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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在底下連蹦帶跳。
“捉鳥!捉那鳥!”
辦公室里亂七八糟,成功越獄的鸚鵡一口一個嗯啊叫的無比銷魂,來往人員紛紛側目,不知這是哪個厚顏無恥的當眾看這種讓人很不好意思的片子。看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找個好點的資源,聽這演員這一口破鑼嗓子,怎麼還看的下去。
袁方心累的不行,時刻緊盯著那鳥,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倆正主的名字給喊出來。萬一要是出現“闞澤用力點”或者“司景小寶貝”這樣的話,那特麼就真是解釋不清了。
不會在這上頭捅婁子吧?
他揚起腦袋看,外頭有人搬了梯子過來,兩個工作人員在下頭扶著,袁方獨自一松襯衫袖扣,解開束縛上去捉鳥。瞧他的手臂靠近了,鸚鵡就不動了,只瞪著一雙機警的黑豆眼望著他。
袁方舔舔嘴唇,試圖哄,“對,小八,來這兒……來這兒,我給你好吃的……”
鸚鵡抖摟了下羽毛,望著他的手越來越近。眼看著都要碰到腦袋了,它忽然展開翅膀,撲簌簌又重新飛了起來,大喊:“啊!啊!!”
它從高往低俯衝,嘴裡壓根兒沒停過,活像是個A那個V台詞錄製現場。
“舒服嗎?舒服到前頭都出水了?”
袁方的腦袋嗡嗡響,辦公室里有幾個知道那倆人關係的這會兒也明白了,臉紅的不行。又是臉紅,又不由得難以克制地想,看來老闆是真的很厲害啊。
果然,本錢雄厚不是沒有好處的,一看就能娶上媳婦兒……
屋子裡亂糟糟一團,懂的沒懂的全都伸高手臂試圖抓住罪魁禍首。鸚鵡撲稜稜到處亂撞,最後好容易停在了柜子上,袁方咬牙屏息,小心翼翼靠近,慢慢伸出雙手。
鸚鵡沒察覺,仍然在自顧自地嚷嚷騷話。
就現在!
袁方猛地朝前一撲,鸚鵡反應卻比他更快,立馬就要逃——
袁方原本以為捉不住了,沒想到後頭忽然伸出另一雙手,穩穩地把鸚鵡捉在了手裡。男人手心緊緊抵著鸚鵡尖尖的嘴,不讓它再到處亂吆喝,沉聲:“拿個繩子來。”
連忙有人找出了條包裝盒上的紅絲帶。
房淵道把鸚鵡的嘴扎住了,這才又把它塞回到籠子裡,拿出方巾不緊不慢擦拭著雙手。袁方看著他,張了張嘴,訥訥問:“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房淵道回答,側目看了他一眼,又轉開,“有工作?”
有是有,袁方把桌上的文件夾交給他,一時間突然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分明是應該談工作,卻似乎又不太想談工作,有更深的疑惑埋在心裡頭,總是時不時要冒出個芽兒,想問一問。
你家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對你不好?你準備怎麼辦?
——這些都是問題。可是這些問題又太親近,他一句也問不出口,只得背了半天手,低聲道:“剛才還有闞澤大粉在聯繫你。我替你回復了。”
房淵道扶了扶眼鏡,笑了笑。
“多謝。”
袁方沒再說話了,沉默地在男人身後站著。直到房間裡有人問起“剛剛那鸚鵡到底怎麼回事”,他才回過神來,勉強笑道:“說不定是不小心看了什麼。”
“能看什麼?”那人不贊同,“它除了在辦公室,就去過司景家,能在哪兒看見這些東西?”
袁方說:“說不定是來辦公室之前……”
“不可能!”員工壓根兒不信,“這鸚鵡之前在花卉市場待著呢,就在那兒出生的,沒多久就給送來了,那時候還不會叫。怎麼想也是不可能在市場上學的吧?”
更別說還提到了前頭後頭,這詞彙用的……
怎麼看也不像是平常看的那種片子啊。
袁方的額頭有點兒冒冷汗了。他心底暗罵一聲,勉強笑著,自動自覺出面扛下了這鍋,“可能是我看的時候,被它聽見了。”
……妹的。
闞澤必須得給我加工資!
這回犧牲大了!
在場人目光一下子變得奇異。為首的同事難以置信,問:“袁哥,……你?”
看這片?
袁方硬著頭皮,強行解釋:“是啊,是啊。畢竟現在比較自由開放嘛。我有點兒好奇,所以就找來看個新奇……”
工作人員俱都沉默。
他們還沒聽說過直男看這種東西尋個新奇。
袁經紀人怎麼也不能讓他們聯想到司景闞澤,因此拼了命地往自己這邊攬,“我平時就比較喜歡嘗試新鮮事物。”
“……”
眾人均默然。
“是的,”就在這關頭,房淵道突然橫插了一腳,嚴肅表示,“我作證。”
袁方詫異地扭頭望他,其他人的目光不由得更奇異。
嗯?
這倆——?
袁方頭皮都炸了,為了不傳出影響藝人形象的小道消息,以“我不下刀山誰下刀山”“我不下火海誰下火海”的大無畏氣質,英勇地再次接過了鍋,“我偶爾看這種,都會喊房淵道陪我一塊兒看。”
一旁的房淵道:“是的,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