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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大佬這會兒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到底要不要吸的問題。這和哈姆雷特“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難度上基本也不相上下了,司景捧著箭,陷入了艱難的自我掙扎。
可在這強力刺激下,連思考都變成了難事。
……
這味道可真特麼的好聞啊。
他最終還是將箭射了出去。只是出了手之後,禁不住昏昏沉沉,舌頭探出來,舔了舔其中一根手指。闞澤拿濕紙巾疼惜地幫他擦著,又幫他揉通紅的爪子,驟然看見他這動作,不由得一怔,“小花?”
司小花眼神迷離,尾巴都動彈不了了,僵直地垂在一旁,雙腿微微抽搐,一副嗑藥嗑猛了的架勢。
啊……
這是怎樣的天堂啊!
第二天下午起來後,司景簡直想穿回去把昨天那個自己打死。
他陰沉著臉坐在餐桌旁,二黑在他腿邊打著轉,狐疑地聞了聞,又用熱情的狗眼睛找了一通。沒看見昨天那隻趾高氣昂的貓,反而有個這會兒臉色像是塊烏雲似的烏漆嘛黑的人坐在這兒,用它熟悉的嫌棄目光看了它一眼。
“蠢狗。”
司大佬這會兒看誰都不順眼,非常想作一作。
闞澤對他的小心思知道的一清二楚,絕口不提昨天發生的事,只含笑給他盛粥,粥是魚肉粥,飯粒燉的綿軟入口,魚肉也相當鮮嫩,沒有半點腥味兒,恰到好處。是貓薄荷草一大早親自上菜市場挑選的。
司景只嘗了一口,開始挑毛病,“熱了。”
闞澤把碗拉過來,一勺一勺給他吹。吹完了這小祖宗又不樂意,“涼了!”
這要是換別人,妥妥能給他一巴掌——哪兒來的這麼多事,活脫脫就是找抽,想讓人拎去門邊上罰站呢。
闞澤卻眼睛眨也不眨,溫聲道:“我再給你熱熱。”
他端著碗繫著圍裙又重新去灶台前忙活,這下,縱使是惱羞成怒的司景良心上也有些過意不去了。這麼多菜色,還有小魚乾,也不知道闞澤是從幾點就開始準備的,他仍然拉著臉,卻什麼也沒說,安安靜靜把一碗粥吃完,碗放在桌上,又開始去夾別的菜。
直到起身時,才小聲嘟囔了句:“謝謝。”
闞澤笑容加深。
……這傻貓。
發脾氣也發的不痛不癢,還沒讓別人不痛快,自己心裡卻先過意不去了。
分明就是個乖孩子,卻想要裝的凶神惡煞,的確有點難度。
實際上,闞澤準備這些還真沒花太久。畢竟他有不少根,還有個分盆,幾百條手一塊兒忙活,處理什麼都是飛快。
他其實在貓崽子身邊一直賴到了中午,手機內存都耗了不少,存了滿滿當當的照片。
當然,這話不能和司景說。
若是讓他知道,裡頭還有不知什麼時候拍的毛蛋蛋,妥妥是要炸毛的。
司景發不了脾氣,只好獨自蹲在沙發上生自己悶氣。生了一會兒,二黑咬著個塑料小球啪啪跑來,眼巴巴地望著他。
“幹嘛?”
司大佬說,“想玩球?”
二黑的鼻息噴的更歡快。
司景瞧著那紅紅的小球,也有點心動。他拿手撥弄了兩下,扔給二黑,一聲令下,“去撿!”
德國黑背立馬轉過身,歡天喜地晃著尾巴去咬球了。等咬回來,又眼巴巴看著。
司景又扔出去,瞧著它再咬回來。
二黑激動的不行,好久沒玩這熟悉的玩具了,左躥右跳,等待著。
等來等去,卻沒看見兩腳獸把球扔出來,反而瞧見兩腳獸身形蹭蹭往下縮。只是一瞬間,就只剩下了一堆衣服,緊接著,奶茶色的短腿貓從衣服堆里費力地鑽出來,還被自己的底褲差點兒絆了一跤。
他慢吞吞掙脫衣裳的束縛,隨即腦袋一頂,腿一伸,自己把球踢跑了。
忽然被搶了玩具的二黑狗臉懵逼。
……
剛剛發生了啥?
咋就變成那貓自己玩耍了?
——等會兒。
那不是它的玩具?
司景徵用玩具徵用的心安理得,恰巧這會兒不知向誰撒氣,乾脆就拿球出氣。好好一個塑料球,硬生生被他踢成了世界盃,光踢還嫌不夠,還要整個兒趴上去壓,拿嘴咬,把裡頭的氣都放出來了,癟成了個乾巴巴的半圓。
二黑跟在他後頭跑,委屈地幾乎要哭。
這怎麼還帶破壞的呢?
它跑去找廚房裡刷碗的闞澤告狀,咬著人的褲腿把人拽出來,讓他看。
你看這壞貓!
闞澤好笑。將之前給德國黑背準備的玩具全倒出來,摸摸二黑,“拿去玩吧。”
二黑有了新歡,立馬記不起剛才的塑料球了,兀自叼著骨頭去一邊啃。司景拿球撒完了氣,這才施施然邁腿走過來,扔給黑背一個玩具老鼠。
他是個有教養的貓,搶了別人東西,那肯定得還回去一個。
只不過還的不是先前那個就是了。
這會兒下午陽光正好,貓薄荷也被闞澤連盆端了過來,正在陽台上舒展葉子。司景費勁兒地爬上去,看了會兒,驚喜地發現裡頭居然有了個小小的粉紫色花苞。
這是要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