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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工廠說他們要抽獎,”司景說,“明天開獎,你來轉發。”
白宏禮也沒仔細看,瞧見是司景的小號,沒有經過認證,直接就點了轉發。轉完才想起問:“您想抽什麼?”
司大佬沉默了下,旋即回答:“這就不用知道了。”
對你不好。
大胖鯉魚一臉懵逼。
第二天,從來沒中過獎的非洲貓司景中了大獎。白宏禮下樓吃個飯,瞧見快遞員吭吭哧哧一直往上頭搬箱子,裡頭散發出的氣味兒好像有點熟悉。他吸吸鼻子,狐疑地走進餐廳。
“外頭是在送什麼?”
司景已經吃完了,在餐廳的是陳采采。陳采采今天穿了身休閒套裝,腿又長又直,眼睛瞪圓了,透出點不怎麼真切的天真。她說話習慣性扯長了聲音,帶點不可思議的味道。
“魚乾呀!”她說,“前輩不知道?”
“……”
什麼?
“魚乾,”陳采采又篤定地重複了遍,“司哥中獎了,一口氣獎了二十斤的小魚乾,估計得運上一會兒。”
白影帝這才知道自己昨天那隨手一點到底抽的是什麼,頓時覺得自己是種群里的罪魚。
他對不起他爸,對不起他媽,對不起他爺爺!
白宏禮一天都沒敢往司景房裡去,生怕撞著吃魚現場。
直到晚間,他才拿了昨天借的、乾洗過的衣服,往電梯間走。白影帝一路心事重重,撞上了人才有所察覺,急忙道歉,被撞的闞澤禮貌道:“前輩不用客氣。”
白宏禮瞧瞧他,對這個後輩倒是一向很有好感,站在電梯裡與人隨口閒談:“要出去?”
闞澤:“要與製片人談點事。前輩呢?”
白影帝把手裡的袋子往上提了提,笑道:“還點東西。”
闞澤的目光落在紙袋裡的衣服上,忽然眉頭一蹙。白宏禮沒察覺,在司景住的樓層下了電梯,還衝著這個後輩揮手,“回頭見。”
闞澤聲音沉沉,“再見。”
電梯裡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卻遲遲沒按關門按鈕。半晌後,電梯自己關上了門,把他一路運至一樓。
外頭的助理和經紀人都在等著,闞澤卻忽然伸出手又按了關門鍵,重新按了之前停頓的樓層。
他在裡頭重新緩緩上升,外頭的幾個人都懵了。
“哎……哎?哎??”
不是說下來和製作人一塊兒吃頓飯的嗎,怎麼又回去了?
——
電梯門開了。闞澤踏在地毯上,一時也說不清心底究竟是什麼情緒。他在電梯前站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邁動了步子。
司景的衣服有很強烈的個人風格,那樣的顏色和款式,幾乎只有他能駕馭的了,哪怕是大面積大範圍的撞色也能被穿出設計師想要的頂級潮流風。闞澤不認為白宏禮會穿那樣的衣服,衣物主人是誰,也顯而易見。
他只猶豫自己是否要過去。
想了想,左右邊袖子各掏出根青綠青綠的嫩芽。
左邊贏是過去,右邊贏是不過去。
“剪刀,石頭,布——”
嫩芽在空中擺出了個姿勢,上頭的兩片小葉子顫巍巍。左邊布,右邊剪子。
闞澤瞧了好一會兒,又沉默了下,改了口。
“右邊贏是過去,左邊贏是不過去。”
他把兩根被他變化的速度震驚的嫩芽重新塞回去,直直地朝著司景的方向前去。他如今也是工作室老闆,看看自己旗下藝人工作的怎樣,總不算錯。
更何況還有剪刀石頭布的天命。
房間門沒鎖,裡頭還能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往人耳朵中鑽,撓得痒痒。
“這力度怎麼樣?輕了,還是重了?”
“那我就再輕一點——來,換個姿勢——”
闞澤的神色一點點變得肅穆陰沉,猛地推開大門,走了進去。裡頭的白影帝坐在沙發上,正垂著眼睛做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直到聽見了門聲,才下意識轉過了頭,“就這樣?……闞澤?”
懷裡傳來一聲細細軟軟的咪嗚,短腿貓顯然也很震驚,踩著白宏禮探頭去看剛剛進來的闞澤。
喵?
這幅情景,是闞澤沒有想過的。
白影帝這會兒是幾乎蹲坐在地上的,只占了椅子最前面的那一小部分,坐的筆直筆直,正在盡心盡力地——捏貓腿。
被捏腿的貓白肚皮的毛都在顫,舒服的直抽抽。
闞澤:“……”
想像中的旖旎情景壓根兒不存在,白宏禮殷勤地捏著短短的貓腿,親切問候,“這個力道怎麼樣?”
還成嗎?
司大佬又躺回去,喵嗚了一聲,大尾巴心滿意足在他臉上掃了掃。白影帝就像得了天大的誇獎,神色一下子振奮起來,換了條腿繼續捏,板正的西裝褲這會兒沾的全是細細的貓毛,他也沒看見,只顧著小心翼翼順毛摸,時不時再餵口水餵口營養棒當零食,活像是鞍前馬後的小弟。
“它怎麼來了?”闞澤說,關上了門。
白宏禮還在奮力取悅天敵,隨口問:“誰?”
之後反應過來,“司景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