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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桐朝著段老太君謝禮。
眼下,段老太君還在裝病中,她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好孩子,莫要客氣,這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堯柔和段青山敬茶後,段家的幾位少年也陸續行禮,段珏甚是高興,笑道:“父親,母親,喬妹的閨院已經修葺好,兒子一會領著她看看,若是哪裡不滿意,且再改改。”
喬桐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喬家那頭根本不打算放人,就算母親改嫁了,她也不宜住在侯府,怎的段家已經給她備了閨院?
堯柔溫柔一笑,她身子骨乏力的很,若非是段青山攙扶著,她只怕是已經跌到了。她沒想到段青山會教.養出這等懂事的嫡子,有了這兩位兄長,將來喬桐嫁人後,也不會被人欺。
段青山將堯柔的表情看在眼中,他算是明白了,在堯柔心裡,她那女孩兒才是頭等重要的,段青山雖是內心稍稍失落,不過這今後大約知道如何討堯柔歡心了。
酒饋這邊正熱鬧著,段家族親雖是瞧不起堯柔,但見段青山如此呵護著,倒也無人敢給她拿喬。
***
這廂,喬桐被兩位繼兄單獨捉了出來,歐陽慍也趁機跟上。
幾人在水榭處落座,石案上還擺著幾樣時下不多見的吃食,段瑞很嚴肅的對喬桐道:“喬妹,我是你大哥,段珏是你二哥,沈墨是小舅舅,你可都記清楚了?咱們段家人不可出現異心,這今後你要以哥哥們馬首是瞻,你明白了麼?”
馬首是瞻?
是要一起去造反麼?
喬桐吞咽了幾下,又瞄了一眼沈墨,她當真是很為難,一旁的歐陽慍插了句話,“是啊,表妹,你已經是段家人了,這麼算起來,我也該喊幾位表哥?”
段瑞,段珏:“.......”怎麼哪裡都有她?!
這時,昨夜大醉之後,留宿在侯府的五殿下蕭長柏一路瀟灑的走了過來,他的母妃是段家的庶女,當初皇帝為了拉攏段家勢力,便娶了段貴妃入宮。這位段貴妃不愛權勢,從不爭寵,在後宮沒甚存在感,連帶著蕭長柏也不怎的鐘愛權勢,他慣是喜歡作畫,盛京國手還曾誇讚過他有頗有天賦。
蕭長柏人未至,聲先到:“那慍公子是不是也該喊我一聲表哥啊。”
歐陽慍最是瞧不起蕭氏皇朝的人。
這大魏江山本該是歐陽家的,且不論先帝如何荒.淫,當今皇上也是個弒兄殺父的主兒,還強娶了兄長的妃子.....種種惡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歐陽慍的擇夫花名冊中,不包括任何蕭家人。
蕭長柏昨個兒就對歐陽慍甚是留意,這等美人,若是經由他之手,定當畫出傾城國色出來,昨日酒席上被灌的太多,加之其他貴公子也在場,蕭長柏一直沒有機會提出要替歐陽慍作畫的想法,這廂便道:“慍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讓我畫上幾幅?”
蕭長柏隨了段家人的相貌,雖是流著蕭氏王朝的血統,但當真是個美男兒。
不過,歐陽慍還是矜持的一口拒絕:“不可!”一語畢,她又看向了段瑞與段珏:“若是段公子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瑞,段珏:“.......”調戲!這就是調戲!她竟然三翻四次的調戲他們兄弟二人!
這廂,喬桐不知道這幾人還要鬧到幾時,水榭只有她一個姑娘,雖說都是“一家人”了,但也不便久留,遂佯裝乖巧道:“小舅舅,大哥,二哥,兩位表哥,我先走一步了。”
幾位少年當即出言制止。
蕭長柏覺得,喬桐也是個標緻靈動的,他也很想畫畫她,“表妹且留步,我這裡有福畫要贈你。”
歐陽慍:“表妹莫要丟下我。”
段瑞,段珏:“還沒去看看你的閨院呢!”
這時,一直沉著一張臉的沈墨終於開口了:“想走就走吧。”真是招惹人!
喬桐:“.......”
幾人正說著,黃鶯帶著丫鬟疾步而來,她素來都巴望著討好段家幾人,一旦聽聞任何蛛絲馬跡,便立刻過來知會。
黃鶯不敢失了方寸,她發現喬桐竟然是與公子們坐在同席上的,她心裡嘀咕:難道喬家就是這麼教養女兒的,她不知男女有別麼?!
心裡雖是不服氣,面上卻很和善,她道:“前院出事了,侯爺的私生子尋上門了!”
眾人一僵。
侯爺的私生子?!
侯爺幾時在外頭養了私生子,他們幾人怎的一無所知?!
段瑞的眉頭突然蹙了,黃鶯雖是好心過來通報了一聲,但她也未免太不分場合,沒看到五殿下和歐陽慍也在場麼?!
說出去的話,如水覆地,已經沒有收回的可能,若是強行遮掩,未免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段瑞語氣不佳。
黃鶯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只好如實說:“方才有個叫花子帶著侯爺的信物登門尋親,那信物正是老太君在華法寺求來的平安符,十幾年前恰好被侯爺贈人了......”
段瑞好像想到了什麼:“那叫花子多大?”
黃鶯道:“他自稱今年十二,我瞧著他個頭矮小,膚色黝黑,倒是不像侯爺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