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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香。
要不是實在太奇怪,他都想偷偷打包了。
嘖。
怎麼會有那樣的味道?
小貓咪前頭折騰了許久,後頭幾乎是一沾枕頭便睡了。房間燈都被滅了,黑漆漆一片,闞澤卻仍舊睜著眼,手有一搭沒一搭在貓身上摸著,望著天花板。
拉開洗手間門時,他似乎看見了個人影。
熟悉的人形,匆匆一瞥,並不能確定是誰。闞澤的目光在空中飄蕩許久,又將今日事想了想,串了串。
他忽的笑了聲。
如果是——
那便真的有趣了。
——
第二天的司景趁著闞澤還沒起床跑了路,走之前打包了對方用過的紙杯。
經紀人找了半天,最後在門外的草叢裡找到了蹲著的這位祖宗,司景正滿地“咪咪咪咪”叫個不停,手裡頭揮著條魚乾拼命招搖,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袁方:“……你耍猴?”
司大佬沒理他,還在叫。叫了半天,草叢裡沒半點動靜,他挫敗地直起身,乾脆把手裡頭的小魚乾拆開袋子,直接扔自己嘴裡了。
精緻男孩袁方從自己包里掏出濕巾,遞給他,“嘴邊沾上辣油了,哥。”
還記得你是個偶像嗎?
司景草草擦了擦,說:“我找貓。”
他沒再多解釋,只把髒了的濕巾團成了個球,隨手揣進口袋裡。
“你說,叫貓不來,是什麼原因?”
袁方隨口說:“可能是誘餌不夠吧。”
“有道理。”
司景點頭,施施然摸出手機。
袁方:“你幹嘛?”
司大佬眯著眼,撥出個號,“我給誘餌打個電話。”
胖誘餌在不久後到達了草叢,襯衫西褲,深色大衣,不苟言笑,皮鞋也擦得鋥亮,站在這草地里,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袁方看見這個大前輩,心裡咯噔一下,扭頭望司景,滿含震驚。
你特麼剛才不是在給白影帝打電話吧?
他家藝人懶懶散散站著,是傳聞中妥妥能激怒白影帝的站姿,袖子挽著,神色也慵懶,像是太陽底下翻著肚皮沐浴陽光的貓。袁方咽口唾沫,趕忙把司景捲起的衛衣袖子往下拉,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站直了,”他小聲說,“別讓前輩看不慣。”
司景看他一眼,勉強站好了點,伸手:“呦。”
呦個鬼,袁方太陽穴一下子開始猛跳。他知道白宏禮作風,正想找個話圓場,卻見白影帝也僵硬地伸出一隻手,學著司景的模樣,打了個招呼,“呦。”
經紀人的嘴徹底合不上了。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匪夷所思。
白影帝聲音也不像平常嚴厲,當著袁方面不敢喊恩人,只說:“找我來,有事?”
司景嗯了聲,雙手插在褲兜里。
“幫我找個貓。”
……
找啥?
“貓,”司景瞧見他懷疑魚生的表情,又重複了遍,“不用怕。”
這特麼怎麼不怕!
白影帝非常想要大聲吶喊,讓條魚找貓,這和養的嫩嫩的小肥羊找狼、雞崽子把老鷹當媽、葫蘆娃一個個去救爺爺有什麼區別?
這特麼不都是找死?
司景把自家經紀人打發走,“有白前輩在,你先走吧。”
他看了大胖鯉魚一眼,鯉魚一哆嗦。
袁方還沒從白影帝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的震驚裡頭醒過來,又聽見這位以嚴厲著稱的大前輩抖著聲音幫腔:“嗯……嗯。我會照顧好他的。”
白宏禮這麼說了,袁方自然不能駁他面子。因此想了想,真的走了,只是走之前拽著司景衣襟,難免又低聲警告了一番。
“別惹事,禮貌點,人家畢竟是前輩。”
司大佬嗯嗯啊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等袁方前腳一走,他立馬催促:“快把你的味道放出來。”
被當誘餌用的白宏禮委屈屈撤了點妖力,把身上蓋住的魚腥味兒散開了,如同掛在釣竿上的蚯蚓,眼裡寫滿對生活的絕望。
“這樣?”
司景吸鼻子聞了聞,出主意:“你把外套脫了,味道更重。”
白宏禮把大衣也脫下來,掛在樹枝上,“這……這樣?”
司景慈眉善目安慰他:“沒事兒,我不會讓它們吃你的。”
頓了頓,他又舔舔嘴唇,發自內心說:“不過你聞起來真挺好吃。”
好吃的大胖鯉魚一個哆嗦,默默把自己抱得更緊。
這話就像是黃鼠狼說他不吃雞,不,他完全沒辦法被這種虛假的承諾安慰到。
第25章 第二十五隻小貓咪
司景坐在一截樹樁上,專心致志釣貓。他的貓餌伸開了雙臂,大衣也脫下了,這會兒正迎著風向改變站立位置,好讓自己的香味兒傳的更遠些。
白影帝這輩子都沒做過比這更扯的事。他哆哆嗦嗦,“可以了?”
司景這會兒正扒拉一根草葉,頭也不抬,“遠著呢。”
片刻後,第一隻被大胖鯉魚吸引來的貓出現在了草地盡頭。白宏禮瞧著那野貓邁著輕巧的步子朝自己靠近,一時間聲音都有點兒打顫,“恩……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