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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外頭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再不回去,貓崽子還指不定玩出什麼花樣來,說不定還能找蜜蜂來準備給他授粉好培育出更多的貓薄荷。闞澤緊抓慢趕,又派人去協商,重新製作了工作表,提前兩天飛回了國,站在了自家門前。
再往右邊走兩步,便是司景目前住著的門。
闞澤掏出鑰匙,恰巧看見隔壁的門一動,前面的袁方念念叨叨,中間的司景面無表情,後頭的房淵道沉默寡言——司景被夾在中間,像是被兩個門神看守著,的確是乖。
只是手裡還抱著盆。
那盆里的貓薄荷草看見闞澤,宛如看見了親人,一個勁兒沖他這裡悄悄伸嫩芽。
救草啊!
闞澤的袖子裡也悄無聲息冒出了點嫩芽,衝著它壓了壓。
不急,不急。
不急才見鬼!
分盆出來的貓薄荷枝葉晃得更厲害。
咱們雖然分了盆,可都是千年老妖了,飲食習慣跟人的沒啥差別——哪兒有逼人喝肥料的?!
這和魔鬼有什麼區別?
隔壁三人也看見了闞澤,詫異,“闞哥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說那邊還有工作?”
嫩芽早縮回去,闞澤雙手插兜,嗯了聲。
“改了時間。”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之間的司景身上,含了笑意。
司景瞧見他,下意識就屏住了呼吸,瞪圓了眼。被袁方拽了兩下衣角,才含糊開口,“回來了?”
闞澤點點頭。
分盆的貓薄荷草求救的氣息更明顯,忽視也忽視不了,闞澤看了眼司景懷中牢牢抱著的盆,薄唇抿了抿。
“這是你養的?”
司景抱緊心肝寶貝草,點點頭。
闞澤上前,裝模作樣翻弄檢查了下自己的葉子,隨後自己給自己下了診斷書,“肥料好像有點多了。”
司景眉毛一挑。
“怎麼,你還會看植物?”
闞澤輕聲道:“之前演過相關角色,學過一些。”
他說:“這幾天,它是不是很沒精神?”
有精神才怪呢。千年的妖精了,什麼山珍海味沒嘗過,就從來沒碰過肥料這種人工合成的臭臭。喝過的兩回,全都是栽在了司景手裡。
愁的貓薄荷都要分盆,幾次趁著夜晚,都想把幾百根根拔出來逃走。
司景想了想,的確不如往常有精神。他眉頭蹙得更緊,回憶了下時間,的確是從那一天在酒館喝了杯肥料開始。
難道是喝多了?
闞澤:“恐怕是肥料用的太過。”
司大佬很操心。
“那怎麼辦,能補救?”
“倒也不用補救,”闞澤儼然是個園藝大師,給自己看病看的一套一套,“只要平常正常澆水、以後別再用肥料就好。”
那味道,至今仍然心有餘悸。
想都不敢想。
司景答應下來,“不用了,不用了。”
闞澤嗓音忽然低沉了,“也可以再換個地方放。”
比如臥室怎麼樣?
司景也說:“的確得換個地方。”
於是回去後,他把盆搬了個位置。
的確是在臥室。
只可惜為了保證陽光充足,落腳地是臥室連接著的小陽台,離裡頭還隔著厚厚一層落地窗簾。帘子拉的嚴嚴實實,裡頭的司景頂著軟呼呼的毛耳朵和毛尾巴走來走去,只穿了單薄的浴袍,還赤著腳;外頭的貓薄荷蹲在窗簾外,使勁兒地聽,只能聽到裡頭細細瑟瑟的衣服摩擦聲。
半天后,一片葉子率先忍耐不住,悄悄地拉開了一小角窗簾。
嗯……
有更多的嫩芽迫不及待擠過來,挨挨簇簇擠在一塊兒看,瞧見裡頭的司景蓬鬆著大尾巴窩在沙發里,共同發出渴望擼貓的抖動聲。
主根莖依舊保持著冷靜自持,動也不動,高高昂著頭,壓根兒不去做這種為人所不齒的偷窺行動。
可那些偷偷跑過去的枝葉也沒有被阻攔。
過一會兒,有更多的葉子慢騰騰挪過去了。
——好想看啊。
想看看貓崽子這會兒在做什麼,想摸摸他的毛。
好想看啊……
一大半枝葉都擠了過去,你推我搡,爭先恐後。
司景正縮在沙發裡頭看電視,忽然隱約覺出不對,猛地朝陽台處一扭頭,無數片已經快探出去的葉子瞬間一抖:“……”
噌地一下,它們全都收了回來,安安靜靜,只有窗簾仍舊在微微抖動。
司景沉默了會兒,站起身。
他走到窗簾前,狐疑地抖了抖。
沒東西啊?連小蟲子都沒抖出來半個。
再看外頭,貓薄荷伸展開葉面沐浴陽光,葉片都被映照的碧綠碧綠,並沒絲毫異樣。
貓崽子看了好一會兒,重新扭頭回了屋。
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小陽台上的貓薄荷猛地一鬆勁兒,葉子耷拉下來。
呼——
還好沒被逮住。
第30章 第三十隻小貓咪
沒瞧見有什麼異樣的,司景又把窗簾重新放下。只是聞著這香氣,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幾大口。過一會兒,步子又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