫,立馬哭訴:“相公,你可算來了,大蘭的清白都讓顧山給毀了!”
王貴嚇了一大跳,立馬問:“你這話是這什麼意思?顧山……對大蘭做了什麼嗎?”
“他偷看大蘭上茅房,還不肯負責任!”韋氏氣洶洶的說。
一旁的王婆子再也無法忍受,大怒的說:“明明是你們設計顧山!還在這裡血口噴人!二貴,你老實告訴我,這事你知不知情?如果你也有參與,從今往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了!”
這話說的狠絕,王貴大吃一驚,立刻緊張的問:“姐姐何出此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婆子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瞧他一臉迷茫,不像作假,便將昨晚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
王貴聽完,只覺得不可置信!
自己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簡直不能接受!
他本不願相信的,可韋氏先前提過,想讓顧山納女兒為妾,這會兒就發生這樣的事,未免巧合的過分!
王貴猛的轉身,甩手給了韋氏一個響亮的耳光,大怒的說:“瞧你幹的好事!大蘭的一輩子都給毀了!你這婆娘,我簡直不知說你什麼好!”
王貴的這一舉動,無疑是拆了韋氏的台。真相怎樣,周圍鄰居基本都看清楚了。
韋氏突然挨打,又聽大家議論紛紛,整個人怒不可遏。沖王貴大聲的罵:“你這個窩囊廢,你姐姐就說了一句話,就把你給鎮住了!我一心一意為了女兒,你還打我!嫁給你這種孬種,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她整天窩囊廢窩囊廢的掛在嘴邊,王貴忍不可忍,忽然轉身走向蘇婉。
“外甥媳婦,聽說你會寫字,可否幫我寫封休書!”王貴決絕的說。
蘇婉頓時一愣。
休妻可是大事!被修棄的女人,一輩子遭人恥笑,再也抬不起頭來,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了。
她雖恨韋氏,可同為女人,總覺得太殘忍。
一旁的王婆子見她遲疑,卻突然冷著臉說:“芙蓉,寫吧!”
有這種娘在,只會害了孩子。大蘭已經毀了,大虎小虎可千萬不能再被教壞!那可是老王家的根啊!
見婆婆也這麼說,蘇婉便讓丫頭取來筆墨!
韋氏一見他們要來真的,頓時慌亂,也不撒潑耍賴了,扯著王貴的衣袖又是哀求,又是說好話,急得不行!
王貴卻冷著臉,始終不理會!
他實在是受夠了!再也不想忍受了!
一封休書,不過幾行字,無非是說韋氏品德敗壞,口多言,故休之。
蘇婉讀了一遍,王貴便直接按上手印了。
韋氏頓時變色,險些暈厥過去。卻聽王貴冷冷的說:“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跟著我這個窩囊廢受委屈了!我們夫妻情斷!”
韋氏的身子又是一晃,大腦一片空白。
她看著王貴冰冷決絕的面容,突然又是一陣大怒!
“王八蛋!我給你生兒育女,給你洗衣做飯,你竟然想一腳把我踢走!做夢!”
王婆子冷冷的說:“休書再此,由不得你!”
韋氏咬牙,目光怨毒的瞪著王婆子,忽然猙獰大笑。
“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顧山根本不是你生的!你的親生兒子,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