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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王爺啊,您前段日子才上我這兒處理傷口,不是跟您說了不能太劇烈運動的嗎,瞧瞧您這腳腕,都快成豬蹄了。”
淮宋果然爽快,居然還就真背起了王璟走到了附近的醫館張先生家,搞得王璟被一位小女子背著,一路上十分鬧心。
“都說叫你放心了,我以前在港口還搬過麻袋呢,你這種的不算什麼。”
“淮大娘,你說說看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上陣打架,洗菜做飯,縫縫補補,現在就連背人這種力氣活也乾的出來,王璟一時間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了。
“有啊,我爹經常去山裡打野兔子,就是不肯教我射箭,哎,改日有空教教我唄。”
一開始淮宋便瞧出他手上的破綻,王璟雖沒明說,也知道她聰明著呢。
“教你射箭,教會以後拿我當活靶子練?”
“瞧你說的,就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淮宋又不是不知道王璟的身份,真要把他怎麼了,自己這條命都不夠賠的。
“王爺,你這左腳腕這回扭的還挺厲害,您是怎麼了啊?”張先生也是好奇,出門都坐轎子的人物,還會扭到腳腕。
王璟剛想開口,眨眼淮宋已經將他嘴給捂住,笑著回張先生:“沒什麼,就是走路不小心崴到了。”
“不小心崴到了?你當你家王爺得了小兒麻痹是吧。以老朽看啊,走路扭到都未必這麼嚴重,肯定是是倒下去之後又被什麼重物壓過了,不然不會這麼嚴重。”
張先生轉身去拿藥,淮宋坐在王璟身側,皺了皺眉。
重物壓過?這個重物指的是她淮宋?
“舊傷再添新傷,對於傷口癒合肯定是不好的,王爺這幾日還是好好在家歇息吧,這是藥。”
舊傷?淮宋又皺了皺眉,這回問他道:“你以前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王璟冷笑,將嘴角揚得老高,然後探出身子在張先生耳前說了不輕不重的一句:
“家暴。”
“王璟,你什麼意思?”
“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張先生在這兒呢。”
張先生可沒空去管這小兩口拌嘴,將藥包塞給淮宋,轉身便去忙了。
“哎,哎張先生先別走。”王璟抬著一隻腳起了身,“有件事想向您打聽打聽,就是令家那個少爺……”
張先生聽罷趕忙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們小點聲,隨後來到王璟跟前,道:
“怎麼今兒個這麼邪乎,又有人來我這兒打聽這事。”
帶著淮宋,三人聚在一起圍成個圈,淮宋和王璟都聽張先生小聲嘀咕著;
“出了醫館之後老朽是不清楚,可當時來的時候,他家兒子也就是皮肉傷,明明我們四人是醫治好了的,出了館子就說人不行了,你們說怪不怪。”
直到張先生說完走開忙自己的事情之後,淮宋一手撐著王璟身子,二人還是呆呆地站定在原地。
“這麼說的話……令大胖是沒死嘍,可為什麼令家要裝作兒子死了一樣,連喪事都開始辦了。”
淮宋說這話時,將目光看向了王璟。
王璟沒吭聲,腦子裡想起從令家走出來時,令夫人的一番說辭。
“王爺有想要的什麼麼?金錢還是權力?”
令夫人的話一下子將王璟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今日我遠在京城的哥哥已經給咱們回了信,不出半月皇上便會凱旋,屆時他立他的太子,我們稱我們自己的王。王爺,你在京頗受皇太后疼愛,理應該是咱們這兒的人吶。”
“可我說到底,也是父皇的孩兒。”
令夫人冷笑,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也跟著起身:“二十年前,本應該當皇帝的,是我家女兒她丈夫死去的爹,是你的父皇用離間計挑撥,才從他的弟弟手裡,搶來的大好河山不是麼。”
老婦來到了王璟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你可曉得這二十年來,外頭都在怎麼說你的父皇。而你死去的母妃,你的病,不都一手由他造成麼。八王爺,可別和我談什麼父子情,其他幾位皇子可都虎視眈眈那個位子呢。”
面對敵軍的嗜血與殘忍,王璟曾印象深刻地在梅大哥眼裡看到過,而如今,同樣的神情,終於讓王璟篤定,這是一對野心極大的兄妹。
“我只有一個條件。”
令夫人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下去。
“我不管江山誰做主,你們都別傷害到我身邊的人。我家那位老王爺,管叔,范師傅,還有。”
還有,淮宋。
第043章 雜燴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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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外頭巡鹽御史李大人求見。”
這日清晨,石琛算是起的早的了,沒成想家住老遠的巡鹽御史,居然在這個時候求見。
石琛沒去公堂接見,只是命令阿智將人給帶到裡頭屋子裡來。
“李大人起這麼早,我府內還沒命人準備早飯,照顧不周,還請李大人不要見怪。”
石琛笑迎著這位巡鹽御史,誰料來者壓根就不領情,沒坐,只是站著。
“無利不起早,石大人,我來是提醒你令家的事。事情已過三日,你居然還沒將犯人當街問斬,此舉又何以平民憤?平江南眾鹽商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