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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聞人崢居然不在,那老字師可在?”
“咦,你是?”
樹杈上的那些栩栩如生的金色小方塊字「丷」也一齊好奇地趴下來低頭看向這人。
“你們就說我是北京造字總局的人,如今特來告知,前日你們福建武夷宮字門被廣協盯上並逃跑的那件「寶物」,根本沒流落河南,聞人崢這次找錯地方了。”
“誒!那……那它跑去哪兒了!”
“南京,在離這兒很遠的地方,聽說過嗎?”
“南,南京……可……可你又是誰啊?”
牆上面露好奇的「丷」的問題令這來人笑了,隨之迎著頭頂日光在武夷宮落滿梧桐葉的台階前緩緩蹲下來,這長相雖平常不起眼,笑起來卻有幾分狂士風采的男人才操著一口自帶幽默感的京片子開口道,
“我啊,我叫謝放,北京形聲字一派最不成器的那個謝放,你們只管進去和老字師這麼說唄,我倆……早都是老熟人了啊了嘿。”
……
本回:《頭七•完》
下回:《消失的皿》
作者有話要說:
兩章合併在一起發了,呼,吐一口鮮血……
這個單元到此結束,新角色上,地圖已經完全展開,總結一下目前的陣營的話:
南京:陸三二(字官後人)
廣州:(廣協)
北京:(北京造字總局)
福建:(武夷宮字門)
全國其餘地區待解鎖——
第四卷 消失的皿
第34章 第壹回【修】
一個月前, 首都北京。
正當廣協一行因為「甴曱」一事帶人前往南京之時, 與之相隔甚遠的北京城裡卻是有另一番景象在同時發生。
皇城腳下,三環內被冬季的霧霾熏得街頭巷尾能見度基本為零。
滿大街的行人裹著大毛領子, 羽絨服, 口罩三件套神色匆匆地走在大道上, 卻是依舊無法改變這呼吸間的煩躁。
早間新聞,今日將會持續延續大霧天, 提醒各位出行車輛無比要注意交通安全。
中途還插播了條我國著名女明星王某昨晚於朝陽區家中別墅險些暴屍身亡一事。
這件怪事上了北京早間新聞的頭條, 女明星平時是個低調的人,當年生孩子結婚二婚生二胎都不上熱搜, 這次因為撞‘鬼’這種事上了新聞, 自然就引起了社會各界以及粉絲朋友們的廣泛關注。
此刻車流之後, 停靠著一排雜亂自行車的大興胡同內,周邊人氣頗高的老胡同早點攤前。
和一群大爺大媽們擠破頭買了兩份油麵茶糖餅的王鯤也才好不容易從人堆里扎頭出來,又緩步來到那先前拼好,已經坐了個人的小桌子前。
“吃吧, 趁熱好喝, 話說,這大清早你怎麼就忽然弄得這麼狼狽相啊?”
看模樣, 這開口說話的像傢伙是個那種來北京討生活的外地打工者。
平頭,瘦猴臉, 貌不驚人, 毛褲子工裝工人鞋,像是開出租的, 又像是包工頭,嘴裡叼著這支煙,粗野樸素的穿著打扮怎麼看也不像城裡那幫有錢有車有妞的大款。
可就是這麼個尋常到滿大街都能見到的普通大老爺們兒,唯獨身上掛著個大腰包的皮帶扣上掛了個奇特的小龜甲。
這像是有些年頭的龜甲上頭字跡密密麻麻,更能隨著他的動作,這東西還宛若有生命般晃晃悠悠,發出只有內行人才能看到的純陽金光。
——四方龜甲
論出場次數,這物件前面也有過好多次了。
凡字界中人才會隨身帶著,是遊走於人間和字界兩邊字師必備的造字法寶,而此刻會出現在這兒,這瘦巴巴,眼珠子咕嚕嚕轉的哥們兒究竟是什麼身份也就有些一目了然了。
“昨晚在朝陽區那邊抓了只「瘞」,有個人間演電視劇的女明星差點被這小東西給害死了,就剛剛電視台還在放那個,叫什麼王春麗的……還好在驚動人間警察那邊及時收場了,正好現在經過,來找你敘敘舊,嚯,果然還是這口味。”
這話說著,那穿著身牛皮夾克衫皮鞋坐他對面的神秘男人也順勢接過那碗麵茶沿碗邊埋頭喝了一大口。
他身旁放在小桌子底下的公文包里有個閃閃發光的「瘞」在輕微地掙扎著試圖探出頭來,看樣子這人也是為了這怪事真昨晚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好在這大清早滾燙噴香的麵茶底下裹著濃濃的芝麻醬,入口是又香又燙,喜歡的人是喜歡的很,不喜歡的人也煩死這口味道。
如這開口說話的這位應當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北京。
當下在這名叫王鯤的字師面前,就拿手撕著那內陷軟乎乎的糖油餅,就著香噴噴喝了兩大口麵茶。
而一眼望去,只見這一口京片子的男人長相甚是尋常。
濃眉細眼,年約三十出頭,下嘴唇有顆顯眼的痣,面相慈悲,說話間嘴角帶著笑,像是脾氣極其隨性的人,可這話語間雖慢條斯理卻也給人些無形的壓力感。
謝放。
說起這名字,王鯤自然熟悉,算上半個字界他也就和眼前這人交好了。
北京形聲字一派最不成器的子孫沒有之一,家中排行老九,北京造字總局登記字師一名,和他也絕對是老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