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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原本靜謐的小山村一下躁動起來。你告訴我,我告訴你,一下子全村人都知道顧山抓住山匪的事了。
山里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的很是枯燥。難得有這樣新奇的事情,一個個都很振奮。瞬間蛇出洞似的涌了出來,不一會兒便在王婆子的身後形成一個壯闊的陣容。
王婆子本來心裡還挺害怕的,沒想到鄉親們全都跟了過來。所謂人多力量大,她心裡踏實了很多。
不多時,終於到家了。王婆子老遠就開始喊:“大山啊,繩子我拿過來了。”
顧山要集中注意力對付山匪,防止他們逃脫,所以沒瞧見身後浩浩蕩蕩的景象。
直到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突然小猴子似的竄到顧山身旁,還興奮的說:“這就是大涼山的土匪啊?”
顧山頓時變色,喝道:“走開,別過來。”
身後小男孩的父母也在緊張大叫:“青兒,回來,離那土匪遠點。”
可這小男孩被家裡慣壞了,根本不聽。見顧山一手一把刀,將兩個山匪制的死死的,心裡艷羨不已,怎麼也捨不得離開。還大著膽子又走近了幾步,仿佛這樣就能沾染到顧山身上的英雄之氣。
顧山蹙眉,再次喝道:“走開,這裡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正說著,其中一個土匪忽然伸腳,對著小男孩的腳腕用力一勾。
小男孩頓時站立不穩,朝著顧山倒來。
顧山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土匪乘他分心之際,立刻推開砍刀躍起。而後一個攻擊小男孩,一個攻擊顧山。
小孩沒有反抗之力,顧山不能看著他受傷,只得護著他,將他往不遠處的父母跟前用力一推。
這麼一耽擱,後心便挨了山匪一拳。
山匪對顧山恨極,這一拳用盡了全力,直打的顧山身體一震,痛的骨頭碎了似的疼。
山匪見他吃痛,又一左一右,再次揮拳攻來。
顧山雙目一冷,忽然轉身,猛的揮刀橫劈。
刀鋒利落的劃在兩個山匪的腹部,飛起一串鮮血,直濺到顧山的臉上。
山匪的身子頓時一僵,臉上的表情猙獰又痛苦。沒多久,兩個人齊齊倒在地上,幾下便沒了動彈。
身後的群眾被這一幕震住,上百個人,竟沒發出一絲聲響,像被定格了似的,傻傻的站在那裡。
只有顧山神色自定,蹲下身子看了看山匪的傷勢。卻發現剛剛一急之下用力過猛,直接將這兩人的肚子劃開一個大口,腸子都露出來。
傷成這樣,肯定是不可能活了。
顧山頓時蹙眉,這才剛從大牢里出來,又鬧出了人命,這可如何是好?
王婆子見兒子蹲在地上不動,覺得不對勁,立刻急聲問:“大山啊……那兩個土匪……傷的怎麼樣啊?”
顧山轉頭,語氣沉沉的說:“死了。”
王婆子一聽這話,眼睛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顧山一驚,忙衝過去。
他一走近,原本緊靠著王婆子的一眾村民立刻害怕的直往後退。
他們只是些普通的小老百姓,親眼目睹兩個活人被殺,自然是害怕的。
然而,更讓他們害怕的,是顧山此時的模樣。
滿臉鮮血,手上還拿把滴著血的砍刀。真是比煞神還要恐怖。
顧山才不管其它人,只衝到王婆子的身邊,焦急的大叫:“娘!娘!你怎麼了?”
蘇婉白著張臉,顫抖的說:“掐她人中。”
顧山立刻照做。
他力氣大,幾下便將王婆子掐醒了。
王婆子一醒,便看著顧山嘩啦啦的流眼淚,嘴裡焦急的說:“這可怎麼辦?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才出獄幾個月,怎麼又把人給殺了?難道我兒子就是個殺人犯的命?”
她越說越急,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淚也越流越凶。卻聽旁邊的蘇婉說:“婆婆莫急,這兩人是窮凶極惡的山匪。殺了他們,或許……不會獲罪。”
王婆子只當她安慰自己,搖頭說:“怎麼可能?哪有殺人不償命的?”
蘇婉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們揚州城就有過類似的事情。
有個潛逃很久的江洋大盜,走投無路的時候,潛入一戶百姓家,想要搶劫,結果反被這家人合力殺死。
這家人殺了人後很害怕,一番商量,便推出一人去自首,以保全全家人。
誰知官府一見被殺的人是通緝了兩年的江洋大盜,不但沒降罪那家人,還賞了他們50兩白銀。”
王婆子聽了不可思議,半信半疑的問:“這是真的?殺了人不但不殺頭,還可以領賞金?”
蘇婉點頭:“通緝犯分兩種,懸賞通緝和普通通緝。那個江洋大盜正好是懸賞通緝犯。如果活捉,賞銀還翻倍呢。”
第15章 江南姑娘惹人憐
王婆子漸漸湧起希望,希翼的說:“這麼說來,這兩個山匪也是懸賞通緝犯?”
蘇婉還沒回答,顧山便道:“他們不是,只是普通的通緝犯,官府並沒有懸賞。”
王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失望。
蘇婉忙道:“重點不是懸賞不懸賞,而是他們都是通緝犯,都是窮凶極惡的人,又都是攻擊我們在先。我們為了自保,不得已反抗,是情有可原的。我相信官府不會這麼不近人情。況且,還有這麼多鄉親為我們作證。如果大家齊心協力為大山求情,向縣老爺說明大山是為了救孩子,被逼無奈才殺的人,我相信官府肯定會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