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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鏡下午外出,此時方歸家。他不過剛到正門,就遇見了一臉焦急的胭脂。
“夫、夫人出事了,讓奴婢在大門口等著您!”胭脂急急道。
姬無鏡散漫的眸色微變,迅速趕了回去,也沒聽胭脂廢話。
不確定姬無鏡回來時會從哪道門進,季夏把幾個小丫鬟吩咐到正門、側門,各道門守著。寢屋只剩下她。她也沒在寢屋,而是焦急地站在寢屋外。顧見驪不讓她進去。
姬無鏡今日穿了一身寬鬆的雪衣,夜色里十分顯眼。遙遙望著他的身影走近,季夏快出來了。
“五爺!”季夏聲音里有些打顫,“夫人不讓我們在裡面守著,也不讓我們請大夫……”
姬無鏡腳步不停直接推門進了屋,穿過外屋,再推開裡屋的門。他剛一邁進裡屋,就聞到了一股異香。
姬無鏡掀開厚重的床幔。
顧見驪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小聲啜涕著。
姬無鏡掀被子,顧見驪在裡面死死攥著被子,沒讓他扯開。
“顧見驪,鬆手。”
姬無鏡掀開了被子。
顧見驪蜷成一小團,緊緊閉著眼睛苦撐,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兒,她臉色緋紅,嫩唇被她咬破,鮮紅一片。
姬無鏡瞧一眼她的臉色,拉住她的手腕,將拇指覆在她的脈上,聽了三跳,知曉了她中的毒,姬無鏡眸中的冷厲稍微淡了些。
顧見驪顫顫睜開眼睛,聲若蚊蠅般喚了聲“叔叔”。
“不怕了,小事兒。”姬無鏡在床邊坐下來,用指腹抹去顧見驪唇上沾的血跡。
顧見驪哭著搖頭。她都快要難受死了,才不是小事。在姬無鏡回來之前,顧見驪腦海中反覆浮現葉雲月臨死前的樣子。她怕,怕死了,怕自己像葉雲月當初那樣不成體統。那樣不體面的樣子真的好丟臉,她不想,她不要。
顧見驪重重喘息了兩聲,才努力用平緩正常的語調低聲求:“叔叔,求求你了把我敲昏好不好?”
眼淚從早就哭紅的眼角流落,顧見驪委屈地哭訴:“我撞牆了,撞得好疼也昏不了……”
姬無鏡無語地看她,伸手去摸她的頭,果然在她的頭頂摸到腫起來的地方。
顧見驪顫著手去握姬無鏡的手腕,她身上熱極了,偏偏姬無鏡身上涼得很。她的手剛碰到姬無鏡,異常的舒適襲來,顧見驪便沒忍得住嚶喘。她窘得迅速閉了嘴,使勁兒咬自己的唇,剛剛被姬無鏡擦去血跡的地方又湧出鮮血。嬌軟的唇幾乎被她咬爛了。
“別咬。顧見驪,叫出來。”
顧見驪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搖頭。
姬無鏡拉開顧見驪的手,俯下身來:“不想聽見自己叫出來的聲音,那叔叔幫你把聲音吃了。”
姬無鏡吻上顧見驪的唇,撬開她緊閉的唇齒。渴求衝上顧見驪的舌尖兒,她下意識地低低叫出來,而所有的聲音連著重重的喘息如姬無鏡所言被他吃了下去。
顧見驪身上的衣服早就亂了。姬無鏡手掌撫過,輕易抹開她身上的衣物,嬌軟的肌膚盈著一層紅潤的光澤,待人採摘。
顧見驪小聲地哭著,手指緊緊攥著姬無鏡的衣襟。
姬無鏡垂目瞥著她,拍了拍她的臉,開口:“睜開眼睛。”
等顧見驪睜開淚眼望著他,他才說:“顧見驪,姬昭不會傷你。”
此時的顧見驪是敏感的,也是遲鈍的。敏感的是身體,遲鈍的是神經。她怔怔望著姬無鏡,慢慢想著他的話,好半天才接收到他的意思。
她哭著攥住姬無鏡的手,一聲一聲帶著央求地喊“叔叔”。
姬無鏡嘆氣,眼底泛著猩紅,古怪地乜著她,說:“別喊叔了。”
姬無鏡將細密的吻落在顧見驪的身上,溫柔繾綣。可是他的臉是黑的,黑得很。他的吻一路下移,又分開顧見驪的腿。
桃汁兒盈盈,姬無鏡嘗了一口。
顧見驪猛地睜大了眼睛,神智從迷亂中抽出來,抬起頭來去看姬無鏡。可是清醒是短暫的,她連一聲“叔叔”還沒來得及喚出。所有的神智都被身子裡本能的歡喜衝散。垂放在身側的手攢緊又鬆開,鬆開再攥緊,還是覺得仿若飄在無際的水面,隨波而瓢。她胡亂地摸索著,尋找著,直到握住姬無鏡的手,將一根根纖細的手指穿貼進他的指縫,牢牢攥著他的手,那股無依無靠的漂泊感才緩緩散去。
暗紅色的床幔上繡著吉祥如意的雲紋,還有山巒巔瞭望的仙鶴。
顧見驪轉過頭去,不敢去看仙鶴的眼睛。
燭台上的蠟燭逐漸燃盡,顧見驪眼睫輕顫,體內的不適終於散去。她衣衫淨除,毫無力氣地軟軟躺在床上。
姬無鏡有些狼狽地懶散坐在床側,他身上的雪衣仍舊規規整整。他拿了帕子擦手指上的水漬,臉色不太好看。
“叔叔……”顧見驪去攥姬無鏡的衣襟。
姬無鏡冷著臉拍開她的手,不高興地開口:“別碰我。”
可真是個勾魂兒的妖女,還是吃不得的妖女。
姬無鏡現在想殺人。
顧見驪望著姬無鏡,小聲哽咽著問:“羅慕歌跟我說你把噬心散的解藥拿去換給我治臉的藥,你根本沒有服下解藥。我不聽她的話,我只聽你說。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