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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太賺,趙氏不敢妄想插手,便想跟婆婆要管園子的權力,但她只在私下提起過,沒想到婆婆會在請
安時當眾捅出來,頓時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出現一絲尷尬。
白蘇芳心想,這趙氏雖然麻煩,但因為很笨,也構不成威脅,所以最多也只是討厭,說不上恨。
白老夫人教訓完趙氏,再度開口,“大孫媳婦。”
大房的長子白璁、次子白玒都是成親了的,白璁娶妻宋氏,白玒娶妻熊氏,兩個都生有兒子,因此兩人總是
神采奕奕,尤其宋氏,因為她最近又懷孕了。
“藥都有照時喝吧?”
宋氏恭恭敬敬,“回祖母,孫媳婦天天都喝,三餐也都照著醫娘開的菜色吃,這回一定也會給你添個健康的曾孫。”
白老夫人聞言,不悅一掃而空,露出慈愛表情,“這才乖,如果缺了什麼,就派人來跟祖母說。”
“母親對孫媳婦很是照顧,孫媳婦什麼都不缺了。”
“好好好,老大媳婦,又要辛苦你了。”
黃氏連忙回答,“不敢,這是媳婦分內之事。”
眾人和樂之餘,就只有白管的妻子毛氏一臉尷尬,她已經入門三年了,肚皮還是沒動靜,前後也給四個丫頭開了臉,都沒人懷上,可偏偏白管的外室一年生一個,連生三胎,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廳上老夫人高興,當然沒人去在意一個孫媳婦臉色如何了。
正當這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格扇,進門來拉著嗓子急急的稟報說:“安定郡王來了,鬧著要跟五小姐玩雪球,吳嬤嬤安排人在廳喝茶稍候,郡王卻是一刻也等不及,吵得厲害,吳嬤嬤招架不住,還請五小姐快點過去。”
眾人的眼光刷的射向白蘇芳,白蘇芳自己都背後一涼——她記得他是因為常常夢見他,加上他身邊還有個雀斑臉跟小新眉,幫助記憶,他總不會也認出她吧?自己跟在牛南村時可是太不相同了啊!
【第七章 各取所需的交易】
白蘇芳一進花廳就見一片狼籍,裝飾的小松盆跟花瓶都被拔得光禿,地上滿是暖棚種出來的昂貴花朵跟盆景植裁,吳嬤嬤在旁邊一臉心痛卻又不敢說,只能陪笑。
齊行樂手上拿著一枝蠟梅戳桌子上的果子玩,見到她出來,笑得高興,“小姊姊來得真晚,我都等好久了,走,我們去玩雪球,我今日可準備得妥當,載了整整一馬車的雪球過來,不會再吃虧啦。”
“郡王都裝了—車雪球了,我怎麼贏得了,不如我們下下象棋吧。”外面那麼冷,她才不想出去。
齊行樂露出不滿的笑容,“象棋不好玩。”
“那聽曲子好不好,郡王把樂隊叫進花廳,讓他們在這裡彈奏唱歌,我們吃些東西,這樣豈不是很好?”
“可是我裝了一整車的雪球呢。”
“雪球又沒腳,放著也不會跑啊,郡王別擔心。”
“不是,我王府的雪球是有腳的,今日不用完,晚上他們就跑光了,找不著了,那我今兒豈不是白忙一
場。”
白蘇芳只覺得嘴角抽筋,這人未免也裝得太像了吧,講話還都高八度,十足興奮祥,想跟他說裝啥裝,老娘早認出你是假的傻,但想到嬤嬤丫頭都在看著,等會一定也會有人把花廳的事情往松鶴堂報,於是笑吟吟的說,“還是我們來畫畫?郡王手上這枝蠟梅開得這麼可人,我們把它畫下來可好?”
齊行樂呵呵幾聲,“不行,我的雪球晚上會跑掉,小姊姊快點,我們出去玩。”說完蹦上來拉住她的袖子,往門外拖去,湖雲跟漱石大驚,連忙跟上。
一出花廳格扇,白蘇芳就覺得寒意襲來,今天真是壞日子,她一直在室內跟室外進進出出,一下寒一下
熱,感覺好像回去要喝碗薑湯,不然怕晚上感冒。
她回到赤馬候府已經兩個多月,大門還沒開過,沒想到今天居然為了安定郡王開了,因為郡王的馬車大,不開大門根本進不來,而此刻那輛明黃帳子的黑檀馬車正停在前院,所以可見是了正門進來的。
明黃色馬車後面還停了一輛深藍色的,下人一見齊行樂出來,立刻把帳子掀開,滿滿一車子雪球。
白蘇芳心想,真不知道敬王府的下人在做雪球時有何感想?
然後又同情起齊行樂,明明那樣一個見識不凡的人要裝成這副模樣,也挺辛苦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都二十歲了,另置府第,離開敬王府,就不用裝了啊,他怎麼不離開呢?果然家家
有本難念的經。
是說,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真為了昨天塞他衣領報仇?把天下當成後院在走的人應該沒這么小器,認出她這真的不太可能啦,他是對她有金銀恩惠,她這才記得他,自己對他又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他怎麼可能記得幾個月前在牛南村見過幾面的客棧?
直接跟他說“我不認識你”,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跟他裝?這很累但好像也沒其它辦法了,他要當人盡皆知的不懂事傻瓜,她只好當那個知心小姊姊了,希望今天他只是來做戲的,就當作是故意給京城人一個談資,說這郡王心眼狹小,吃了虧一定要討回來,好符合他現在的吵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