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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那個渣男就在你面前,”商老師引導,“你會怎麼做?”

    “……”

    司大佬想像了下,隨後慢吞吞蹲下身。

    “你……哎?”

    老頭懵了。就看見司景先蹲下,隨後做出了個在地上抓什麼的動作,隨後站直身,使勁兒把手中捏著的東西朝面前壓根兒不存在的對戲演員扔去。眉毛一揚,眼睛一瞪,奶凶奶凶的,聲音也相當有魄力,“我扔他一臉耗子!”

    老頭:“……”

    他差點兒把司景塞回去重造。

    結果自然是不及格。司景拿著今天的家庭作業回了家,一路都在想怎麼能哭的又憤怒又傷心。

    ……嘖。

    這可能性實在是不太大。

    他問袁方:“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哭出來?”  

    袁方給他指明最快的道路,“你去抹點催淚棒。”

    司景摸下巴。

    催淚棒和眼藥水,一向是許多演員面對哭戲的制勝法寶。可司景不怎麼喜歡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慢吞吞又踢了踢前頭座位,“沒了?”

    “有。”袁方隨口道,“你還能去剝個洋蔥。”

    洋蔥……

    司景在門口的小超市里買了個最大個兒的洋蔥,帶回家去準備體會體會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的感覺。他摸摸索索把手裡頭的洋蔥洗了,隨即立馬上手開剝,本地的洋蔥辣味兒十足,司景把裡頭的洋蔥心掏出來,已經覺得兩眼酸脹。

    他也沒多想,順手又揉了揉,頓時手上動作一頓:“……”

    來了!

    想哭的感覺!

    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向下掉,司景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眶通紅,兩隻眼睛活像是倆開啟了的水龍頭,噼里啪啦的。  

    門外響起了說話聲。房淵道的聲音越靠越近,“……就是明天下午……劇本已經交給汪源導演……”

    闞澤點點頭,嗯了聲。

    房淵道打開門,知道闞澤對這事極其上心,匯報的也極其詳細。只是他心中仍有些不解,委婉地問:“闞哥是打算嘗試嘗試編劇領域嗎?這恐怕不太容易……”

    何止不容易,人們都說隔行如隔山。編劇這一行與簡單的寫文章又有所不同,人物個性基本上全是要靠對話來體現的,場景、對白、潛台詞……都得琢磨,不比花幾個月拍一部戲輕鬆多少。

    再加上收入也不高,怎麼看也不是個好嘗試的領域。

    偏偏闞澤卻像是下定了決心,非要自己親自動手寫一部劇本。他的動作快,還沒到一月的時間,已經在趕通告的空隙里完成了劇本的撰寫,準備遞給汪源,請對方來拍攝。房淵道也匆匆翻看過幾眼,講的是只貓的故事。劇本中描寫的貓矮腳,性子烈,白肚皮,奶茶色毛,簡直光看描述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可愛。  

    “……”

    他隱約覺得,電影上映的時候,又該是貓奴們的狂歡日了。

    而且,那些形容詞……怎麼看著都這麼眼熟呢?

    房淵道拉開房門,瞧見了開著的燈。

    “司景已經回來了?”

    他對這房子也熟悉,自己找了雙拖鞋換了,闞澤先大踏步地邁進客廳。這一眼看過去,兩人先驚了驚,青年這會兒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髮絲也有些亂糟糟,抬起眼,沖他們望過來,“你回來了……”

    闞澤的腦袋嗡的一聲響。

    他步子越邁越大,幾步跨過面積不小的客廳,手微微撫上貓崽子的臉。那張平日看慣了的臉這會兒不知是受了什麼委屈,眼眶通紅,水銀一樣清透的眼裡頭包著淚,欲掉不掉的,連長密的睫毛上都掛著水珠。

    小捲毛被揉亂了,司景獨自愴然欲泣。

    “嗚……”  

    後頭跟著的房淵道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模樣簡直與圈中一霸的形象相差太遠,司景平日與柔弱二字絕對掛不上鉤,更像是個四處欺凌別人的惡霸——他不像是柔弱的那個,倒像是欺負柔弱者的那個。

    可這會兒瞧他紅著眼,委屈巴巴,天王老子的心都能軟下來。房淵道推推眼鏡,都有些心疼,何況是把他疼進骨子裡的闞澤。貓薄荷草緊抿著嘴唇,把人抱起來,心尖尖都在顫,眼珠漫上通紅的血絲,一下下親吻著他的額頭。

    “乖寶,怎麼了?”

    經紀人被他這一聲喊的膽顫,抬眼皮看看司景,這會兒那小祖宗手擱在眼睛上,哭的更厲害了。

    圓滾滾的淚珠溢出來,男人也徹底慌了神,拿開他的手,不容置疑地伸出舌尖去舔舐。

    “乖……”

    司景拽住了他的衣襟,把頭靠上胸膛,來回地蹭。貓薄荷草被這動作弄得心一疼,恨不能將罪魁禍首扔下油鍋出氣。

    他好聲好氣哄了半晌,房淵道在旁邊手足無措跟著團團轉,最終才聽到司景說出原委。  

    “辣死了!”他終於開了口,張嘴卻是抱怨,“這洋蔥怎麼這麼沖?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我都打了兩遍洗手液了!”

    闞澤:“……”

    房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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