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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到三巡了,話也說到這份上了,歐陽慍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就道:“父侯,您與姨夫數年前結拜過,為何後來不曾熟絡?”
冀侯微醉之態,面對兒子疑問,毫無保留的告訴他:“當初你外祖父與段家勢不兩立,而且......你母親還說段青山生的俊美,這不是打為父的臉麼?”
歐陽慍笑了笑,繼續說:“兒子有法子提前完成父侯交代的任務,只要父侯幫著我一個忙即可。”
冀侯看著兒子的俊俏模樣,越看越是歡喜,別說是一個忙了,現在讓位給她都行:“慍兒啊,你是為父的接班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歐陽慍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故此,她需要搬入段家居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冀侯將自己交給段青山照拂,如此一來,段家那幾個少年就不敢隨意驅趕她了。
“父侯,兒子想住在平陽侯府。”
冀侯一怔,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好言相勸道:“慍兒,你要辦大事,父侯全力支持你,但你一定要記住,段家的兒郎.......你,你萬不可對他們幾人下手!若是出了什麼事,段青山定不會饒了你!”
真擔心自家的兒子毀了人家的清白......
歐陽慍笑出一臉陰損:“父侯,兒子的為人,你還能不信麼?”
冀侯:“.......”他就是太相信了才會不放心!
***
喬桐回到侯府後,被季嬤嬤狠狠灌了一碗參湯下去,很快就甦醒了,她身子骨沒什麼大礙,主要就是被餓了一天,加之一直跪在祠堂,這才致暈厥了過去,用了晚飯之後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因著吃的太多,喬桐抱著小老虎在園中散步消食。
此時,晚霞褪盡,但天色並未黑透,垂掛在屋檐下的燈籠散發出清淺的光線,碧落院中的一切都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層薄的微光,煞是靜怡。
喬桐發現,她雖然才來侯府沒有幾日,但對這座閨院卻是仿佛無比的熟悉,從飛檐下的掛著的鈴鐺,還有牆角種下的成排的薔薇花,每一處都讓她覺得無比親切與熟悉。
喬桐正在園中走著,感覺到一道身影從背傾蓋過來,她當即轉身,這便看到了沈墨站在了她面前,他身上穿著一年雪色中衣,衣領乾淨無塵,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嚇了喬桐一跳。
畢竟......桃先生昨個兒還說他可能會死的。
沈墨俯視著面前的小姑娘,眼神里透著痴迷,他的臉微紅,像酒後三巡的模樣。
“小舅舅!你怎麼出來了?”喬桐對沈墨大有改觀,但也無法做到完全沒有防備。
沈墨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還是那般定定的看著她,就在喬桐心虛作祟稍稍後腿時,沈墨突然上前,一手抓著她的胳膊,連帶著小老虎也抱入了懷中,他身上燙的厲害,好像是起燒了:“為什麼?”
沈墨的聲音沙啞,又喃喃說:“我們曾經那麼好,可你為什麼選了他?!”
喬桐雖是聽不明白沈墨的意思,可是她的心微微抽痛,像有什麼不符合年紀的滄桑在她胸口迴蕩,讓她一時間回不過味來,又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卻又不記得對方的面容了。
她抱著小老虎,也任由沈墨抱著她,說:“小舅舅,你是起燒了,這才致產生了幻覺,我送你回去吧。”
這樣被抱著,她也是很羞澀的。
可能是備受歐陽慍的影響,喬桐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對好看的男子也格外留意了,很顯然,沈墨就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喬桐還在夢裡與他做過那些事......這讓喬桐很納悶,她竟然比慍表哥還要孟浪!
沈墨放開了喬桐,但依舊看著她:“你這個心狠的小東西,是你招惹我在先,轉身就棄我,我沈墨對你而言,就是那麼可有可無?!”
喬桐快被他的話給嚇死了。
她哪裡敢招惹他?
又何談棄了他?
喬桐被問的無話可說,今晚的沈墨也不知道怎麼走到她的閨院裡,他身邊小廝也不知所蹤,更奇怪的,綠蘿也不見了。
可能是看出了喬桐的心思,沈墨斷了她的一切念想:“你的丫鬟被我打暈了。”
喬桐:“........”
這是要作甚吶?!
喬桐這次欠了沈墨一條命,她身上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幾乎是顫顫驚驚道:“小舅舅,懺悔書我寫好了,我這就去拿。”
沈墨的手禁錮著她的手臂,根本不想放開她,沙啞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千帆過盡的蒼涼:“我要懺悔書做什麼?我要你!我只要你!”
喬桐如被雷劈。
如果說之前還帶著僥倖,那麼此刻,她便是有種被命運捉弄的感覺。
饒是只有十二歲,但也臊的無地自容,她猜測,沈墨一定是燒糊塗了,幸好此處沒有旁人,也幸好沈墨大病未愈,等到明天,沒有人會知道沈墨今晚說的話,包括他自己在內。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醫生:沈墨,你沒病,不需要住院。
沈墨:不,我病了,我要堅持住院。
醫生:.....你是為了看新來的小護士吧?她叫喬桐?
沈墨:我真的病了!
醫生:那行,我給開藥。
沈墨:不需要了,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