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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冬圓又特意去管理局和樹精他們告別。
“麻煩大人平時的照顧了,”冬圓道,他其實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自己過來道別的心思並不是太單純,“我的小樹洞可以先留著,不要給其他鳥住嗎?”
他滿臉的有求於人,樹精在冬圓身後懷皙的目光下,卻覺得自己是真的擔待不起。
現在誰敢小瞧冬圓?除去太子爺以外這個目前話題度滿分的男人。且敢住在管理局名下小區樹洞裡的鳥,除了冬圓圓,哪裡有第二隻?
“當然當然,”樹精道,“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給你留著,絕對不讓別人去住。”
懷皙在邊上對冬圓說:“留著做什麼,以後都去天界了。”
其實樹精覺得太子爺這話說的是,都去仙界了,還回人間幹什麼?兩邊的好壞簡直沒法比的。
冬圓的臉一下就露出不高興了,他看著懷皙皺起眉頭說:“那難道我就不會想家了嗎?”
這一句沖話語氣蠻橫,將樹精駭得夠嗆。
不說面前站著的人是太子爺,是以後的天帝,三界少主,就說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普通散仙,樹精都沒見過那個小妖怪敢這麼和仙人說話的。
只是偏偏吧,冬圓這人又讓人無法挑出什麼錯來,畢竟人對自己對管理局其他人都是客氣禮貌又乖巧懂事,是難得討喜的小妖怪了。
太子爺卻當下自我反省道:“對不起,我說錯了。”
懷皙回想今天一天,覺得自己要立刻去買一本語言的藝術。
樹精看到這裡,心想:得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告別完了,該上路就上路。
靈獸駕著車拉著懷皙和冬圓一路飛馳,車裡卻穩穩噹噹仿佛處在平靜的室內。
冬圓喝了一口瓊漿,正有些暈乎,他仰躺在太子爺的腿上,聽太子爺說話。
“等到了天界以後,什麼都有我呢,你不用怕。”
冬圓臉頰紅撲撲,視線自下而上地看著太子爺,就這樣都沒看出對方的雙下巴,因此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自己軟軟的下巴,然後又覺得太子爺小看了自己,哼聲道:“我才不會怕呢,我長這麼大誰都不怕。”
這話不是吹牛,而是一隻自食其力戰鬥系小胖鳥的自信。
懷皙見他摸自己的下巴,笑著也伸出指尖在冬圓的下巴上輕輕撓了撓。
“等到了天界,我就要去稜台山,到時候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太子爺抱著軟乎乎的冬圓,頭一次覺得吃苦耐勞都是美好品質,為了小寶貝那都是灑灑水罷了。
只不過懷皙不怕苦,可他現在和冬圓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捨不得的情緒占了大多數,心裡怪不舒坦的。
冬圓倒是也聽過稜台山的名號,因此神色一下就鄭重了起來,他翻身爬了起來,正面靠進懷皙的懷抱中,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小白你真厲害!”
懷皙嘆了一口氣:“到時候半個月才能見你一次了。”
“沒關係啊,”冬圓語氣明媚又開朗。
懷皙聽了前半句,再看冬圓的笑臉,心下鬆動又暖意融融,他記得稜台山其實是對外開放的,如果冬圓願意來看自己,那就不用半個月見一次了。
他以為冬圓這麼輕鬆自在,也是因為知道這個,誰成想冬圓下半句就成了大義凌然:“我知道,成功的路上少不了一些犧牲,我會默默做你背後的那個男人。”
什麼厥詞??
冬圓說完,還不等給太子爺一點反應的時間,自己砸吧砸吧嘴就將臉靠在懷皙的肩窩中,雙手軟軟纏到他的後背,似乎是睡著了。
說真的,除去捨不得,太子爺對冬圓的擔心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天界這地方,冷冰冰,捧高踩低也不少。冬圓人生地不熟又沒有認識的人,加上他自己還要去稜台山暫時照顧不太到,懷皙就怕冬圓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受委屈了或者覺得在天界呆得不開心了。
不過事實馬上證明太子爺的這種擔心是完全多餘的。
懷皙提前就在外面單獨給冬圓找了房子,打算兩個人一起住,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天后欺負鳥。為此他還專門找了離稜台山近的地方。
結果沒有想到,靈獸才在門前停下,就發現另一頭靈獸也等著了。
兩頭靈獸相互認識,打了個響鼻後親熱地互蹭起來。
懷皙探頭出去一看,就看見天后面無表情地站在車下,原地等著逮他呢。
冬圓睡得差不多,人也清醒了,此時見懷皙探頭出去,便也跟著一起將自己的腦袋伸了出去,迷迷瞪瞪和天后打了照面。
對於勾引了自己兒子的小妖怪,天后想像過冬圓會是什麼樣子,妖艷啊,嫵媚啊,或者精明啊,就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麼一個傻乎乎還有點呆兮兮的模樣。
懷皙還沒有說話,冬圓就充滿元氣地對天后說:“你好啊。”
天后看上去才二十多,根本不像太子爺的娘,冬圓也就將她當作了路人甲,出於禮貌給人打了個招呼。
天后在高冷的天界呆慣了,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自來熟的,一時愣住,嘴上卻不受控制地回道:“你好。”
話一說完她就看見冬圓原本抿著的嘴角猛然往上揚起,一副樂呵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