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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今天我的位置是主奏,但是為了讓他能接到這顆“心”,我甘願讓自己成為眾多舞者中小小的一員。
但是,他居然只顧公事,根本沒看到,我鼓起勇氣、精心策劃很久的表白!
五年後的辰伊哥哥,不再是那個帶點自閉的少年,因為通曉各國語言,現在的他,已經是身兼外交部的重職,更是因為得體的表現,深得民眾的喜愛。
五年後的我,除了青春亭立,一顆依然越陷越深、暗戀的心,一切,都沒有變。
〖紗縵,你怎麼還沒有走?王儲殿下一直在門口等你呢!〗年輕的女導師,帶著三分焦急、七分羨慕的和我指手劃腳,好奇的問。
他還沒有走?!
看得出來,他今天公事有點繁忙,我以為他看完排練,早就離開了!
沮喪的心,馬上雀躍起來,我幾乎是飛奔而出。
門口,那個沒有穿著傳統服飾,反而習慣性的穿著米色休閒西服的他,一直耐心的站在那裡。
金色的陽光下,他看著我的溫和眼神,更加深遂,仿佛藏著無底的溫柔。
他向我伸出手,和小時候一樣,他的手掌在太陽底下,會發出金色的光芒。
被這種金色光芒牢牢吞噬的我,呆呆的上前,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合上他的手掌。
我們的掌與掌之間,密合的那麼毫無fèng隙。
他的掌,那麼暖,那麼暖……
不知道曾幾何時,辰伊哥哥的手溫在悄悄的變化,從空洞的寒涼到現在暖入心窩的溫暖。
辰伊哥哥另一隻手,將我因為急奔而垂落的發綹,輕輕的勾到我的耳後,順便幫我整理了一下蒙面的黑紗。
他的動作,溫柔無比。
而,同樣的動作,由辰洛做起來,就霸道無比。
這幾年,辰洛還是神出鬼沒的時常“飄”到我的房間裡,戲弄我一翻以後,才精神舒適、興致淋漓的“飄”掉。
幸好,因為我的長大,辰洛很少對我又“啃”又“咬”的戲弄,他頂多又笨又傻的戲弄我幾句。
……
想什麼?100里亞爾,換你現在的心事。
一張新版,還未對外開放的紙鈔,在我面前晃動。
有什麼“新事物”,辰伊哥哥習慣了我和分享。
我頭一仰。
陪我下棋還差不多!100里亞爾,我才不稀罕。
我和他說話的語氣,已經越來越象熱戀中的愛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出來不對勁。
好,陪小賴皮鬼下棋。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後,鬆開。
這是他對我,最大的親昵行為。
我很喜歡,因為,他做起來,給我一種很寵我,很寵我的感覺。
繼續牽著我的手,一路上,那麼多那麼多愛慕的眼神。
已經24歲的辰伊哥哥,俊美飄逸,聽說早就被民眾公選為“沙國第一美男”和“沙國少女最想嫁的王子”,但是,很奇怪的一點,辰伊哥哥早就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還是尚未娶妻,而同齡的皇室成員們,基本都早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
辰伊哥哥的婚事,他自己不太熱衷,蘇坦國王也一直樂意拖著,權充民主。
對於這樣的情況,我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自私,但是,確實,我還是暗自慶幸。誰讓我的年齡和他相差那麼多呢?!雖然沙國,對女性出嫁沒有年紀限制,基本14歲以上,都是合情合理的。只是辰伊哥哥無意中提過,他覺得女孩子一定要到18歲以上,才真正適合成為一名妻子。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美好的18歲的到來……
……
一個木質紅子躍過黃子,直達目的地。
辰伊哥哥,你又輸了!
我眯著眼睛笑,純真的笑臉被黑色面紗掩蓋。
勝負未分!
他搖晃著手裡的骰子,溫和的笑容下,有內斂的自信。
低頭,認真的擲骰,他專注的側臉,迷人極了。
情不自禁,我看的有點發呆。
一個恍神下,他的黃子居然打落我的紅子。
不來了!不來了!
我耍起賴來。
他的唇角被笑意侵染,將自己的黃子退回原來的位置。
謝謝辰伊哥哥!
我比劃著名,厚顏無恥的感謝著。
我正興致勃勃的想舉棋,“殿下,12點了,夜深了,該送公主回房了。”門外,我的隨身女僕貝拉,提醒著。
“恩。”他點了一下頭,應答。
以後有空,我再陪你下。
用手語告訴我,他已經開始親自動手收拾棋局。
我看著他,很想很想留下來,和他繼續多相處一會兒。
辰伊哥哥……
我的動作一直僵在空中,始終比劃不下去。
17歲的我,已經有了少女的赧然,再也無法象小時候一樣,主動抱他,主動粘他。
不行,12點了,你必須回房。
他指指自己的手錶,不容我置疑。
14歲那年,自從有一夜發生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後來,過了午夜十二點,他再也不讓我在他房裡停留了。
起初,我心裡不舒坦過,但是漸漸大了,我也明白是什麼原因了。
很羞人的原因。
……
回去吧。
他溫暖的吻,印在了我的額間,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分毫沒有下移,移到那個我期望他到達的位置。
即便如此,當他吻上我的額頭時,我一直閉著眼睛。
因為我認真的表情,而他的吻,也每次在我的額頭停留好久好久。
久到,讓彼此的心窩,漾開漣漪。
每晚,這一刻的分離,很難捨,也很溫馨。
有時候,我覺得,他對我象妹妹,比如,吻印上額頭的時候。
有時候,我覺得,他對我好象有點不同。
比如……
辰伊哥哥,晚安!
我掂腳,回吻。
只是,吻落在他的臉頰。
晚安。
果然,他不自然的別開眼。
辰伊哥哥,只會對我一個人臉紅。
……
在別人眼裡的王儲殿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公事上,淡泊卻溫和,果斷卻公平,性格上,內斂卻有主見,純淨卻又複雜,私生活上,象迷霧一樣根本難以辯清。
但是,在我面前的辰伊哥哥,他很透明,很簡單,因為,他的心,是對我敞開的。
……
回到房,為了剛才的情悸,久久難以平靜。
這幾年,我和辰伊哥哥的暗cháo洶湧,越來越昭顯。
只是,什麼時候,我們之間這層薄薄的紙才能捅破?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18歲?
到時候,我們又該怎樣的局面?
辰伊哥哥,會不會是因為我有殘缺,才……
怔怔的一直望著雪白的牆壁,發著呆。
直到一雙修長、有力的手,促狹的環過我的細腰。
一把羽毛扇子,作弄的拂過我的鼻翼。
該死!
我一口咬上了那隻精壯的手臂。
鬆手,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我的怒眼對上他,邪侃的星眸,如希臘雕象一樣完美的鼻子,稜角分明卻揚得很高的薄唇,凌亂的髮絲上正滴著水,髮絲在額前頑皮跳躍,很明顯剛“玩”過水回來的他。
第六章
極其柔和的一首鋼琴曲,洗滌疲憊的靈魂,娓娓述來,仿佛融入了大自然,溪水的聲音那般自然,也容易讓人忽略它的存在。
我的琴聲和我的人一樣,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容易讓人忽視。
抬頭,手在鍵上,所有的心思卻被困在宴會廳上,那位美麗、自信的公主注視著辰伊哥哥熱切的眼神。
丫頭,辰洛哥哥的懷抱借你哭,情敵出現了!你很快要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昨天晚上,一臉的促狹與興災樂禍,辰洛就是這樣告訴我。
星星堆滿天,也不能比月圓。
在世人眼裡同樣是“公主”,但是琴架前的我,和餐桌上耀眼的巴國公主,怎樣也無法相提並論,那位來自巴國的公主天生的貴氣、自信與嬌縱,顯得我越發得象個平凡百姓人家的“小家碧玉”。
不可否認,我在慌。
那位巴國公主太不同!她的衣著不象我們沙國女子一樣那麼沉悶,綴著碎羽細蕊的花形頭飾,花俏張揚、大膽的彩色條紋吊帶裝,低胸V型衣領下,贏白、豐滿的辱溝若隱若現。
我發現,很多年輕的要員們,總是一次又一次將好奇、驚艷的目光投向衣著“大膽、暴露”的巴國公主高聳的胸部。
而巴國公主仿佛早就習慣了成為聚光點,成為這樣的“聚光點”讓她相當得意,當然,她也有她覺得“聚光點”的位置,那就是——辰伊哥哥。
而,辰伊哥哥面對巴國的公主赤裸裸、投注的毫不客氣的熱切,是一貫的溫和微笑的態度。
但是,我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同。
因為,他的溫和、疏離的眼神里少了一抹對待一貫愛慕者的冷漠、拒絕。
丫頭,辰伊的心很大,他的世界讓他無法簡單,強者的野心終於開始媸動了,你看著吧,他會娶巴國公主!你等著抹眼淚吧!
辰洛的話,再一次不斷撞擊著我的心房。
於是,從來不願意主動參加宴會的我,在聽說鋼琴演奏師剛好有點小感冒,不在最佳表演狀況時,在辰伊哥哥的意外下,我主動向他請纓。
接下,我的樂曲錯走了幾個節拍?現場好象沒有任何人注意,因為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被驕縱,但是長相相當艷治、作風新cháo的巴國公主吸引。
“尊敬的國王陛下,這是巴國獨有的銷魂催情香,是我巴國送給國王陛下用於閨房之樂的小禮物。”巴國公主對著蘇坦國王巧笑倩兮的站了起來,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木箱,驕傲的介紹著,語氣里的大膽,更是令在座的很多保守的內閣要員們,冷抽了一口氣。
“國王陛下,萬萬不可!此物一聽名字,就有傷風化、失禮節之疑……”保守的首相大人,馬上率先站了起來。
但是首相大人剛一開口,就遭蘇坦國王打斷,“勃克爾,不能因兩國文化不同,就對巴國公主口出無理。”威嚴的聲音,即正義凜然,又維繫了與巴國的友誼。
巴國臨近沙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國,更沒有富裕、充實的石油,但是因為巴國有強大、不可小睽、只效忠於皇室的軍隊,而巴國皇室不似沙國皇室,他們一向皇室血脈稀少,所以,即使這次出訪的代表團只以公主為首,但也是給足了友好關係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