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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澤睜開眼,不愧是千萬級的演員,戲簡直滿分:“這都是小花做的?”
先抖抖睫毛製作雙眼惺忪的假象,隨後慢慢瞪圓眼,適時地表現出一些不可思議和震驚,分層次、有深度、含蓄地體現自己此刻的驚喜——這表演相當流暢完美,翹尾巴的司景半點沒看出來,喜滋滋把圍裙脫了,給他在碗裡放了個小圓勺。
“嗯,我做的。”
闞澤差點兒沒把他吹上天去,誇得他整個人都醺醺然。
趁著這時候,自然也得多討點福利。闞澤咳嗽兩聲,手腕也軟塌塌的無力,只能半靠在沙發上由貓崽子一勺勺餵著吃。那粥本身就帶著甜味,這會兒由司景的手餵進來,似乎更甜了,甜的讓人心尖尖都在打顫。闞澤毫不吝惜自己的讚揚,將一碗吃了個乾乾淨淨,半點都沒剩下。
“甜?”
“嗯,”闞澤聲音低低,“你嘗嘗……”
他沒讓青年用自己用過的勺子,重新拿了新的餵過去。司景半垂著眼,睫毛長而密,垂下來時的弧度相當清晰,就好像掃在了人心尖尖上。
他含住了勺子。
闞澤眼不錯地盯著,慢慢地支起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粥碗被放下去了。他將人拉上來,司景成了新的晚餐。
發著燒,便不好再親親。闞澤揉著他的毛耳朵,聽著他喉嚨處發出低低小小的呼嚕呼嚕聲,知道他是舒服了。
“嗯……”
沙發上的被子攤開,又被重新合上。貓薄荷的香氣在空氣中濃墨重彩地暈染開來,吸的司景隱隱有些頭暈眼花,也像是得了流感、發著高熱。他渾身上下滾燙滾燙,好像有一團火在體內橫衝直撞試圖找個出口,撞得骨頭軟了下來,塌塌地沒有半分力氣。
闞澤沒有真的做,只是噙著他的耳朵尖,溫柔地幫了他一回。司景跨坐在他腿上,舒服的哼哼唧唧,卻還有點擔心,“你還在生病……”
“沒事,”男人親吻他的下巴,“正好出出汗。”
這理由相當具有說服力,司景便不吭聲了。他仿佛變成了個等待燃放的煙花,這會兒火焰燒上了他的引線,上上下下地燒著,熱氣由內而外蒸騰著,不由自主便浮出了微微的汗。終於,引線徹底被點燃了,砰!他也炸成了一朵在漆黑的天幕上盛開的花。
火星仍然在往下墜,闞澤扯過一張紙巾,一點點細緻地擦拭著。司景的尾巴剛剛繃得緊緊的,上頭的毛都快炸成了雞毛撣子,這會兒被來回摸了好幾把,又重新柔順地垂了下來,只是時不時仍然由於方才的刺激稍微彈跳一下。
闞澤抓著他的手,聲音也是軟的。
“好愛你,”男人反反覆覆道,好像親不夠,也摸不夠,貓薄荷花頂著小花苞,微微綻開了,“乖寶,小花,好愛你……”
司景也微微喘息著,頭抵著他的胸膛,心想,我知道啊。
這樣的話,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不是老變態,這樣的話從說不出口,就好像說出去了,便是徹頭徹尾地輸了,折了面子,沒了威嚴;可縱使不說,那些情思也是活的。他被緊緊地抱著,聽著闞澤在他耳畔低低地一聲聲喊“乖寶”,仿佛真的成了這男人唯一的珍寶。
被哄著,被疼著,發脾氣、鬧情緒……這些都無所謂,他甚至不需要解釋些什麼。
他本就是被無條件愛著的。
二黑被這倆夫夫怒塞了一嘴狗糧後,骨頭碗裡也加了點新的狗糧,只有平日的一半。吃完後就蔫噠噠把尾巴一卷,頭垂在上頭一聲不吭,活像是遭受了天大的虐待。
本來還汪汪叫著想找闞澤討個公道,無奈闞澤夫唱夫隨,也跟著強調:“的確是有些胖了。你得控制體重。”
“……”
過分!
偏心!!
你分明就是想讓他吃我的零食!!!
二黑怒而轉身,趴牆角生悶氣去了。
飯後的兩人開了電視。刷碗這種事,闞澤堅決不讓自家貓崽再沾手,司景只好把碗筷都堆在水池裡,等著第二天早上阿姨過來清洗。先前司景客串跑龍套的《年年有餘》劇組如今已經正式殺青,白宏禮在鏡頭前接受採訪,一如既往的嚴肅冷漠。
記者們先是照例問了問電影相關,又詢問了下拍攝過程中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白宏禮都回答的一板一眼。可能是因為沒爆點,有一名記者忽然問:“為什麼會想到請司景來客串?”
“嗯?”
大胖鯉魚怔了怔,下意識朝那位高舉著話筒的記者看了一眼。他思忖片刻,按照模式套路地答:“我和司景在綜藝里合作過一段時間,覺得他非常有靈氣。”
——才怪。
“我很欣賞他,希望能在電影上與他有進一步的合作機會。”
——呵呵。進一步拍貓屁減少自己被吃的可能性的機會才是真的。
“他的表現也很優越,超出我的想像,我覺得他一定能在演員的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
——他前幾天當著我的面和他男人商量怎麼紅燒我,蔥蒜姜都出來了……他什麼時候退圈?他怎麼還不退圈???他不退圈還讓我們這種單純無辜的小鯉魚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