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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聽不懂,咬了個飛盤過來,狗眼裡寫滿渴望。
這會兒可不是玩飛盤的時候。
司景把飛盤夾胳膊底下,怕扔了驚醒闞澤,猶豫了會兒,沖二黑招招手。
“過來。”
德國黑背這幾天已經跟他廝混熟了,一點也不擔心,毫無防備地上前去。被司景一牽韁繩,帶走了。
他在樓下開了自己的車,把二黑往后座上一塞,一腳油門去了妖怪酒館。
酒館這會兒仍舊是燈火通明。大半夜的,不少生活作息規律的妖已經去睡了,留下的都是夜貓子。貓頭鷹妖瞪著綠油油的眼站著,頭頂上還有個蝙蝠妖腳勾著檯燈吊繩倒掛著,長長的頭髮垂下來,活像是恐怖片。
司景熟門熟路去找狐狸精,卻意外發現了另一個熟人。
是白宏禮。
“恩人!”
瞧見他,白影帝猛地站起身來,沖他招手,“我猜你今天就會來!”
白宏禮打完招呼,又詫異地低頭,“這是誰的狗?”
貓牽著條大狗,這畫面怎麼這麼奇怪呢?
司景拍拍德國黑背,教育:“二黑,叫人,要有禮貌。”
二黑吸吸鼻子,聞了聞這個海鮮味兒的人,狐疑地開嗓子叫了聲。
司大佬在白宏禮對面坐下了。
大胖鯉魚也是看了新聞來的,張口卻沒提這事,先問:“恩人身體怎麼樣?”
司景老臉一熱,說:“不錯。”
就是這兩天用的有點過,手磨的有點疼。
“父親本來說讓恩人來家中過天罰的,”白宏禮解釋,畢恭畢敬,“可那幾天都聯繫不上您……”
司景想了想,發自內心道:“這就不用了。”
“為什麼?”白宏禮彬彬有禮,竭力推銷,“四月您可以來我家過天罰,我們肯定會把您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貓中一霸說了真話。
“看見你們家人,我餓。”
萬一我半夜夢遊想吃個夜宵呢?
“……”
大胖鯉魚立馬把剩下的話都吞了下去,再也不提請他回家這茬了。
司景長嘆了口氣。
“怎麼死的?”
白宏禮面色嚴峻了些,低聲道:“這就是重點。”
“嗯?”
“不是正常的死法。”大胖鯉魚說,“恐怕和咱們,還有點關係。”
他說的咱們是妖。
司景蹙起眉,“不是她養的那東西?”
白宏禮說的肯定,“不是。”
他解釋:“我請了修鬼道的看了。”
他們都是妖,不修鬼道,自然也對這些不太了解;所知道的,不過是些粗淺的內容。司景手指一下下叩在桌面上,半晌才忽的一笑,“怎麼,這又是個想嘗嘗天罰滋味的?”
說起天罰這兩字,白宏禮的表情便更難看了。他道:“她雖投機取巧,心思不正,可罪不至死。”
不知是什麼樣的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頂著天罰也要將其滅口。
司景說:“我也是有天罰的。”
“那怎麼能一樣!”白宏禮瞪大了魚眼睛,“您——您這是為民除害!他們怎麼能和您比!”
他顯然相當推崇這個恩人,言語之中滿是敬慕,“您當年救了多少人?多少動物?要我說,恩德抵下來,您就不應該遭天罰這份罪!”
白宏禮義憤填膺,忽然想起了什麼,聲音小了點,用手遮著嘴,示意司景靠過來。
司大佬探過去頭,白宏禮在他耳畔悄摸摸說天道壞話,“這鬼天道不知變通,簡直是個死心眼。”
司景:“……你突然這么小聲幹什麼?”
白宏禮依然壓低聲音,“父親之前聽說您還在遭天罰,氣的在家中破口大罵,罵了十幾分鐘不帶重樣的。”
司景:“然後?”
“然後,他就被雷劈了,”白宏禮說,很有點心酸,“他的鱗片現在還沒重新長齊……”
而且因為被雷劈了一遭,如今人形光溜溜,從上到下的毛都被燒乾淨了。沒頭髮沒眉毛,放出來的腿白白嫩嫩,連根腿毛都沒有。
沒鱗的魚,司景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餓。
白影帝渾然不覺,依然在說,隱隱有些憂心:“這妖不怕天罰,之後可能仍會有動作。”
司景贊同。天罰實際上只是折磨,殺更多的人,不過是受的苦輕與重的區別。可若是不在乎,自然也就沒了限制,這與人沒了法條約束類似,是種危險的自由。
司景想了想,沒將對方像是要找自己的這話說出來。
兩人粗粗聊了幾句,又與狐狸精談了會兒,也沒能問出更多。狐狸精已經去聯繫幾個大妖,預備著處理這事,司景與白宏禮出了酒館,站在門前,隨口禮貌性地問了問。
“你怎麼走?”
白宏禮拉了拉大衣領子,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紅,乾咳了聲。
“我有人接。”
門口已經有青年靠在車上等。隱在黑暗裡,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其身材修長,比例優越,想來也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