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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主人,現在村莊裡藏著的那隻鬼,就已經抖得跟篩子似的了。”
“……”
按著珠石手串強弱不一的感應效果,沒一會兒,謝忱便走到了一家農戶前。
透過房門間隙,隱約能看見裡面亮著瑩瑩的燈光。
謝忱伸手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停住後有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
“誰啊?”
“市局信息偵查中隊,謝忱,來之前跟您通過電話。”
“哦,是謝顧問。”門閂被從裡面拉開,院內的燈光透出來,映著一張女人滄桑的臉孔。她望著謝忱,笑得疲憊,“謝顧問請進來吧。”
謝忱走進屋中。
他懷裡的小貓崽也探頭探腦地瞧著屋裡的光景,似乎覺著那些牆上門莊上掛著的白色東西都稀奇得很。
走在前面的農婦有些意外地看了小貓崽一眼,最後與謝忱解釋:“我兒子的忌日就快到了……家裡最近布置著白事,謝顧問別太介意。”
“無事。”謝忱跟進屋裡,順手把小貓崽腦袋壓回去。
灰色的小貓崽“呼嚕”了一聲,不滿地躲開了他的手。
等謝忱和那農婦聊起葛雲聶的事情,老樹也嘀嘀咕咕地跟宋思年嘮叨起來了。
“不對啊主人,那些人不應當是他殺的。他身上怨氣雖重,還有點要蛻變惡鬼的意思……但離著惡鬼還差一大截呢,應當是無法害人的才對。”
“嗯。”宋思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幾起案子,確實應該不是他做的……”
“主人?您在想什麼?”
宋思年回過神,“我只是剛剛發現,我家寶貝那手串有點厲害——除了鑑定鬼的方向之外,似乎還能辨別種類和鬼力或者怨氣的程度。”
“嗯?這怎麼說?”
“之前開車經過野外,他手環在遇上普通怨鬼與陰氣的時候,一直是淡紫色的光,而到進這房間的瞬間,那紫氣加重,裡面還隱隱要生出一點血色來——如果我猜得不錯,血色全滿,就是惡鬼。”
“這麼神奇?那我怎麼沒聽說它的名號?是哪位傳奇捉鬼師的大作嗎?”
宋思年撇撇嘴,“我都沒聽說過,更何況你。”
“那如果碰到靈鬼,會是什麼狀態?”
宋思年沒好氣地說:“你這意思,是讓我上去摸摸?”
老樹嘿嘿一笑:“哪能啊——那玩意都套您脖子上了,不也沒反應嗎?”
宋思年:“……樹啊,你最近膽子很膨脹,是想當我的磨牙棒?”
老樹頓時安靜如雞。
“行了,你先聽著,有什麼事情之後告訴我。我看這‘促膝長談’得有好一會兒,先眯一覺。”
“好的,主人。”
宋思年在男人懷裡東挪挪西蹭蹭,最後終於調整到了個熟悉的姿勢,把自己扭成一團睡了過去…………
直到不知多久後的某一刻。
“——就算是我兒子做的又怎麼樣呢!?”
農婦突然拔高的嗓門把宋思年嚇得一哆嗦。
灰色的小腦袋嗖地一下從謝忱懷裡探出頭來,一會兒往東一會兒轉西,朦朧的睡眼裡滿寫著“貓是誰貓在哪兒貓要做什麼”的迷茫。
老樹費了好大勁才憋住笑:“主人……您別怕,就是談得有點崩。”
宋思年終於意識清醒了,面無表情:“談崩了為什麼要嚇唬無辜的鬼?”
而農婦顯然並沒注意到自己的嗓門誤傷到了一隻安睡的貓,這會兒聲音的音量也有越提越高的趨勢——
“哪怕當時他只稍微減速呢!他撞了我兒子之後不想著跑而是及時地打電話報警呢!——我兒子都有可能沒事!可那個混蛋……他就那樣衝過去的!他撞了我兒子之後不但沒有下車救人!還直接開車跑到了服務站!他說他是去找人救人——可他分明就是先給他律師朋友打了電話,確定自己不是責任人才報了警!”
農婦已經近乎歇斯底里——
“所以就算是我兒子做的!那也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偏袒那個殺人兇手!那個人他該死——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
謝忱的眼神一閃。沉默了兩秒,他問:“你怎麼知道那個司機後續事情的?事故調查都沒有記錄這些。”
“……”
對著這樣發瘋的女人,謝忱的表情平靜得叫老樹都語氣古怪:“主人,您這個寶貝兒可真是個‘寶貝’,這會兒還能這麼理智……理智得都有點薄情了。”
“他不一直都是這樣的麼。”宋思年撇嘴。
“——‘一直’?”老樹無奈地說,“不知道還以為您對他多了解呢。”
“……”
老樹的玩笑讓宋思年愣了愣。
他剛剛的話只是無心出口……但又像是近乎本能的,心裡冒出那樣一個想法來,他就那樣說了。
對於謝忱的問題,那農婦顯然也怔了下,但她的表情很快就再次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