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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告訴我,我是靈祁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是他最寶貝的兒子,所以,我可以為所欲為,想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旁人若招惹了我,定要以十倍還之!
正統武學、魔教邪功、毒術、暗器……凡是對我有利的父皇都會教給我,不過礙於父皇身體不太好,再加上我也時常莫名心口絞痛痛到昏迷,所以,我修煉武功的時間特別短,武功也不是特別好。只是因了我心狠手辣,才嚇得那些王公大臣的小公子們怕極了我。
不過,這又如何?!父皇教我的,定然是沒錯的!我依舊隨性而為,想捉弄人就捉弄人,不高興就找人出氣,從沒有人敢質疑我的所作所為,父皇看見了,也只會斂眸抱起我,輕輕問我一句:“離兒,今天可開心?”
開心,當然開心!能夠理直氣壯地在皇宮裡稱王稱霸我當然開心!
可偏偏有一個人,會皺了好看的眉毛,對我的行為不滿。
我第一次見那人的時候,是六歲。
他戴著銀色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尖削的下巴,鬼魅般出現在我的榻前,將舊疾發作的我緊緊摟在了懷裡,依稀有父皇懷抱的溫暖。
在那之前有一個白髮紫袍的人來找父皇,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莫名的有種親切感,尤其是他看向我的眼神,讓我忍不住想起父皇的寵溺。他是誰呢?應該是認識我們的……【就是《血嬰》里離斬軒來找端木堯啦,想看的親可以去看《血嬰:魅眼迷唇》】
可父皇討厭那個人,討厭到害怕的地步,我便隱了親近之心,由父皇抱了我飛快地往皇宮逃去。
為什麼要逃呢?我不明白,見那人追得很緊,便朝他撒了毒藥。遠遠的,我能看見他不可置信的目光,隨後變得受傷,但很快又變成得意。
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多的表情呢?
回了皇宮,雲叔叔竟從邊關回來了,他給我帶了好多好玩的,我在一旁玩得很開心,但餘光還是回偷偷瞄向他跟父皇。
他一定很喜歡父皇,可是父皇對他冷冷淡淡的,敷衍幾句便抱著我回了寢室。
等我醒來,那個白髮紫袍的人竟然也在!他痴痴地看著父皇,說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我能感覺到他的憂傷,可我更能感覺到父皇的難過。
於是,小小的心裡認定他在欺負父皇。
後來我見他逼得父皇舊疾發作,卻不肯走,仍然摟了父皇哀求,怒火中燒。
我衝過去對他又打又罵,他也不敢對我動手,被我逼得倒退很遠。
我顫抖著手掏出父皇經常服用的藥跪在他身邊,看著他唇邊的血跡心中一陣害怕:“父皇,咽下去……父皇……咽下去啊……不要丟下阿離……父皇……不要睡……”
白髮紫袍的人也急得紅了眼,我只當他是壞人,是他害父皇吐血昏迷,所以毫不猶豫的對他射出袖箭,令他不得上前,還叫了禁衛軍跟他打。
禁衛軍首領寧奇進來後看見白髮紫袍的人愣了一下,那一閃而過的眸光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莫非……他們認識?可我沒時間想那麼多,令寧奇將父皇抱到床榻之上,蓋了好幾床棉被,然後又把大殿裡的暖爐全部挪到內室的床榻旁邊,忙完這一切,又知道有人牽制著那個對父皇虎視眈眈的人,我才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看著父皇毫無生氣的臉龐,我臉色一沉,撲到父皇身邊,神色哀慟:“父皇,那個欺負你的壞蛋很快就會沒命,你別生氣好不好?父皇,阿離還在你身邊,你不要丟下我啊……”
伸指觸碰父皇的鼻息,若有似無,焦躁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爬上床,掰開父皇的嘴巴,再次塞了藥丸進去。可是父皇咽不下去,我急得不行。
隱約想起自己心口疼痛時候,父皇會摟著我口對口渡氣,眼前頓時一亮。
我湊上前,對準父皇的唇,小小的舌滑進去,將要往裡推了推,然後端過水給父皇喝。折騰了半響,終於讓父皇喝下藥,我抹了把汗,舒了口氣。
外面的打鬥聲音已經沒有了,我心中有些詫異,對寧奇道:“出去看看。”
寧奇點頭,步出內室,可是靜默了半響隱約聽見說話聲,卻沒有打鬥聲,我忍不住叫道:“寧奇?”
寧奇揚聲道:“殿下,那個人已經走了。”
“哦,你們收拾一下,也出去吧。對了,去通知雲將軍,就說父皇身體欠安,請他進宮。記住,今晚之事,不可對旁人走漏風聲!”我有條不紊的吩咐。
“是!”寧奇應道。片刻後我聽到了他們離去的聲音,隨後是關門聲。
我鬆了口氣,窩在父皇身邊小心翼翼地幫他掖掖被角。
父皇會病重昏迷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做起這些準備工作非常簡單。父皇雖然對雲叔叔冷冷淡淡的,可他卻叮囑我,出事了一定要找雲叔叔,只有他不會對靈祁國虎視眈眈。
或許我也累了,竟沒有察覺到身後驀然迫近的氣息,待我醒悟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人在我回頭的瞬間快速點了我的睡穴,我只能不甘的看他一眼,軟倒下去,依稀感覺摟著我的臂彎傳來了一點暖意。
等我醒來,雲叔叔,也就是靈祁國的大將軍雲之澈守在我床旁,我四下看看,不見父皇,頓時一驚,我抓著他的手急切道:“雲叔叔,有壞人擄走了父皇!你快派人去抓他!他是白髮紫袍,那麼顯眼的特徵,一定可以抓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