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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恆的人四處張望了片刻, 並沒有發現歐陽慍的蹤跡, 這才折返亭台去向蕭長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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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喬桐還並不知道荷花塘那邊發生的事,沒有貴女願意接近她, 她倒也覺得自在了。
喬桐現在有自己的小金庫,她十分疼寵小老虎, 今日為了給它拉風,給它戴了一隻金項圈。項圈上系了一根七彩線編織的長繩。
任誰看見一個姑娘牽著小老虎,也會覺得這畫面驚人又奪目。
貴女們更加嫉妒了,甚至有人暗暗搓搓的想著, 待回到家中,定然也養一頭畫風新奇的寵物。
蕭長恆走過來時,就見喬桐正逗著小老虎玩耍,隔著幾丈遠的距離,他的步子稍頓,想起了那日在獵場,他為了射殺沈墨,反而將箭矢對準了喬桐的畫面。
蕭長恆瞳孔一緊,他承認自己的卑劣,但他仍舊卑劣的想著,他之所以對準了喬桐射箭,也是因為知道沈墨一定會救她。
而他蕭長恆,從頭到尾,至始至終都不曾想過真正傷害喬桐。
自我洗腦之後,蕭長恆內心的愧疚總算是開始好轉。
沒錯,一切都是沈墨的錯!
如果不是沈墨存在這世上,他斷然不會傷害喬桐!他和喬桐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了!
如此想著,蕭長恆將那日差點對喬桐造成的傷害統統怪罪在了沈墨頭上。
他一心認為,喬桐終有一天也會明白他的苦心。
蕭長恆自是知道盛京貴女們都在有意疏遠喬桐,他暗暗發誓,終有一日會讓那些人都匍匐在喬桐的腳下,為今日的行徑而後悔不已。
蕭長恆走了過去,溫和的看著正逗著小老虎前爪的小姑娘,道:“表妹。”
喬桐抬起頭,稍稍錯愕。
她對蕭長恆的情義很複雜,原本他是自己的好表哥,可自從做了那些夢,還有那天晚上親眼看見了蕭長恆用長劍挾持母親之後,喬桐有點怕他了。
這無疑令得蕭長恆很是不悅,他淡淡一笑,宛若沒有察覺到喬桐眼中的疏離:“表妹,母妃上次有意讓你在宮裡多住幾日,你怎麼遲遲不過來?如今在段家住久了,連表哥都不想親近了?”
他一步步的靠近,眼神中帶著不太正常的冷光。
喬桐憨笑一聲:“宮中規矩甚多,我不習慣。”
蕭長恆神色依舊溫柔:“有我在,你可以隨心而為,不必在意規矩。”
喬桐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時候蕭長恆已然靠近,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隻小老虎,小東西衝著蕭長恆露出剛長出不久的虎牙,甚是兇悍。
好像是做出了防備的姿勢,只要蕭長恆一靠近,它就撲過去撕咬他。
喬桐也不明白,那麼可愛的小老虎,為什麼也有這麼凶的時候,明明在小舅舅跟前,它慫的像只貓兒。
夾道上,一青年走了過來,他明明步子很大,但看上去卻是獨一份的雅致:“桐桐,過來,該回去了。”
沈墨喚了一聲。
喬桐微怔。
這是沈墨第一次喊她的小名。
喬桐沒有過多思量,純碎是本能,正要轉身時,卻是被蕭長恆握住了手:“急什麼,時辰還早,今晚宮裡放煙花,表妹不想留下看看?”
沈墨的目光落在了被蕭長恆握著的那隻小手上,他眸色瞬間一冷,伸手拉住了喬桐的另一隻臂膀:“慍公子出事了,我帶你回去。”
喬桐一聽,是事關慍表哥。
通常情況下,都是慍表哥讓別人出事,喬桐從來都沒有想過歐陽慍會自己出事。
見沈墨神色凝重,便知事態嚴重,喬桐掙扎著抽離了自己的手,對蕭長恆道:“表哥,我先回去了,慍表哥慣是頑皮,也不知道這次會闖了什麼禍!”
蕭長恆低頭看了一眼空空如已的掌心。
曾經也是如此,每一次沈墨出現,喬桐總會離他而去!
沈墨的視線與蕭長恆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宛若經歷了電光火石,又瞬間移開。
就這樣,沈墨當著蕭長恆的面,強勢的牽走了喬桐。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惹怒了兩位當朝數一數二的貴公子,她邊走邊問:“小舅舅,我慍表哥這次又幹什麼?”
沈墨斜睨了她一眼:“她溺水而亡了。”
喬桐一僵,隨意笑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小舅舅,你真逗。”慍表哥很是擅長水性,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別說是宮裡的荷花塘了,就是把慍表哥扔入護城河,她都能鳧上幾個來回。
沈墨薄涼的唇角微微一動,他低頭看著一人一虎,腦中突然冒出了“家”這個字。他心思一動,長臂將喬桐整個人圈入懷中,又轉頭與蕭長恆對視一眼。
這無疑是男人之間最為幼稚的競爭,他在向蕭長恆宣示自己的主權。
喬桐抬頭看了一眼沈墨,很想告訴他,他二人這樣的姿勢.....其實不太好。
蕭長恆的眼眸逐漸變得赤紅,身邊心腹靠近時,聽見了他指關節摩擦的聲音:“二殿下,事情已經辦妥,不過易公子和段瑞還在潭中打撈,遲遲不肯上看,您看.......”
“隨他二人!”蕭長恆廣袖一揮,憤然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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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桐回到侯府後,當真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