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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橄欖青的圓眼睛徹底睜開了,幾乎有臉的一半大。他抖抖腦袋,立起的尖尖的小耳朵也跟著一抖,左右忽閃著。
這都站這兒幹嘛呢?
幾個女員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發亮。
……我的天。
這是什麼絕世的小可愛?
之前見過的工作室青年這會兒可算得了明證,立馬大聲鳴冤:“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司景家的貓!我就說腿短吧,你們還不信!”
還跟我說哪兒有貓會有這麼短的腿,你看,這不是有嗎?
短腿貓一下子炸了毛,高高聳起脊背,沖他呲起小白牙。
瞎說什麼?
哪兒有這麼辱貓清白的?
小心我撓你!
工作室的員工全湊了上來,熱熱鬧鬧圍著看這個突然鑽出來的小寶貝。奶茶毛,絨毛細膩,眼睛也生的大又好看,哪怕以人類的目光來看,那也是相當眉清目秀,更別說短腿扒著衣服,就露出個腦袋,小模樣實在是招人疼。看著看著,就有人躍躍欲試,衝著闞澤連連比手勢,堆著笑,“闞哥,我抱抱?”
“……”闞澤把手臂收的更緊。
員工不泄氣,繼續朝著他伸出手,“我抱抱?”
闞澤的目光幽幽落在他身上。那一瞬間,這目光並沒有掩飾住裡頭藏著的狠意,如同守著自己獵物的山林之王。房淵道被這眼神看得心中一跳,隱約便覺得不好,趕忙道:“它還太小,恐怕不敢給外人抱。”
幾個員工都訕訕放下了手,只是目光還一個勁兒往這邊飄。女員工小聲地讚嘆可愛,都恨不能親手抱過來養幾天。
想組偷貓大隊,集體偷貓。
闞澤肅著臉,把貓崽子往自己大衣里又揣了揣,將胸口探出來的毛腦袋按了回去,“人都齊了?”
袁方還在打電話,舉著手機苦道:“沒。對不住闞哥,司景又不知道哪兒去了。”
人影也沒有,打電話也不接,他去每層樓的男洗手間挨個兒喊了好幾嗓子,喊的清潔工看著他的眼神活像是個精神病,也沒聽見人吭氣。
袁方只好與大流一同站在飯店門口,心裡頭滿是擔憂。
這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腦殼疼。
他頂著這夜風,心酸地想,司景和他家貓一樣,都擁有自由的靈魂。說走就走,說撤就撤,都不知道跟人打聲招呼。
……去他的自由的靈魂。
他還有些擔心闞澤生氣,出乎意料,闞澤卻開口道:“興許是先回去了。不如回去看看。”
袁方趕忙哎了一聲,也不覺得司景會丟。更大的可能性,是覺得這宴席沒意識,所以半途就跑了路。
這很像司景能做出來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他這棵寶貝草……”
短腿貓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嗖的又重新把腦袋探出來,氣勢洶洶喵了一聲。
給我!
闞澤:“先放我這。”
短腿貓在他大衣里兜著,闞澤的兩隻手便都是空的。這會兒正好把花盆接了過來,司景低頭聞聞這盆,再轉身聞聞人形的,覺得自己擁有了雙倍的幸福,插上雙翅膀就能直接上天了。
他一個勁兒地吸鼻子,吸的暈暈乎乎,把頭抵在闞澤裡頭的深色毛衣上使勁兒蹭。又亮出小爪子,吭吭哧哧開始拆毛衣,好好的衣服都被他咬斷了,扯出了線頭。
袁方說:“哎哎哎,別咬衣服啊!”
貓崽子完全聽不見,嘴裡還叼著一截毛線,毛線頭被他咬濕了,爪子扒拉著,又舔了舔。
工作室的人越看越愛,簡直想跟著他走。
這特麼真不是貓族派來的臥底?
司景就這麼混上了車。
天色有些晚,闞澤要把工作室的女孩都送回家。好在車是輛大的保姆車,倒也坐的下,他坐在車裡,把貓薄荷草擺在旁邊,捏了捏貓的腮幫子。
司景被捏的喵一聲,仰頭看他。
幹嘛?
闞澤手上動作沒停,又捏了捏。
都說貓是水做的,的確。捏在手裡的感覺,就像是灌的溫熱的熱水袋,上頭覆了一層細細軟軟的毛。那腮幫子沒一會兒就在他手裡水一樣凹陷下去,貓崽子的臉被揉搓來揉搓去,揉搓成了個麵團,他又喵了聲,這回聲音大了點。
幹嘛啊?
捏上癮啦?
闞澤開始轉著圈揉貓臉。
不怨他,他已經想這麼揉很久了。從看見袁方揉臉時,貓薄荷心裡頭就存了這個念想,眼巴巴地盼了好長時間,想的手痒痒,每一片葉子都寫滿了對於擼貓的渴望。
這會兒終於有的擼了,他把司景翻過來覆過去,好好擼了個過癮。
一直揉搓到四隻肉墊。
司景被揉得直哼哼,大多數時間也不反抗,興許是好聞,揉著又舒服,只偶爾抱著他手指啃幾口。只有在他快碰及尾巴下頭那兩顆沉甸甸的神秘寶貝時,才橫眉怒目,啪地一爪子拍在他手背上,警告地連聲喵嗚。
別碰!
敏感部位!
闞澤把他的毛尾巴擼成了煙花棒,上頭的毛呼啦啦炸起了一片。
幾個妹子眼睜睜看著他上下一通揉搓,眼睛都不會眨了,目光里寫滿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