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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笑!”娘親彈了我額頭一指,假裝生氣,“一點當哥哥的樣子都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是不是想著終於勝出斐然一個回合就沾沾自喜了?人家斐然不但每隔一段時間匯報自己的行蹤,還知道關心關心我,你可是半點音信都沒有,指望他跟你一起背黑鍋,免了吧!”娘親的語調更加溫和,“把你那古靈精怪的鬼主意都給我收起來!乖乖把傷養好,不許再胡思亂想……”
“一切娘會為你做主……”娘親為我掖掖被角,又加了一句。
我唯唯諾諾點頭,內心慨嘆,有娘疼真幸福……娘親這話說得真是慷慨激昂,我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闔目輕道:“嗯,那我再睡會兒……”
聽不到娘親又說了什麼,疲倦如cháo水般襲來,強撐的意識很快混沌下去,恍惚中,又看到了赫連澈英俊無雙的面龐。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到底是擔心、是愧疚、還是……愛戀……
【兔子在《月魂之劃帝為牢》第二卷新加了一章,大家表漏掉了,很搞笑的一章,是斐然要隨宇文出征前的事情……當然也是個伏筆……】
第18章 揪心的愛與痛
“堡主,該吃藥了。”流嵐擔憂地遞過已經熱了好幾次的藥,語氣透著無奈。
“放著吧。”赫連澈表情木然,忽然又揪著流嵐的領口質問,“還沒找到亦然嗎?”
“沒有……”流嵐低頭,有點內疚,他從未見過堡主那般失態過。
——從破屋追出,沿著小路行了許久也沒找到白亦然所說的記號,江佑辰也是心急如焚,幾度想開口說什麼,但都在看見赫連澈的表情後把話咽了下去。他們不甘心地繼續前行,卻在密林深處發現了大片的血跡,周圍空無一人,只有鮮紅的血,紅得刺眼,紅得炫目,紅得讓人心驚膽戰。血泊中有一柄扇子,是白亦然經常拿在手中耍酷的那一柄,已經被血液和雨水蹂-躪得不成樣子。赫連澈當場就站立不穩,身子一傾,噴出一口血來。
江佑辰手疾眼快,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赫連澈,輕叫一聲:“師兄……不一定是亦然的血……”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卻已篤定,亦然是被楚雲軒給暗算了……至於傷勢如何……根本無法預料!可奇怪的是,為何也不見楚雲軒?亦然受傷後又去了哪裡呢?江佑辰越想越害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該不會是楚雲軒將亦然殺害,毀屍滅跡去了吧?!
“不!”江佑辰突兀地喊了一聲,呼吸急促起來,對於他神色的驚恐變化,赫連澈並無在意,他推開江佑辰扶著自己的手,踉蹌跪地,顫抖著伸出手去……然而伸了好幾次又收回來,似乎不敢去觸碰血泥中那面目全非的扇子。
“堡主……這是楚公子的衣服……被燒焦了一部分……”流皖的聲音突然從旁側傳來,他手裡拎起一套破爛的長衫,表情擔憂而詫異。
下著雨……怎麼會把衣服燒焦了?更何況,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的雷火箭和篝火之類的東西,莫非……
四個人面面相覷,陡然眼前一亮——方才趕路追趕白亦然和楚雲軒時,天空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道火光,那,究竟是什麼?!是否跟兩人的失蹤有關?
正自胡思亂想,流嵐又是一個驚呼,他俯身,拾起地上髒兮兮的配飾——那是白亦然掛在頸間的搞怪木偶,上次還耍寶似的給自己炫耀來著,此刻木偶身上滿是泥水,咧著的嘴巴現在看起來像是哭泣一般,充滿了悲涼的意味……
“亦然!”赫連澈接過那個小木偶,猛然爆發出一聲呼喚,那聲音,聲嘶力竭,讓人不忍聽聞。
“亦然,你在不在附近?”赫連澈茫然地轉著圈,環顧四周,“亦然,你若在的話就出個聲好不好?亦然,都是師兄不好,師兄不該和你分開……亦然……亦然!咳咳咳咳!”赫連澈壓抑在肺腑的血氣再無法忍住,不斷從口中湧出,與地上鮮紅的血交融在一起,分外諷刺。
江佑辰心中一緊,急忙上前:“師兄,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聯絡黑鷹堡各個分舵,人多會好找一些,亦然精靈古怪,他不會有事的。你的傷越來越重了,若是你不好好保重自己,亦然知道了,他會心疼的。”
“亦然他一定就在附近……我們走了,他一個人會害怕的……”赫連澈喃喃,隨後有些神經質地怒吼,“你們快去找!”
江佑辰與流嵐流皖二人使了個眼色,驀然抬手,一個手刀劈向赫連澈後頸,扶住了癱軟下來的人遞給流嵐流皖:“師兄他傷心欲絕,已經失了理智,你們帶他找間客棧休息。”江佑辰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遞給流嵐,“師兄今日受創不小,肺腑的血瘀更重,去抓些藥熬給他喝,免得還未找到亦然……”
江佑辰頓住,不再言語,流嵐默默接過,擔憂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赫連澈,踟躇道:“江公子不跟我們一起回客棧嗎?”
“我想再找找……你們先回去,多聯絡幾個人,我之後會去跟你們會合的。如果等不到我,你們先往摩天崖趕也可以。亦然如果只是迷路,說不定會單獨去往摩天崖……”江佑辰說著聲音低沉下去,忍不住自嘲一笑。
迷路麼……江佑辰,你還真會找藉口……
目送三人遠去之後,江佑辰神色一凜,從袖口掏出之前在地上撿到的笛誘,端詳良久,最終暗自發力,笛誘化為簌簌細粉,風吹過,便消散無痕。
楚雲軒暗害亦然是鐵定的事實,可為何連他也不見了?亦然毒發時會痛楚難當,自顧不暇,不可能反擊,將楚雲軒就地正法的……
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江佑辰懊惱地對著虛空一個劈掌,對面的樹發出奇異的聲響,然後緩緩倒地。
耳畔的風似乎夾雜著什麼……江佑辰回過神來,闔目輕道:“出來吧,冥。”
“堂主……”一身黑色緊身衣褲的玲瓏女子單膝跪地,動作乾脆、利落,聲音冰寒,宛若黑夜嗜血的蝙蝠,更似地獄重生的修羅。
“跟了我這麼久,有事?”江佑辰對她的跪拜受之泰然,也不讓她起身,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回稟堂主,老四刺殺宇文濯不幸被抓。屬下前來請示,是殺是救?”冥抬首稟告,絕美的臉上不帶一絲表情,仿佛就只是在敘述一件事情,殺人、而且是殺自己人,在她口中說出,是那麼的天經地義。
“還用請示麼?”江佑辰反問。
冥低頭領命:“屬下明白了!”說完便要離去。
“慢著!”江佑辰出聲阻止,“七殺閒著的人有多少?”
“五個。”冥雖然奇怪,但依然如實回答。七殺是堂主訓練出來最秘密的精英,什麼事嚴重到要出動七殺麼?
“幫我找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江佑辰沒有理會冥的驚訝,他眼神空茫,若有所思道。
【哇咔咔,俺家辰辰的身份呼之欲出了……搖尾巴,俺不要橄欖枝了,俺要留言,俺要留言,俺要留言!潛水的都給我出來!】
第19章 還是娘親好
古樸的房間,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fèng隙窺視著房中的一男一女。
“娘,我這裡還疼……”我可憐兮兮地按著胸口,眸光不時掃過娘親收到水袖中的漂亮小瓶兒。
娘親沒好氣地覷我一眼:“真當那藥是什麼好東西了,連吃三顆還不夠?”
可是……真的很好吃嘛……我扁扁嘴,沒多說什麼,重新跌落回去,躺在床上不動彈。
“吃多了會難受的……”娘親難得沒有訓我,而是耐心解釋,忽然看著我凝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吃了雪龍珠的?”
“離家沒多久,碰到一條小龍,它讓我吃的。”我哼哼唧唧答,心中猶自嘀咕,娘親不給我吃好吃的……真小氣……
“那吃了雪龍珠之後你有沒有難受?”娘親無視我的小彆扭,眼神犀利地不似常人。
“嗯,剛吃的時候還蠻好吃的,清涼涼的,精神大振。可不知怎的到後來難受死了,像是有條小蛇在體內亂竄,確切的說,更像身體裡裝了爆竹,要炸開一樣。”我想起那次莫名吐血仍然心有餘悸,當時還以為得了絕症呢……
“那你當時怎麼度過的?”娘親好看的眸子透出些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