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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茶自己在心裡盤算了,大不了後期將溫室大棚用的早一些,反正作物對於環境溫度的要求比較高,另外的水分和陽光則相對來說更加可以靈活調控。
梁錦城好歹站不住了,想要上前幫季茶幹活,可才伸出手就給季茶攔住,“我來,我來,你歇著。”
梁錦城四下看看,外婆帶著女人們正在忙著弄整理育苗的一小塊土地,男人們則在忙活田地間的大塊翻整。唯一閒著的只有坐在一邊看圖畫書的小超和他了。
更不說讓他看不下去的是季茶這分分鐘想把自己弄殘疾的架勢。
“我來。”梁錦城上前,不由分說的握住了季茶手上的鋤頭,他不過用了一隻手,季茶就覺得那鋤頭像是自己生了根扎在地上,拔都拔不出來。
他只能順勢鬆手,卻還不放心,前前後後的繞著梁錦城,試圖說服他,“學長我來吧,這活你沒做過,不習慣的。”
張行一路笨拙的在兩人後頭鋤地鋤的一身汗水,聽見前面兩個人還搶著做活,嘖了一聲,“季茶你這麼想幹活,喏,我這裡給你好了。”
季茶還沒說話,梁錦城回頭看了他一眼。張行給他的目光看的半激靈,縮了縮脖子乾脆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們自己幹活。
就這樣還覺得身後的危險感覺讓他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呢。
“真的,我來吧,我熟練。”季茶還在勸。
別人不知道後面梁錦城是什麼位置,他知道啊,他一知道就掩飾不住自己那點諂媚的小心理,就差雙眼放光的把梁錦城放到房裡開個空調當吉祥物了。
“季茶,”梁錦城停下動作,抬頭神色認真的問他,“你把我當外人?”
“嗯?”季茶給他問的愣住,下意識的反駁,“沒有啊。”
梁錦城於是又不說話低頭幹活了。
季茶站在旁邊覺得自己要解釋解釋,但是這話又好像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就是覺得我幹活比較厲害。”
他支支吾吾的道。
梁錦城再度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抬手將握住季茶的手腕,將他手掌上的水泡攤開在陽光下。
物證給人翻出來,季茶更心虛,縮回手以後這兒也站不住了,一溜煙自己跑回屋裡,乾脆從廠房另一個門繞去牲畜區。
雞鴨都基本處在放養模式,每天餵的也簡單,要多花一點兒心思的就是豬崽和肉兔。
現代化的飼養方式往往是規模化的廠房管理,豬崽得不到多少運動。就像現在,豬仔們吃飽喝足,正百無聊賴的在地方不太大的豬圈裡,一見季茶來,有的扭頭看他,有的繼續哼哧拱牆。
季茶在豬圈裡鋪了不少乾草,此時染了排泄物,看上去混雜的很。這些乾草過兩天季茶會重新換一次,取出來這些沾了豬糞尿的就拿去放到堆肥箱裡堆肥,以此形成循環中的一個鏈條。
至於肉兔,季茶買的是五月齡的兔子。買兔子前他就對這個品種的兔子做過一定的調查,結合後面養殖場技術人員告訴他的,這個品種的兔子一般在五到六個月大的時候就性成熟可以開始配種生育了。
而一般母兔可以生產三年左右,一年四到五胎,一胎生十隻不費勁兒。照這個生法,季茶覺得自己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小兔子往下掉。
現在兔籠里公兔和母兔的數量比例是一比四,養殖規模小,季茶不敢像養殖場裡那樣將公兔做種馬用,一隻配種五十隻什麼的,他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更何況他也沒人養殖場那個技術啊。
肉兔長得白白胖胖,耳朵眼睛和嘴巴粉粉的,看著還挺可愛。他走過去湊近了看,七隻母兔都慢條斯理的在吃草,只有一隻母兔懨懨的窩在角落裡。
這不會是已經發情了吧?
季茶心裡一喜,過去打開兔籠子將母兔拎出來。母兔性格很溫順,給他抱著一動不動的,季茶記著養兔指南的話,將母兔翻過來看了看,不可描述的地方有些濕潤,的確是發情了。
他忍不住笑起來,喜滋滋的將母兔輕輕放回去,在它的背上輕輕摸了摸,不過轉頭看向那些公兔的時候又有些愁:母兔是能生了,公兔還沒準備好啊。
這裡必然還是要再等一等了。
季茶關上兔籠,退出兔舍,一回頭沒注意,差點兒栽進梁錦城的懷裡。
第二十八章
籠舍有個高出地面的門檻, 季茶本來順勢已經將腳面抬過門檻的高度, 不過餘光里突然出現的梁錦城將他給嚇了一跳, 腳往下墜了半寸,身體隨著傾嚮往後仰去時給絆住,一下失去了重心, 將後腦勺砸在了梁錦城的胸口。
梁錦城怕他摔了,連忙伸出一手扶住季茶的肩膀,關切的問, “疼不疼?”
季茶怪不好意思, 他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站好,虛聲虛氣的道, “不太疼。”
疼不疼?當然疼啊,季茶覺得自己腦袋都嗡嗡地發暈, 剛才那一下哪裡像是砸到了一個人胸口的肉上,活像是一塊鋼筋鐵板朝著他的腦袋給掄了一下。
難不成梁錦城連身上的骨頭都進化成金屬的了?
季茶懷疑的視線在梁錦城身上來回掃視, 覺得這個猜測頗為可信。
梁錦城看他的神色就知道這話多半是假的,他將一路提過來的醫藥箱給放到了旁邊的水泥墩子上,又讓季茶轉身, “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