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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帶來的不是宋家的人……那主人您的計劃就落空了大半了。”
宋思年皺皺眉,隨後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網已經扔下去了,撈上來的是大魚還是小蝦米,都是要看運氣的事情。”
老樹:“……主人心態真好。”
宋思年:“一般一般。”
老樹:“…………”
不多時,宋思年到了提前布置好的房間外面,坐著輪椅“走”了進去…………
夏軒和按照蘇雯的提示上樓推開門走進房間時,屋子裡窗簾拉著,燈也關上了,只有左手邊的牆壁上泛著瑩瑩的亮光——
正在運作的投影儀吊在頂棚上。
而牆上的幕布前,正放著一部電影。
——
那是夏軒和第一次和曾清溪合作的電影。
也是在那次合作里,他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那個笑起來天真無邪的大男孩兒。
夏軒和眼神一慟,下意識地攥緊了拳望向房屋中央。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今天顯然是認真打扮過了。微卷的栗色中短髮被修剪得乾淨利落,白皙漂亮的臉上還架著一副銀邊的平光鏡,青年穿著高齡的黑色毛線衣,下身米色長褲,坐在輪椅的腿上還蓋著塊薄薄的毛毯。
放在毛毯上面的十指修長,指甲都修剪得圓潤漂亮——那手抬起來,衝著夏軒和招了招。
“軒和,你來啦?”
青年微微側臉,輕眯起眼睛笑得和初遇時一模一樣。
“……”
夏軒和眼神一顫,身形僵在了原地。
而房間裡的“曾清溪”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到,只是又向他招了招手,“快過來坐啊。”
夏軒和緩緩地往旁邊移落目光,這才發現在青年的輪椅旁邊,還擺著一張藤木椅子。椅子的扶手和輪椅之間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夏軒和微低下頭,沉默著走過去坐了下來。
而“曾清溪”似乎對他的情緒上的低落一無所覺,仍笑著和他搭話,“你看,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的電影呢,現在想想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真叫人懷念呢……”
“……你真的懷念嗎?”夏軒和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
“曾清溪”愣了下,隨後笑著問:“軒和,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懷念了,這可是我們最值得珍惜的過去,難道你不懷念嗎?”
夏軒和的聲量猛地提了起來:“我當然——”
只是目光甫一與“曾清溪”對視,他又氣餒地低回頭,“我當然……懷念啊……”
“曾清溪”目光一閃,面上仍舊笑著,“軒和,你今晚是怎麼了?好像情緒不對的樣子,我結婚,難道你不替我高興嗎?”
“——我當然不!”夏軒和不知道是被刺痛了哪根神經,幾乎是要原地從椅子上蹦起來,他目眥欲裂地看著似乎被驚呆了的“曾清溪”,痛苦與渴望交織的複雜情緒幾乎要蒙蔽他的雙眼——
“你該知道的——清溪——你該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從頭到尾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也只想和你一個人在一起啊!”
“……”
“曾清溪”下意識地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房間裡安靜里幾秒,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曾清溪”這才收回了注意力,有些無措地仰起頭來看向夏軒和,“軒和……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明明和白京才——”
“那是他勾引的我!”夏軒和暴跳如雷,一反之前溫文爾雅的表象,“當初你訂婚,如果不是他趁我喝醉爬上了我的床,我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
“曾清溪”愣了下。
——
他倒是真沒想到,原來這背後還有這麼一段糾葛的故事。
而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夏軒和突然單膝跪到了他面前,“清溪——清溪你和我走吧——我以後都只對你一個人好,我們不再去管其他人了好嗎?以後你的眼睛裡只看我,我也只看你一個人——我們只屬於彼此好不好?”
“……”
房間裡一片安靜,只有幕布上的電影的一點聲音。
夏軒和面前的青年沒有任何他料想中的反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曾清溪”只是低下頭去,似乎陷入了沉思。
而事實上,宋思年此時正在和老樹進行激烈的討論——
“這什麼情況?為什麼白京還不進來?”
“額……會不會主人您猜錯了,其實白京根本不喜歡夏軒和?”
“就算他不喜歡夏軒和,按我那天感覺,他一定也很嫉恨曾清溪的存在——所以他應該根本不會這樣坐視任何人以曾清溪的身份得到他所沒有的東西才對。”
“嗯,那就是火候還不夠。”
“……這還不夠?那要怎樣?”
“emmm不如主人您和夏軒和來個法式熱吻怎麼樣?”
“…………我看你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