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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隔壁哥哥吃的一大碗!你不多吃點怎麼能長高呢?腿怎麼能變長呢?”
最後這句話準確無誤戳中了司景痛點,立馬氣勢洶洶喵了一聲,抬起頭來看他。
說什麼呢?
貓的腿短,能叫腿短嗎?——貓!
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他橄欖青的眼睛裡寫滿了譴責。汪源半點沒看懂,只從裡頭看出了滿滿當當快要溢出來的可愛,忍不住將手放置在腦袋上,又薅了一把毛。細細軟軟的毛從指縫裡頭漏出去,心好像一下子被填滿了。
“那就多吃點啊,多吃點長高高。”汪源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地勸,“你還在長身體呢,別聽他們瞎說——現在這年紀,怎麼可能胖?”
實際上年紀比他還要大的司景:“……”
講真,導演,你真的還記得我來你家是幹嘛的嗎?
汪導的妻子也跟著慢悠悠給司景添食。
“小可憐喲,怎麼瞧著這么小……”
“……”
事實上,擱在那麼一大坨橘貓旁邊,誰看著都會顯小。
沒辦法,司景只是尾巴尖尖上沾上了一點橘,橘貓可特麼是全橘。大橘為重這種話,可不只是說說玩玩而已。
他只好埋下頭,給面子地多吃幾口。等主人都走了,感受到大佬氣息的橘貓畏縮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拿爪子把自己的食盆給整個兒撥拉過去了,一口也沒敢嘗。
——上貢。
司景在汪源家中住了幾天,各種各樣的零食基本上就沒斷過。看電視時,改劇本時,甚至泡腳時,汪源總能想起來,掏出個營養膏滿懷熱忱地把短腿貓給叫過來,一面給他餵零食一面遠遠打量自家的大橘。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感覺大橘肚子好像癟了?
明明給的貓糧還是一大碗啊?
減肥計劃在橘貓身上收穫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司景挺著圓乎乎的小肚子被他男人捧回去,癱在手掌上的模樣兒活像是只竹鼠,又或是河豚,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後放鬆地伸開後腿,肚皮鼓鼓。
他蹲在闞澤肩頭時,闞澤更清晰地察覺到了體重的變化,明顯與之前並不是一個重量。司景眯著眼,穩穩地站在他的一邊肩膀上,四隻爪子挨挨簇簇,偶爾瞧一眼他正在看的報表。
工作室的事務並不少,除卻平日四處奔忙的本職工作,闞澤還需要對每個月工作室的情況進行了解、安排人員、制定計劃。這會兒司景瞧著他沉穩地翻看著上月報表,由於認真,神色也相當專注,薄唇微微抿著,透出些與平日總是笑著看他時不同的魅力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魅力,足以打動人心。
司大佬覺得那句話說的真是對極了。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真特麼是帥。
嘖。
他就蹲在肩頭上,離男人修長的脖頸也很近,近的甚至能看到皮膚紋路下淡青色的血管。那血管一條條一道道,隱約地透出顏色來,讓眼前這個人有了格外脆弱的錯覺,芬芳的血液好像已經撞破了阻礙,直直貫入了他的鼻腔。
司景盯著盯著,便不受控制地扭過頭。
“嗚——”
他張開嘴,一口叼住了眼前人脖頸上的一小塊皮膚,像是在草原上叼住獵物喉嚨的野獸,不緊不慢用尖尖的牙齒去摩挲。闞澤只驚了下,手便穩穩扶住他,不叫他掉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又舔又咬。
到底是心疼男人,實際上動作都很輕,壓根兒沒有印下去。司景舔舐完仍舊覺得不過癮,毛腦袋蹭著蹭著就往他衣服裡頭去了,從領口靈活地鑽進去,沿著光滑的皮膚一路向下滑。
闞澤隔著衣服輕輕揉動他,滿是縱容。
“親親?”
男人輕聲問。
小痴漢貓費勁兒地鑽了半天,才從衣服裡頭鑽出來,探著腦袋施恩似的忽然湊上前,氣勢洶洶碰了碰他的嘴唇。
濕潤的小鼻子也在皮膚上一擦而過。闞澤失笑,把他抱得更緊,將方才試圖矇混過關的貓腦袋掰回來。
“這麼親……”
滿含憐愛的吻從額頭一直烙到了花瓣似的嘴唇。司景的爪子抓緊了他的衣領,低聲哼哼,像是要化了。
人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過來的。腳尖鬆鬆地垂在闞澤腿的兩側,被他抱著,所有的弱點都一覽無餘;司景靠著他,闞澤解開襯衫紐扣,將他一同包裹進來。
渾身上下沾染的全都是貓薄荷的氣味,聞上去便讓貓充滿食慾。氣氛好極了,正是做一頓貓薄荷大餐的好時候。
緊接著,闞澤就找准位置,把他按下去了……
司景曾聽說過人類挖井。在挖井的時候,往往是先東挖挖西挖挖,直到確定了一個對的地方,才舉起鐵鍬,堅定有力地一個勁兒向下挖。用力用力再用力,每一下都準確無誤地挖在那個點上,每一下都是沉重又帶著強大輾軋性質的,直到鐵鍬頭碰見微微濕潤的土,感受到迸出的水花兒,再用最後的力氣——
雪白的水花噴涌而出,這才算是挖到了水源處。甬道被拓寬,慢慢有更多的水被榨了出來,濺了滿手滿身。
怎麼講。司景一直覺得這種活動,和他經常進行的某種活動有異曲同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