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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澤在劇組待的樂不思蜀,全然沒有回去工作的意思。袁方每日看著這倆人,糖尿病和心臟病都快要齊齊發作,沒兩日就主動要回工作室,“就放我走吧,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房淵道推推金絲眼鏡,一絲不苟問:“怎麼?”
袁方說:“……我蛋疼。”
特麼是真疼!
要是早知道闞澤讓司景進工作室打的是這個主意,他就算和那小崔總同歸於盡了,也絕不可能同意這個破計劃!
房淵道斯文道:“給你揉揉?”
袁方踢他,“滾滾滾。”
他如今和房淵道熟悉了,說話也就隨意了多,只是之前夾槍帶棒地說慣了,如今看見,還沒法從“斗的死去活來的對家”進入到“攜手共創美好未來”的小夥伴的角色,動不動就上腳。房淵道的褲子和鞋這幾天遭殃了不止一回,也沒生氣,只道:“你比司景家的那隻貓脾氣還大。”
貓還只是炸炸毛,你這是又踢又踩啊。
袁方沒搭理他,兀自進去給司景打報告去了。司景一聽經紀人要提前回去,也相當茫然,嚼著小黃魚,“你回去幹嘛啊?”
袁方沒法說自己這個老父親實在是看不慣,只好道:“……有點家裡事。”
家裡的事不能耽擱,司景立馬痛快地批了他假,順帶還囑咐,“帶薪休假,要是闞澤那個混蛋敢扣你工資,你跟我說。”
被護住的老父親心情複雜,“你能怎麼著?”
司景從嘴裡吐出一截魚骨頭,說的相當堅定。
“我撓他!”
“……”
我看您老人家還是算了吧。
工作室與拍攝基地在同一個城市,袁方略略收拾了下,下午就打道回府。走之前與司景耳提面命了半日,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必須反覆強調,“一切務必以自己身體為重,快樂什麼的,可以暫時放棄。”
司大佬完全沒聽懂。茫然地睜著眼,望著他。
“意思是睡在一起可以,那什麼什麼不行!”袁方咬牙切齒,“你這幾天拍攝計劃這麼緊,要是再體驗體驗,腰和腿還想不想要了?——聽我的,記住沒?”
他剛想說自己是過來人,有經驗,卻驟然想起自己實際上並沒有。因此只乾咳一聲,拍拍司景肩膀,走了。
老父親走了,鮮嫩的小白菜徹底落入了豬口。
周日劇組休假。司景這幾天連軸轉似的拍攝,得了天空閒,只想往外躥,一大早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氣勢洶洶壓在了闞澤身上。
他這會兒是原形,爪子伸長了,撥弄了下男人的下巴。
起來了!
起來嗨啊!
闞澤仍舊陷在被子裡,側臉輪廓乾淨鮮明,像是仍舊熟睡著。
司景又在他胸膛上掉個個兒,轉而用大尾巴去掃他。
起床不起?
他晃了半天,闞澤卻仍舊沒半天反應。
……嘖。
懶死你。
司景索性晃蕩著一身小軟毛吭哧吭哧爬到床頭柜上,助了個跑,認真給自己喊了一,二,三——炮彈發射,奶茶色的毛湯圓穩穩地降落在了闞澤的臉上,坐了個嚴實。細而柔的絨毛蹭來蹭去,由於並不重,倒也沒對闞澤高挺的鼻樑造成什麼損傷。
這要是換個大橘過來,妥妥就是表演泰山壓頂了。
可能會毀容。
好在短腿貓身子小,也輕,去掉那一身蓬鬆的絨毛,實心的身體就更小,壓在臉上也沒什麼過分的壓迫感。司景拿爪墊拍他臉,進行強迫性不允許退訂的清晨叫醒服務。
你的大佬正在呼喚你起床,你是怎麼了,被被窩這個惡魔封印了嗎?
他伸長另一條腿,正準備左右開弓,卻忽的被一隻修長的手抓了個正著。男人手上一使勁兒,司景猝不及防,重新被拉回到了被子裡。他的腦袋靠著男人胸膛,神情懵逼,再看闞澤,這會兒眼睛還閉著呢。
臥槽,這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他狐疑地往上湊了湊,小小一團熱氣噴灑在闞澤下頸處,警惕地觀察著男人嘴角的每一絲動作。
直到瞧見闞澤唇角上翹了個不明顯的弧度,他才猛地喵了聲,熊熊怒火都燒了起來,使勁兒吸了一大口,給嘬出了個深些的紅印子。
咋地?
你還覺得挺好玩怎麼著?
闞澤終於睜開了眼,說:“一股奶味兒。”
那是因為你昨天給老子洗澡用了牛奶味兒的沐浴露!
司景自己也聞了聞,覺得這種味道半點也不霸氣——但無奈闞澤喜歡。無論他昨日怎麼掙扎反抗,最後還是被貓薄荷的枝葉捆住了短腿給帶了回去,硬生生被洗了,闞澤還找酒店要了個小盆,盆里放了個充氣的小鴨子。
短腿貓坐在一坨奶味兒十足的泡泡里,一爪子把黃澄澄的充氣小鴨子給拍扁了。
小鴨子叫的很悽慘,司景的心情也沒好哪兒去。
他現在可好,是正兒八經的奶貓了。
司景吸了吸自己,對身上的味道一萬個不滿意。
闞澤慈祥地凝望著他,對他身上的味道一萬個滿意。
“想出去?”
不然呢?
司景霸氣地攤腿坐著,一條短腿翹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