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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這是秀恩愛吧?這是秀恩愛吧?”
“造化鍾神秀……”
“秀的一批好嗎!!”
“拿火把,燒燒燒!!”
看景CP粉們笑開了花,個個兒好像過年一樣喜氣洋洋,走路上嘴裡哼著的都是“今天是個好日子”,樂的原地都能起飛。
闞澤工作室安靜如雞,任由話題熱度不斷發酵,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老闆惹亂子。
畢竟還是要靠老闆發工資的。怎麼能阻礙老闆的戀愛路?
也只有司景這會兒不在狀態,還沉浸在“我居然脫非入歐了”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他舉著手機給袁方看,喜滋滋:“我中獎了。”
袁方頭都沒扭一下,目不斜視,含糊答道:“闞澤的獎吧?我知道。”
司大佬把手機湊得更近了些,奇怪:“你怎麼會知道?——你還沒看。”
“……”
那真是錯了,全世界的網民都看到了好嗎?
袁方張大嘴接住著突如其來的狗糧,略略苦逼,“我看見了。”
“看來我運氣真的變好了,”司大佬把手機在他面前晃晃,眉飛色舞心滿意足,“我應該試著去買張彩票。”
“……”
不,跟你的運氣無關,明明是你男人厚顏無恥好嗎?
作為同樣轉發了那條抽獎微博妄圖看看闞澤的神秘大獎究竟是什麼的人,袁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最氣人的是,直到這會兒,塞他一嘴狗糧的主人公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撒狗糧。
人與人之間說好的信任呢?
袁方只好悶著頭開車,氣成河豚。
到達家中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夜色深濃,司景也提不起刷手機的興致,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浴缸里簡單泡了泡,隨即一頭化為原形扎進被子裡哼哼唧唧。被窩裡有一塊給他蓋的小方巾,素色條紋,四四方方的,是拿闞澤的舊襯衣改做的,沾滿了貓薄荷草的味道,司景很喜歡。每一次用,都要先拿牙啃上半天。
嗯……
小痴漢貓翻了個身,咂咂嘴。
闞澤的味道。
十一點,闞澤打開房門。
床上的貓崽子已經睡得一塌糊塗。
方巾一角濕噠噠沾滿了口水,只蓋住了他毛乎乎的白肚皮,司景歪著頭,短腿乖巧地伸在方巾外頭,靠著枕頭,微微打起了小呼嚕。
陷在柔軟如雲的被褥里,倒真的難一眼看見,仔細分辨才能從床上瞧見那奶茶色的一小團。貓薄荷草拿葉子摸了摸他的下巴,就被柔軟的肉墊毫不留情拍了下,司景轉個身,發出一聲睡覺被擾的抗議的叫。
“喵嗚!”
又凶又狠,一看就是貓界大佬。
闞澤輕輕笑一聲,不去逗弄了,只也洗漱後往床上一躺,放開味道限制。
沒一會兒,循著味來的司景便慢騰騰挪過來了,一點點,一點點,最後整個兒睡在了他胸膛上,牙齒抵著睡袍流口水,像是一張被攤平了的小小圓圓的貓餅。
香。
司景當夜做了夢,就夢見自己陷入了貓薄荷草的海洋。鋪天蓋地的貓薄荷草茂盛濃密,他一頭鑽進去,撒著歡兒打滾。正想要細細品嘗,卻看見貓薄荷草的一個花苞抖啊抖,抽風似的慢慢抖出來一個毛球——
他聞著氣味兒上前幾步,狐疑地拿濕潤的小鼻子探探,隨即打了個噴嚏。就見這躺在葉子上的毛球,分明跟他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只有人的半截手指那麼長,圓頭圓腦,白絨絨,毛乎乎,眼睛碧綠的像是一潭碧泉。
司景詫異地又探近了一點,就聽見這小東西忽然張開嘴,細聲細氣地用貓語喊了:“爸爸,爸爸!”
“……”
喜當爹的司大佬一下子從夢裡嚇醒了。醒後,他近乎神經質地把手貼在自己肚子上,膽戰心驚摸了又摸。
不圓吧?
還好,不圓。
司景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那貓崽子是從貓薄荷花裡頭長出來的。
花等同於植物的生殖器官。
那……
司大佬神情驚恐,從床上一躍而起,奔著跳去廚房摸闞澤肚子。正在給他煮粥的闞澤左避右避,躲閃不及,被摸的一陣陣發癢,圍裙都亂了,“小花?”
司景不理會,神情嚴肅,又把耳朵貼在上頭聽了聽。
沒動靜。
司大佬:“你反胃嗎?”
闞澤:“……”
啥?
司景鍥而不捨,“想不想吐?”
闞澤神情略略古怪,搖了搖頭。
司景總算放下了心,舒了一口氣。
一頭霧水的貓薄荷草:“……”
“還好,還好,”司大佬道,“我剛剛夢見你生娃了。”
闞澤:“……”
生啥?
等會兒,這個角色不太對吧?
要生也是你生吧?
司景心有餘悸,“而且那娃只有這麼長,”他比劃了下,“不是發育不良,就是早產影響了,簡直跟用手指一下子就能掐斷似的,早就跟你說有孩子期間要多喝點牛奶補充營養,不然到時候生出小母貓毛色不好看都沒貓要的——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