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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中一霸瞭然。
“那條小紅魚?”
不是說性別不對嗎?
“那能怎麼辦呢,”白影帝說,聲音幽幽,“那也是我未婚妻啊。”
而且穿女裝時,還能找回來點小時候的感覺。
這話,大胖鯉魚沒好意思往外講。
他向下跨了幾步,下了台階,被迎上來的青年拿外套罩住,幫他擋住初春還有些寒意的夜風。白宏禮被裹在外套里,瓮聲瓮氣,“恩人,你怎麼走?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司景牽著二黑,剛要說自己是開車來的,卻忽然聽後頭傳來了聲音。
“他也有人接。”
司景:“……”
司景:“!”
他驟然回頭,手裡頭牽著的二黑人立而起,往那人身上撲。闞澤拍了拍狗頭,只有嘴角掛著笑,眼睛裡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掃了一眼貓崽子。
白宏禮也愣了,“……闞澤?”
闞澤拉開車門,紳士地比了個手勢。
“進吧,小花。”
司小花莫名有些心驚肉跳,拉緊狗繩,惴惴:“我開車了。”
他試圖負隅頑抗。
這看起來,怎麼好像是弓箭課程要再進一階的節奏?
闞澤也不慌,從裡頭搬出了一盆貓薄荷草,捧在手裡,幽幽看著司景。
“進來嗎?”
特麼!
手裡居然還有草質!
司景咽口唾沫,只好聽話地坐進去。他挨著德國黑背,心裡頭跟長草了似的。
可真無恥啊。
這個老變態。
第41章 第四十一隻小貓咪
“我開了車來。”
闞澤轉著方向盤,頭也沒回,“我讓人把車開回去。”
司景攥緊狗繩,不吭聲了。
他想了想,又覺著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這酒館很隱蔽,還設了陣法。除了常來的大妖小妖,平常人尋常都摸不到此處。司景這會兒從剛才莫名的心虛里緩過神,蹙起眉。
“你不會跟蹤我吧?”
貓中一霸有點兒不開心。他也不是小貓崽了,獨當一面都多少年了,哪兒還需要個人在後頭嘚吧嘚跟著?
又不是遛狗!
闞澤沒說話,一腳油門將車駛到了路上。他心頭也憋著火,司景前幾天那架勢,臉白的跟紙似的,渾身抽搐,實在把他嚇得厲害,可偏偏又查不出毛病。這幾天他好吃好喝養著,好不容易看著氣色紅潤了點,結果這貓崽子,半夜居然偷偷起來瞞著自己往外跑。
就跟個熊孩子似的,沒法讓人不操心。
更何況他隱隱聽說,最近妖界也不太平。司景到底只是個成精不久的貓妖,真要是遇上什麼麻煩,討不著好。
千年老草簡直操碎了心,可熊孩子這會兒還在昂著腦袋叫囂:“我也是妖,誰敢惹我?我平常在我們那兒,那都是說一不二的!貓中大佬你聽過沒?……餵?喂,你幹嘛?”
闞澤使勁兒踩了腳剎車,把車停在了條偏僻的小路上,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了后座車門。
司景驚疑不定望著他。
“不是,你——”
闞澤在他旁邊坐下,他猛地看到男人眼下有一片像是沒睡好的青黑,嘴裡頭的那些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闞澤問:“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擔心個錘子。
司景想說,我好歹還是個妖,哪兒用得著你一個人類操心——可看著闞澤此刻這神情,他的話硬是沒有說出口,只一聲不吭坐著,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有點像被教導主任堵住的逃課的小學生。
闞澤抬手,給他看了看表上的時間。
已經是凌晨四點。
“我找了你三個小時。”闞澤說,眼眸低垂,眼睫密密地垂下來,和那眼睛下的青黑相映襯,傾力賣了一波慘,“我知道,你可能是有什麼急事——但之後,要是有什麼事,記得要告訴我。”
“……”司景小聲說,“可你今天還有工作。”
闞澤的指尖揉揉眉心,寬慰他,“沒事,我會處理。”
他並沒再說一句多餘的話。可司景這會兒,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本來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要是闞澤這會兒直接懟他,他能特凶地回懟過去;可對方這麼通情達理善解人意,這就讓司大佬的良心過不去了。
闞澤本來日程就滿,工作繁忙,在這樣的深夜裡還開著車出來尋自己,睡覺時間都沒了,的確是不容易。他心裡頭也冒上來了點愧疚,半晌後,一聲不吭地伸出手,悄悄拽住了男人的衣襟。
闞澤垂眸,就看見他的手拉著衣服,彆扭地晃了晃。
再抬頭,司景也不說話,眼角上挑,直直地望著他。嘴動了動,像是要認錯,卻又說不出口。
“……”
這簡直是要了草命了。被這麼看一眼,比連曬了三天的大太陽還讓草覺得暈乎。
闞澤這棵老草心裡也揣進了只拆家的二哈。這會兒乒里乓啷,效果堪比拆遷隊。
他的手覆在司景的後腦勺,輕聲說:“小花?”
靠得近了,氣息便愈發明顯。司景聞的暈暈乎乎,迷迷瞪瞪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張嘴想咬。可想著剛剛的事,又把小虎牙收回來,有點兒忐忑不安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