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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綏有了點預感,眼睛略微睜大了,“嗯?”
“能麻煩你幫我洗個澡嗎?”冬早臉頰紅僕僕,心無雜念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福利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蕭綏強壓下嘴角的笑,略作為難似的想了想,然後才道:“那好吧,你先變成人,我幫你洗。”
他說著又補充,“如果你以後都變成人和我一起洗,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每次都幫你洗的。”
冬早立刻給感動了,阿綏怎麼可以這麼好?
他嘩啦一聲在水中化作人形,撲上去一把抱住蕭綏,吧唧吧唧的在他嘴巴上親了好幾口,臉上帶著給人疼給人愛的興奮光芒,“最喜歡阿綏的。”
蕭綏摟住冬早的腰,輕輕地吮了下他的嘴角。冬早的熱烈反應讓他心裡軟成一片,更像是一點火星濺到了干糙堆上,燃成火海。
澡洗的乾乾淨淨,人也吃的透透徹徹。
蕭綏給渾身軟掉的冬早擦乾了身子絞乾了頭髮,最後抱著他回到床上,哄孩子似的摟在懷裡,將冬早的腦袋按在自己的頸窩處,與他一同枕著枕頭。
冬早累極,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的翻了個身,改成了半邊身子趴在蕭綏身上。
蕭綏的手原本放在冬早的腰上,給這麼一弄,手掌被壓在了冬早的肚子下面。他立刻想起了前面在淨房裡面荒唐的時候忘記詢問冬早的事情。
雖然鳥形能吃,長得也圓乎乎的,但是人形的冬早肚皮平攤,蕭綏的手掌貼在上面感受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冬早,你能生孩子?”
冬早的意識飄得有些遠了,聽見這句話本能的回答,“是,是的呀。”
鳥能生蛋,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他想,大半夜做什麼要特意問這個。
冬早的眉頭皺了皺,顯然是很想睡覺了。
“可是你是男的,公鳥,也能生?”蕭綏問的很謹慎,他還是想著可能妖怪界有什麼自己的法子。
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冬早早已經無力開口回答他什麼,他一隻手慢慢吞吞的從蕭綏胸口往上摸,一路到了他的嘴巴上,最後軟肉肉的指腹蓋住了蕭綏的嘴巴。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讓蕭綏心裡痒痒的,但是他也不忍心再打斷冬早的睡眠。
兩人相擁而眠到了天亮。
朝中政務最近開始重新繁忙,就算是“養傷”的蕭綏都因為涉及軍務而不得不忙碌起來。百姓之間開始陸續得知西北戰亂之事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的京城還沉浸在正月太平喜慶的氛圍中。
蕭綏如昨天一般,早早起來,離開之前親了親冬早,再囑咐下人一些需記著的關於冬早的事情後才動身。
胖婢女去看了冬早兩次,都沒醒來,於是回到偏房裡做針線活等著。
瘦婢女抿唇笑,她見了奇怪,“你笑什麼?”
瘦婢女抬頭輕聲說:“我笑主子,昨天早上和我說了一樣的話,今天見了又說了一遍,都是那些囑咐,弄什麼公子喜歡吃的,哪裡哪裡要陪著一起去,若是想出門又如何如何之類。
要有多在意才能這樣事無巨細的不放心呢?”
胖婢女想起冬早的模樣,情緒交雜卻也生不起氣來,壓低聲音道:“傻人有傻福唄。”
傻人早在太陽慢慢變高到半空中時醒了過來。
他騰地一下坐起身來,愣愣地沒動。冬早記得昨天晚上睡覺之前阿綏和自己說話來著,說的是什麼公鳥不能生蛋一類的……?
冬早琢磨了一會兒,心中疑惑不定。他對於生蛋這一點,其實都是自己瞎猜居多。昨天又被攀比之心沖昏頭腦,若是讓他十分肯定的拿出一個結論,冬早是不敢的。
他揣著這點疑慮跑去偏房,想要從胖瘦婢女那邊得到一些信息。
“公鳥,像是胖胖那樣的,”冬早措辭仔細的問:“能生蛋嗎?”
胖婢女倒沒覺得這問題突兀,想了想說:“能啊。”
正在冬早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時,她接著說,“等給胖胖找到一隻美貌的雌鳥,讓胖胖和雌鳥交配,那雌鳥就能給胖胖生蛋啦。”
“那胖胖一個鳥呢,”冬早不泄氣的繼續問,“他的肚子裡不能生蛋嗎?”
“這個當然是不能的。”胖婢女說,她又疑惑道:“公子您說這些是想給胖胖找個媳婦兒嗎?”
“不是的,不是的。”冬早低下頭去,臉上的失落難以掩飾。
胖瘦婢女互相對視一眼,看出冬早情緒突然的低沉。
瘦婢女拿出話本,試探道,“公子,聽書嗎?”
一陣悲傷突然襲來,瑟瑟打在胖鳥心裡。
冬早搖頭,抽了抽鼻子,“我要出去冷靜一下。”
他快步走到院子裡,倒也不是說原本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多麼期待。只不過一直以為的事情落空了,還是讓冬早有些難過的。
他蹲在院中圍繞著大樹的花壇底下,用指尖來回撥弄裡頭的小石子,石頭碰撞出聲響。冬早抿唇,眼裡蓄著的淚水只差一下就滾落出來了。
在瓦背上曬太陽的黑貓注意到院子裡的動靜,耳朵尖顫了顫,它直起腰挺著大肚子靈活的跳下來,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冬早身邊。
喵喵喵。
“你怎麼了呀?”黑貓問冬早。
冬早聞聲轉回頭看向它,終於忍不住哭出來,委屈又慚愧,“對不起我昨天向你吹牛了。”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不是生子文啦!這麼重要,可能讓部分人踩雷的點,要是有的話我一定會在文案寫明的。
第44章
黑貓躺在冬早腳邊,聽完冬早敘述的前因後果,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你的母親沒有教你罷了,這是你母親的不好,雖然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生孩子,但是生出來的話我還是會好好對待它們的。”
冬早吸了吸鼻子,“為什麼不喜歡?”
在冬早眼裡,生孩子其實是一件非常抽象的事情,大概類似於說出了“生孩子”這三個字,孩子就自然出來了一般。
黑貓抹了一把臉,忿忿地說:“自從五年前開始,我每年都要生一窩,小崽子不僅難養,到了發情的時候還成夜難受,那些公貓我都看不上,可是也沒辦法,煩死貓了。”
冬早眼眶裡的淚水停住了,他好奇的問:“發情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黑貓終於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使命感隨即湧上來,“那看來必須得我教你了。”
冬早連忙做出願聞其詳的神色,認真的聽黑貓說話。
“發情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我的發情不算什麼,一年才幾次,懷了就停了,人的發情才多呢,一晚上好幾次都有的,懷了也停不下來,”黑貓說:“發情以後就是交配,這個你懂的吧?”
“嗯!”冬早點頭,因為這一小段科普對話,暫且將不能生孩子一事給忘記了。
兩人接著絮絮往下交流見解。
“我每天晚上在屋頂上跳來跳去,能聽見不少人苟且的聲音。”黑貓感嘆,“人類真是可怕。”
不太放心冬早情緒的胖瘦婢女追出來,見他蹲著和黑貓小聲說話,低落的情緒似乎在慢慢好轉,於是也就沒有上前,僅僅是遠遠觀望著。
蕭綏從外面回來時,冬早已經躺在臥房裡的軟榻上睡著了。他懷裡抱著一隻枕頭,眼角還沁出一些水光來。蕭綏坐在床邊,俯下身親了親冬早的眼角,將那一點水珠抹去。
冬早睡夢中覺得癢,眼睫毛顫了顫,原本抿著的嘴巴因為轉身的動作而豁開一條小fèng,隱約能看見紅潤的口腔。
原本已經打算要出去辦公的蕭綏忍不住重新俯身下去親了下冬早的嘴巴。
冬早前面的不對勁因為沒有造成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影響,也沒有人告知蕭綏。等他知道的時候,是冬早主動過來認錯了。
書房裡,沈大將調查所得呈蕭綏,並道:“結合前幾月剋扣糧餉一事與去年末的災銀案件,明面上都是地方官員的手筆,但是暗裡與幾個京官也脫不了干係,關鍵的幾個人憑藉這兩次都賺的盆滿缽滿,皇帝那邊陸續應該也查到了相同的線索,只不過稍稍晚我們一些。
若是由他們經手,處置起來也不會有什麼痛癢,就算砍了腦袋面子上也要做些掩蓋。”
這是事實,要不然這幾個官員被挖出來,往自家撈了那麼些銀兩,皇帝要說全不知道,下面如何交代?多多少少要懷疑皇帝舞弊。
沈大又說:“仔細看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做的都是分隱晦,若非前月剋扣糧餉的事情手腳大了些,不然還不一定能夠發現的了,皇帝那邊估計也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