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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山只覺得自己在做夢,有些不真實的問:“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要把婉兒許配給我?”
見他這幅傻愣愣的樣子,秦老太太笑道:“正是。婉兒跟我講過青州城的事,你能在她身身陷囹圄的時候出手相助,足見是個善良的人。且婉兒心屬你,我也只好成全你們了。”
身後的蘇婉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大羞,忙扯了扯秦老太太的衣袖,急道:“外婆,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心屬他了?”
秦老太太故意打趣,“沒有嗎?那要不然,還是許給你二表哥或者三表哥吧,好歹在我身邊,我還能放心點。”
這話一出,蘇婉和顧山又都是一急,一個喊“外婆”,一個喚“老太太”。
秦老太太頓時哈哈大笑,蘇婉這才知她是故意的,又是一陣羞惱,跺腳道:“外婆,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
秦老太太卻有恃無恐,笑道:“是嗎?那這婚事,還要不要我做主了?”
蘇婉又是一急,撅著嘴撒嬌的喚:“外婆~”
秦老太太又笑了一會兒,終於不再逗她,正色說:“這事我會出面跟你爹說,讓他退了傅家的婚事。之後你便和顧山一起去青州,離開揚州城這是非之地。等風波平息下來,你再回來看外婆。外婆年紀大了,也沒幾年活了。”
想到外孫女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秦老太太滿是不舍,忍不住濕了眼眶。
她有四個兒子,女兒卻只有一個。誰知年紀輕輕就難產死了,只留下蘇婉這麼一條血脈,卻是個命苦的。剛出生就沒了娘,小時候又多病,長大了還接二連三遭遇厄運,如今又要嫁到那麼偏遠窮困之地。即使顧山是個可靠老實的,秦老太太還是免不了擔心難過。
蘇婉見外婆流淚,忍不住也跟著傷情,嘴上卻安撫說:“外婆不要胡說八道,您會長命百歲的,婉兒還想在你跟前盡孝呢。”
這一番話,又算把秦老太太逗笑了,捏著她的鼻頭笑罵:“小滑頭,就會說甜言蜜語。等你嫁了人,哪裡還會想到外婆。”
蘇婉頓時一急,剛要辯解,卻聽秦老太太又說:“我有點睏覺了,想睡一會兒。你們也去客房休息會兒。等我睡醒了,就去找你爹商量婚事。”
蘇婉便又伺候秦老太太午睡,之後跟顧山一同退了出去。
一到外面,就剩他們兩個人了,氣氛瞬間變得曖昧。
蘇婉緊張的不敢看顧山,一路都低著頭不說話。顧山卻一個勁的緊盯著她瞧。
蘇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感覺身上有針在戳似的,忍不住停住腳步嗔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顧山愣愣的“啊”了一聲,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看蘇婉,忙低下頭,不再看她。
瞧他笨笨傻傻,跟個木偶人似,不知道為什麼,蘇婉突然又不緊張了。
兩人又默默的走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到客房了,顧山突然喚了她一聲:“婉兒。”
蘇婉頓住腳步,心裡莫名感覺甜甜的。
她看向顧山,滿眼期待的‘嗯’了一聲,然後嬌羞的問:“有什麼事嗎?”
顧山卻正色說:“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有關你的流言,以及你被賣的事,發覺很多地方挺奇怪的。”
蘇婉沒想到顧山會說起這個,奇怪的問:“哪裡奇怪?”
顧山道:“先說你被賣這件事。揚州離青州那麼遠,且不說帶著一個人昏迷的人有多麻煩,這來回食宿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那些人為什麼不把你就近賣了,非得運到那麼遠的地方?這怎麼算都不划算。還有那個魏良,他為什麼誣陷你?更奇怪的是,他還能說出妓館的名字!青州城那麼遠,按理來說,不可能有人知道你在那邊的狀況的。”
顧山說到這裡,臉色又是一陣凝重,沉聲說:“我想來想去,總覺得有人故意害你。”
蘇婉其實也一直覺得這些事情都發生的挺奇怪的,卻沒有往深處想,只以為自己運氣差,倒霉而已。
如今聽了顧山的話,一深思,竟覺得非常有理,忍不住心裡又是一驚。
她看向顧山,有些驚慌的問:“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閨閣姑娘,又沒得罪過什麼人,誰會這麼惡毒的害我?”
顧山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事絕對不簡單。”
蘇婉被他說的毛骨悚然,害怕道:“顧山你別說了,再說我晚上不敢睡覺了。”
顧山便不說了。
蘇婉卻又自言自語:“到底誰要害我?我每天在家裡,也不可能跟人結仇啊!”
正說著,忽然想到蘇夫人。
蘇夫人一直不喜歡她,成婚前還因為嫁妝,跟父親鬧的很不愉快。而且自己出事後,她的得益最大!
首先蘇雲霸占了她的嫁妝,還差一點成了縣令夫人。然後蘇晴霸占了她的院子,蘇夫人則搜颳了她所有的財物。
除了她,蘇婉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惡毒的害自己。
可是,就算蘇夫人再不喜歡自己,再愛貪便宜,好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不至於這麼狠心吧?
這樣一想,蘇婉又有些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