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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捨不得逼兒子讀書,又要我立世子,這世子可不是只有享受富貴,是要扛起這個家,我要他讀書,也是希望他能力好點。”
“可您還不是要把世子之位傳給庶子,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清楚得很,您就是偏愛樂哥兒,不疼余哥兒。”
敬王爺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他知道王妃當年想殺庶子,可是王妃一口咬定是因為他偏心,他突然又有點沒轍的反省起來,原因是不是真的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逼得王妃不得不出手,是自己逼得王妃成為一個壞人?
白蘇芳有點傻眼,敬王爺原來是這種個性,難怪當年行樂是跟皇上商量,不是跟自家的爹商量,大抵也是早知道不會有期望的結果,畢竟“家和萬事興”嘛。
敬王爺果然是對王妃一見鍾情,就吃那一套。
“父王。”齊行樂見狀開口,“既然王妃已經承認當年想殺我,父王是不是應該做出懲戒?”
已經撕破臉,他就不叫母妃了,直接稱呼王妃,這已經是看在二哥的分上,不然他還想直接叫孫玉琴。
孫玉琴是錯了,但二哥一直對自己很好,他“病”了後,二哥跟他說,不用怕,以後二哥會保護你,永遠也不會把你分出去,那時二哥也很小,是個小孩子而已。
二哥權力越大,對他照顧越多,這幾年對姨娘跟若雨也挺好,他一直很感謝,自己不方便出面照顧姨娘跟妹妹,二哥都替他做了,因為這樣,他願意在下人面前給孫玉琴最後一點尊重。
眼見父王為難,齊行樂也不意外,“父王,我想分家。”
“分、分家?”
“是,這是最好的方法,王妃想害死兒子在先,誣陷蘇芳貞潔在後,這樣讓兒子怎麼安心住在王府,何兄蘇芳現在懷孕,禁不起折騰,兒子也不想她天天去正雅院晨昏定省的盡孝,有件事情兒子剛剛沒說,正雅院送過泡過紅花桃仁水的栗仁奶糕過來,蘇芳運氣好,身體不舒服吐了,這才沒把那害人的東西真的吃下去。”
廳上男人是不明白,但金氏跟幾個嬤嬤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懷過孕的女人都知道那紅花桃仁水喝不得活血化瘀的東西啊,懷孕怎能吃。
王爺雖然不明白紅花桃仁水是什麼,但卻是有聽出那是害人的東西,臉色又是一變,“王妃,可有此事?”
“反正王爺您現在不信我,什麼髒水都潑來吧,我認了便是。”
齊行樂卻道:“那是葛淑妃身邊的姚嬤嬤驗出來的,姚嬤嬤總不可能為了害王妃而這麼說,當然王妃不認也行,畢竟蘇芳就跟我一樣,都大難不死,依照王妃的想法,只要人沒死,那就是沒事,對嗎?”
敬王爺覺得有點窘迫,樂哥兒這是在逼他了,而自己剛才也的確想,反正老三媳婦逃過一劫,他教訓教訓王妃那也便是了。
“父王,兒子現在是沒辦法跟王妃住在一個屋檐下了,王妃不替你想,三番兩次想丟王府的臉面,所以兒子替您想,這府里不能沒有王妃,因為父王跟二哥都還要做人,若是讓人知道敬王妃如此陰蠢,對父王跟二哥都不好,祖母知道也會生氣,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實在不好再替晚輩憂慮,若是懲罰王妃,將來進哥跟步哥兒也不好說親,有這麼狠辣的長輩在,誰家敢把女兒嫁過來,對若瑤跟若雨也是,若是王婦受懲,她要怎麼在夫家自處,恐怕是要沒臉一輩子。”
“兒子說分家是最好的方法,只有她手夠不到,才會沒辦法加害,況且兒子有爵位,既然病好了,另外立府也是理所當然,當然,兒子要把喬姨娘跟若雨帶走,免得王妃見不到我,把氣都出在喬姨娘跟若雨身上。”
敬王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病了十幾年的兒子好了,他當然很高興,可是相守二十幾年的妻子居然如此,他又覺得很失望。
留下樂哥兒,父子是可以相處了,可是自己能保障樂哥兒跟老三媳婦的安全嗎?
他每日朝務繁忙,真的沒空管理家中大小事。
樂哥兒說的沒錯,王府不能沒有王妃,就算王妃千錯萬錯,但他們一家子還要人,既然是玉牒上的人,那就沒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的了,他可以懲罰王妃,但懲罰王妃的同時也是懲罰孩子們,若是人人知道王妃如沒有婦德又陰毒,余哥兒跟若瑤以後只能任人嘲笑,誰讓他們的母妃犯下如大錯。
樂哥兒另外立府,就不用擔心王妃再次陷害的問題,要帶走喬姨娘跟若雨,也是情理之中。
敬王爺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在後宮長大的,蕭太嬪當年不過是蕭嬪,位分不高不低的夾在眾人之中,他不是沒看過當年的皇后怎麼整治妃嬪,正妻要整治妾室,方法太多了,每種都讓人有苦說不出。
至於帶走若雨,他也懂,當年林賢妃得罪皇后,仗著皇上寵愛又不認錯,皇后便把林賢妃的朝翼公主嫁給一個狀元爺,看之下是好親事,但誰想得到那狀元金的鄉下妻子上京擊鼓鳴冤,先娶為妻,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律法,即便是皇室,那也是不能違拗,於是朝翼公主只能降為平妻,跟個鄉下粗婦姊妹相稱,面子盡失,從此鬱鬱寡歡。
若雨留在家裡,王妃心裡懷著對樂哥兒的恨,只怕也說不上什麼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