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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你卻是第一次開口要見我呢,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你看,你終究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情分,是麽?”

    “打、打,壞嘟嘟……”川兒很害怕,小小的身子拼命在娘親腿邊蹭來蹭去,巴不得將自己隱在娘親身體裡,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他可沒忘記那天晚上的夢,不要以為去掉面具他就認不出來了,就是這個漂亮嘟嘟不讓他上那條黑黑的船,還推了他一下。

    鍛凌鈺向彆扭小兒掃去一眼,心裡頭好笑,卻也不屑於他計較。自從袖中掏出兩隻兔毛暖袖,俯□往老婦人手上一遞:“給你,莫要凍著了手。”

    好看的鳳眸彎彎,語氣竟也難得的多了層溫度。

    可怪。老婦人竟也不怕他,像是早已十分相熟,仰著斑白的腦袋對著鍛凌鈺咧嘴笑,傻呵呵道:“好、好啊……回去代我問歡歡好……”

    明明方才一勁對著青娘叫“歡歡”,這會兒眼裡卻只餘下面前的絕色男兒,哪裡再記得上青娘半分?

    青娘眼裡略過一絲狐疑,暗暗顰眉向玉面看去。

    好似未曾察覺女人的困惑,鍛凌鈺撂起精緻純黑長袍,朝幾步外馬車招了招手:“我也常來看她……走把,隨我去一個地方。”

    也不顧女人願不願意,一指薄涼按上青娘削肩,定了她的穴,自攬了她往車篷里邁進。

    作者有話要說:嘻……這章素不素灰常短……→→

    ——廢話,排飛~~

    ☆、娘子合歡

    馬車行得十分緩慢,不大的黑布車篷里熏著淡淡龍涎香。曾經是多麼熟悉的味道,熟悉到她的一呼一吸都只剩下它,此刻聞起來卻這樣遙遠,遠得仿佛上輩子的事情了。

    青娘軟軟靠在鍛凌鈺懷裡,頸部大穴被他點了,絲毫使不出一丁點力氣。

    身旁男人將她攬得緊緊,薄涼手指若有似無輕撫著她的肩,這樣的感覺,倘若換成另一個男人,你會覺得寵溺與溫馨;偏他,最是捉摸不定的性子,越是對你好對你笑,下一秒等待著你的,便越是出乎意料。

    說來,這卻是她第一次坐上他的馬車呢。這個車篷,曾是花幽谷多少美人婢女的極樂殿堂啊。上了谷主的馬車,得了他的寵歡,從此要麼一步登天,要麼再也消失不見。可是女人們不介意,為著錦衣玉食、也為著絕色夜叉的銷/魂一寵,什麼豁不出去?

    那時候這輛幽冥馬車裡永遠少不了的各色女人,偶爾你從邊上挑水路過,聽到的是呻/吟,聞到的是水粉……如今卻清淡到只余了龍涎沁心。

    這個多變的男人,實在不是她能猜透。

    “娘……”川兒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座椅角落,癟著小嘴,粉嫩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他這會兒可委屈了,這個漂亮的魔鬼,搶了他和大大的娘親,卻獨獨將他一個人撇在角落。大大可從來不這樣冷落他……真想去把娘親搶過來啊。

    “娘~~冷……”絞著衣角萋萋艾艾又喚了一聲,稚嫩尾音拖得老長,可是娘親竟然不應他。小嘴兒癟呀癟,可憐得不行了……下次我吃老妖怪的栗子還不行嗎?

    “咳、咳咳……”鍛凌鈺還在咳,聲音很輕,冷冽鳳眸瞥了眼那肉粉粉的小子,見他立刻如刺蝟一般縮成一團,嘴角便勾起一抹戲謔:“我的小合歡真是調皮~~你這樣辛苦躲我,就是為了送我這隻滑稽的小東西麽?……呵呵,餵得很好麽,像極了你初來的時候,圓鼓鼓的……”

    口中說著,薄涼手指便隔開小襖,若有似地在女人胸ru上來回撫/摩,感受那峰頂逐漸婷起的圓物,兩指又將她們夾起,在指fèng里輕輕、重重的按捏。

    撇開別的不說,他是愛極她身體的。從一開始便是他開墾了她,引燃她每一寸的敏感,將她從最初的青澀無華變為如今嫵媚如水的□。她的一切都離不開他耕耘,只單是指尖這兩顆圓物,就比青蔥少女時不知誘人了多少倍……你讓他如何肯將她憑白讓給那個不懂風花雪月的鐵將軍?

    感受女人漸漸加劇的顫慄,鍛凌鈺精緻嘴角勾起來一抹滿足笑意。俯下腰,狹長鳳眸里昑滿了寵愛:“聽說你還想要個小丫頭嚒~~再等些日子吧,等木白將谷里收拾清靜,我便帶你和小東西回去。你我的情分這樣深,我可容不得一日不要你……你看,山谷里空屋子實在太多,只生一個丫頭哪裡夠……”

    “唔……”青娘咬著唇,合歡的根精最是敏感,被他這樣捏捏揉揉,直覺下//腹暗/徑里又是一簇痙//攣。偏偏身體掙扎不得,只得拿眼睛狠狠去瞪他;可是你越瞪他,他手上的力道便愈是加重,偏要將她往那欲上引。

    恨透了這樣放//盪的自己,這升騰的欲真讓她覺得羞恥,才一會兒的功夫,柔軟唇//瓣上竟被刻出來一排微紅的牙印。

    “壞,”川兒忽然蹦過來,在鍛凌鈺瘦而結實的臂膀上狠狠咬下去一大口:“不、不給你吃……”

    心裡頭又怒又怕,可是為著保護娘親的軟綿綿,也只得使勁兒鼓著胸脯把話說完。卻見男人嘴角勾起來一抹冷冽,幽冥一般凝著自己,又嚇得小嘴一癟,“嗚哇——”一聲大哭起來。

    小子,你也這樣討厭我麼?

    鍛凌鈺冷冽鳳眸里掠過一絲涼意,指尖往青娘頸上一點,閉了眸子:“去哄哄他……愛哭極了。”

    “唔,”青娘一瞬舒展,趕緊從玉面懷裡掙出,也不說同他說話,理好衣裳將川兒攬進懷裡:“川兒乖~~莫哭,一會兒娘親就帶你回家。”

    都成家了嚒?呵……鍛凌鈺卻只是笑,那微微下抿的薄唇一瞬陰森掠過,忍不住又是一瞬輕咳。

    馬車很快到得一個臨湖的酒樓——

    尋歡歸。

    名字起得拗口,可惜開樓不及十年便已成京城酒樓之佼佼,集酒樂、煙花於一所,正廳掛著一張清秀美人相,隔開左右兩側樓,一半兒樓清,一半兒樓葷。聽說那葷裡頭,即便是上菜的婢女也是不穿衣裳的。卻不是隨意便能進去,倘若不是官職夠高、銀子果然夠多,才進門檻便有人將你請出來,好生勢利。

    側門外早有衣著光鮮的中年掌柜在等候,見到主人來,彎腰做了禮:“凌老闆。”言語間掩飾得清疏淡漠,只抬頭看了青娘一眼,登時卻是一楞。

    “呵呵~~”鍛凌鈺笑,難得他一張慣常森冷的俊顏上也能有這樣好看的笑容:“楞著做甚麼?夫人和公子回來了。”

    也不去看女人眼裡的疑惑,攬過兩眼淚汪的墩墩小兒,一襲黑衣白扇自往側門暗梯上翩然行去。

    ——————

    三樓臨湖小雅閣,一桌三椅。中間是清素俊雅的絕色公子,旁側坐著紅衣少婦,有小兒土豆一般縮成團兒在瞌睡,這場景,倘若旁的人看去,倒真真像極了一家和樂三口。

    小閣布置簡雅,只屋角小几上的瓷瓶里卻插著幾珠新鮮合歡,這樣大冷的天,也不知到底如何將養,竟開得這般火紅妖冶。

    分明就是著人精心布置過的嚒。

    青娘秀美凝起,心裡頭越發沒了底……這個男人,既已將她的一言一行摸透,自然該知道她如今萌動的心思,此刻不是應該將她抵在牆腳,甚至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嚒?

    反正那些不要命的事都做了,早也就準備好直面他的一天,青娘頷首低聲道:“青娘不懂,請谷主明示。”

    “咳、咳咳……自你走後,這尋歡歸便開了。”鍛凌鈺卻不答她,鳳眸幽幽含笑,抓過青娘的指尖在唇邊親吻:“我的小合歡近日氣色倒是好極,不比我,一到冬日舊病就來了。”

    他幼年時身體羸弱,尤是那個天崩地裂般的風雪一日,尚在被窩裡逗著襁褓中的雙生弟妹,卻忽然殺將將闖進一支紅衣禁衛,一刀子挑起被褥,他還不及呼救,已然兩道紅血噴出,弟妹口中的“咯咯”歡笑一瞬間便嘎然而止。

    姓何的王八蛋惦記他娘親多年,屢屢求而不得,早便看著他們這群孩子不快。爹爹按著律令進了大牢,他卻被揪著頭髮塞入注滿極寒之水的酒瓮,親眼看著娘親與姊姊遭了狗太尉與皇帝的欺辱。到天黑了的時候也沒有人將他放出,瓮里的水半數結成寒冰,老天爺卻偏偏不肯讓他死去,才不過八歲的孩童,楞是咬得滿口的鮮血,若然不是木白與他父親及時趕到,怕是如今他也成了一縷冤魂。

    病根便是那樣落下,女人啊、湯藥啊,少不得都是治病的良方……偏偏她,怎也不肯順他的心。

    青娘暗暗抽了抽手指,卻沒能夠抽回來。玉面的指尖永遠冰冷,即便在他擁著她奔至顛峰之時,亦是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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