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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沉默,心中卻有點愧疚。以前都是我闖禍,然後塞給各位師兄師姐們扛著,現在又是惹了左御凌,讓臭屁辰扛著。而這次,恐怕還得連累赫連澈……
“怎麼了?”赫連澈再度邁步,恰好站在我一側,他環住我的肩膀,柔聲問道,“為何不說話?信不過師兄麼?”
“我們可不可以明天再說這件事?”我抬眸對上他詢問的眼神,抱了一分希望。
“也好。”出乎預料的,赫連澈竟然答應了!他攬著我肩膀的手未動,另一隻手輕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寵溺道,“餓不餓?師兄帶你去吃甜點吧!保證比麟山的好吃!”
在他手指滑過我的鼻尖時,我忍不住微閉了下雙眸。見他並無不快,才道:“澈,你是不是覺得我經常給人添亂?”
“當然不是了!”赫連澈不假思索回答,重新審視著我,“然長大了就是不一樣了,不但出落得如此俊俏,更是比小時候懂事許多!”
“那當然!亦然可是難得一見的俊朗之人,當世無雙!如果說有呢,也就是澈能跟我相提並論了!”見他果真不再提剛才的事,我總算放下心來,恢復常態,便再也閒不住,掙開他的手在庭院、走廊、石橋上雀躍奔走,時不時沖跟在後面慢悠悠走著的赫連澈做個鬼臉。
“澈,這裡的鞦韆可以載得動我嗎?”不等他回答我又自語道,“自然是可以了,如果不可以,亦然用輕功也是沒問題的!”
“澈,橋下的小船還挺好玩的,改天我們一起坐坐怎麼樣?你不會沒空吧?”
“啊,那裡怎麼會有麟山才有的葡萄?!”我向來在夜裡視物簡單清晰,見前方不遠處掛著一嘟嚕一嘟嚕的葡萄,連忙跑過去,順手摘了一捧,張口咬了幾顆含在口中,愜意地品著。然後又摘一捧,向赫連澈一晃,意思是吃不吃?他含笑搖頭,我便心安理得地繼續往嘴裡塞。只吃得滿嘴流香,酸甜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
臭皮辰愛吃杏,赫連澈愛吃荔枝,我愛吃葡萄、西瓜、蘋果、甜點……呃,好像我愛吃的東西很多,數不過來了……
我胡亂想著的時候,興奮地蹦來跳去的時候,赫連澈都只是靜靜跟隨著我,偶爾對於我的回視報以淡淡柔和的笑意,夜風輕揚起他墨黑的髮絲,衣袂翩翩,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祇,令人不敢直視。
我把兩串葡萄都吃完,滿意地擦擦嘴,湊到他身畔,仰臉問道:“澈,如果我不來找你,你要什麼時候才會回去接我?”
唉,他長得好高了,我要踮著腳才能夠到他的唇,等會兒吃了甜點該怎麼吃他的嘴巴呢?
赫連澈垂眸,沒有看我,他飄忽的聲音傳來:“自然是等你在長大一些。況且,師兄還有很多事尚未做好,接你下山恐怕會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哼!”我氣呼呼哼了一聲,拂袖便走,原來他還想著再等幾年才肯去接我。幸好我硬是纏著師父,還奮發努力學本領,不然,豈不是要變成糟老頭子才能見到他?
“然……”赫連澈在我背後伸伸手,我餘光瞥見,只當做沒看見。
“咳咳……”赫連澈忽然低低地咳嗽起來,那壓抑的聲音聽得我一陣心痛。
我遲疑著放慢腳步,等他跟上前來,小心問道:“你不舒服麼?”
“沒什麼,近來雖是夏末,但夜裡的風越發涼了……”赫連澈說到一半忽然頓住,轉而笑道,“不是說要吃甜點嗎?跟我來。”
現在換做他在前面走,而我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了。我注意到他總是抬手撫唇,悶聲輕咳,心中越發不安。
他有事瞞著我!
莫非,他的舊傷沒有痊癒麼?應該不會吧,都已經七年了……不會的,不會的……
我嘀咕著,卻邁不開腳了。赫連澈已經到了一間房門前,他回頭,見我呆愣著站在台階之下,招手喚我:“傻愣著做什麼?快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千斤重的腳隨他進了屋。他剛關上房門,我便撲了上去,摟著他不肯放開。
赫連澈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僵,靠著門不敢動彈。他試探地開口:“然,你怎麼了?”
“對不起……”我哽咽著,胸臆中某種不可名狀的情愫悄悄滋長,如藤蔓一樣纏繞著我的心,密密麻麻,剪不斷,理還亂。
“為何說對不起?”赫連澈的氣息陡然加深起來,他別過頭,輕咳兩聲。
“你的傷根本還沒好對不對?”我鬆開摟著他腰身的手,轉而去解他的外袍。
赫連澈一把握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動作,聲音也驀地提高:“亦然!”
他壓抑的呼吸聲此刻聽來十分沉重。我無視他慍怒且躲閃的眼神,另一隻手從側面悄悄伸了上去,粗魯地扯開他的衣衫,連外袍帶裡衣,一齊被我扯落……
“然,你——”赫連澈對我這樣的舉動更加無措,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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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知輕重
“然,你——”赫連澈對我這樣的舉動更加無措,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七年了,為何還沒好?”我盯著他,追問。
“什麼沒好?”赫連澈一頭霧水的樣子,他呆呆地詢問。
我的手輕輕從他脖頸滑下,貼在他胸口,摩-挲著那淡淡的傷痕,垂眸嘆息:“你說傷勢已好,為何還總是咳嗽?是否內傷還未痊癒?是否那次留下什麼後遺症?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原來你——”赫連澈驚疑不定地把我的手拿開,鬆了口氣,氣息卻並未平復,他喘息著掩好衣襟,冷聲道,“以後不准隨便扯人衣服!”
“我哪有隨便扯人衣服,只是扯過你的而已……”我小聲嘟囔著,忽然察覺話題被他給轉移,連忙回過神來繼續纏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真的傷到肺腑了?夜裡是不是會很疼?你經常咳嗽嗎?有沒有什麼辦法根治?那個什麼武林盟主不是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嗎?為何還讓你留有殘症?我去找他算帳!”
我的脾性向來是想到哪裡是哪裡,赫連澈見我真的要推門出去,連忙按住我的手將我推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我不解地看他,他溫和笑道:“我沒事,只是前些天受了涼,咳嗽幾聲不打緊的。”
我搖頭,肯定道:“我不信。你總是騙我!”
赫連澈一怔,還沒說話,門口有人恭聲道:“堡主,甜點準備好了……”
赫連澈沉聲道:“端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一名青衫男子低垂著頭將一盤甜點小心擱置在桌上,有意無意抬眼瞄了我一眼,然後才慢慢退了出去。那一眼,似曾相識。而驚鴻一瞥的樣貌,更是令人驚嘆。
赫連澈一直看著我,並沒注意到剛才那人的舉動。
我凝眉思索著,到底是誰呢?為何看著那人那麼眼熟?渾然不覺赫連澈修長的手指拈了一塊芝麻蘇遞到我唇邊。
直到赫連澈用芝麻蘇輕觸我唇角,我才回過神來,心安理得地張口任由他餵我。心中猶自想著,那個人……有點像左御凌……但是又不像……為什麼呢?
莫非是他易容的?這樣想著,又忍不住想搖頭。不可能是他的,他潛進來倘若被赫連澈擒獲,那麼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他那麼聰明,沒必要這麼做的……如果不是左御凌,那他又會是誰?是他派來這裡臥底的嗎?赫連澈竟沒發現麼?還是已經發現,故意留他在黑鷹堡以防萬一?
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瀰漫在嘴裡,我徹底回魂,目瞪口呆地叼著赫連澈的食指,對上他無奈的雙眸。
“在想什麼?”赫連澈企圖抽回手,我起了玩鬧心思,愣是叼著不放。赫連澈皺眉,用另一隻手精準地掐住我的下巴,低吼,“亦然,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動作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