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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魏文昭笑著摸摸孩子額發,溫和道「你是你娘身為原配嫡妻是懷的,所以你是嫡子。」
「那以後的弟弟妹妹,就是庶子了。」童兒很低落,他本能覺得庶子不好。
「爹爹怎麼會讓你娘的孩子是庶子,當然都是嫡子嫡女。」
「可娘是妾……」褚童繼續低落,他覺得妾也不好。
「這是小事,只要把你娘的孩子,記在正妻名下就行了。」
「為什么娘的孩子,要記在別人名下,娘不傷心嗎?」
魏文昭很耐心:「這中間有很多原因,有些要等你長大才明白。」
「哦」褚童有些不明白,但他不是死纏爛打的孩子,又換了一個話題「爹爹為什麼要打那個姐姐?她說童兒拖油瓶,是因為她不知道童兒是爹爹的孩子,娘說不知者不為罪。」
魏文昭笑的無奈:「你娘說的真多,可問題是先打那個女婢的,是你娘的丫鬟,爹爹是後來的,要問罪也該先問阿譚才對。」
「哦,是呀,娘都說過不知者不為罪,譚姨為什麼打人呢?」
完美擺脫罪名,魏文昭抱著孩子回去吃飯。屋裡已經布置一新,依然清新淡雅,唯有一叢三色堇,給屋裡增加一抹亮色。
「娘~童兒餓~~」加了兩個小小破浪,愛嬌的孩子撲進母親懷裡。
褚青娘有點心酸,就因為有了爹爹,童兒就活潑許多,時時愛撒嬌。
臉上漾起三色堇一樣亮眼笑容,褚青娘點點童兒鼻子:「百合湯,雞絲麵。」
「童兒想喝鯽魚湯~」
魏文昭看了眼套間,套間裡有張雙人大床,鋪的平平整整,帳子用鴛鴦金鉤分在兩邊,看著就很舒服。嘴角溢出點笑,回頭看見童兒正和他娘撒嬌。
「別鬧你娘,今天就喝百合湯。」百合可以安神行氣,對虛煩驚悸有好處,正適合童兒喝。
「哦」爹爹發話,童兒只能老老實實聽話。此刻的童兒,心裡蜜一樣甜,文奶奶家就是這樣,爹爹說了算。
父子兩一起洗手,三個人一起吃飯,船上的日子似乎靜謐安詳,可惜也只是似乎。
事情發生在第三天晚上,第一天童兒受驚要很娘睡,魏文昭理解,第二天還能容忍,到第三天魏文昭不幹了。
「讓阿譚帶童兒去睡,整天和母親睡在一起像什麼?」
譚芸芬瞥他一眼,站的巍然不動,童兒眨巴眨巴眼睛:「可是童兒一直都和娘睡。」
魏文昭笑的慈祥,循循善誘:「童兒不是長大要當將軍,除惡龍打海盜,你見哪個將軍,跟娘一起睡?」
褚青娘耳里聽著魏文昭的話,看著魏文昭的目光,慢慢冷下來。
童兒皺著眉頭努力思索,將軍當然不和娘一起睡,可是:「跟娘睡和跟譚姨睡有區別嗎?」
譚芸芬低眉順眼:說得好,氣死他最好。
家裡幾個孩子,魏文昭從沒發現,那個像童兒這麼多問題,都是他娘慣得,所以說慈母多敗兒……
褚青娘起身,把孩子交給譚芸芬,對魏文昭說:「有幾句話對大人說,請跟我來。」
兩人下樓梯到一樓客廳,避過人,魏文昭就想抓褚青娘的手:「青娘。」
褚青娘淡淡避過:「我願意到魏家做妾,是為了孩子,是你硬生生逼的,難不成你以為我喜歡你?」
幾日溫馨景象,仿佛美麗的窗紙,被一盆水破爛,魏文昭眉眼冷下來。
「這幾日和你同吃同進,不過是身為娘親,補給童兒的。」
「呵~」魏文昭口裡呼出雪寒之氣「為了童兒真是為難褚老闆。」
「當年選錯夫婿的是我,當年拋棄髮妻的是你,童兒有什麼錯?他想要爹爹,想要有爹娘的家,我能給他幾日給幾日,到了京城魏大人自然有妻、子要顧,童兒一生能享受爹娘寵愛的日子,大約也就只有這短短時候。」
魏文昭心冷肺冷:「難道回了京城,我就不是他爹了?」
褚青娘看著他不說話,可眼裡意思很明白,回到京城他是魏家孩子的爹,而她不過一個妾。這個身份在京城魏家,將會讓童兒體會到傷心。
爹是很多人的爹,娘卻不再是娘。
對上褚青娘清冷的雙眼,魏文昭心裡怒火一點點燃起,不大卻無法平息。
哼,叫他不舒服,他自然也不會讓她舒服。
「嗤」魏文昭冷笑「說的這麼清高,本官怎麼記得,你是本官兩千銀子買來的?」
說完眼睛緊緊盯著褚青娘,等著她愀然變色,可誰知褚青娘從頭到尾十分平靜,仿佛他是蹦躂的螞蚱。
「兩千銀子是條件之一,魏大人覺得不划算,我可以退給你,立刻放我和童兒下船就好。」
魏文昭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唇角刀刃一樣犀利,冰冷冷盯著褚青娘,眼裡沒有一分感情。
沒心沒肺的女人。
褚青娘想到什麼,不以為意笑了一下:「按照魏大人說法,你也不過是褚家,花將近五千銀子買回來的。」
「本官稀罕的緊,是你父親說褚家家財盡歸外甥。」
褚青娘鼻子輕笑:「是嗎?那麼請問大人,當年去呂家提親,哪兒來的銀子?算是用褚家的,還是兒女的?」
那時候,魏文昭被褚家養了十年,剛中探花根本身無分文。
褚青娘嘲諷的看向魏文昭:「如果算褚家的,大人休棄褚家女兒,用褚家錢財聘後妻,真是高風亮節,魏家家風讓人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