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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方才出手了一把的某人也沒吭聲,看了眼雜亂的車流和車把手上那個寫著‘象形’的發光小龜殼,便該怎麼上班還怎麼上班去了。
可路上還沒等他到單位,他手機上單獨備註著的主任的人卻忽然給他來了個信息。
詢問他這三天請假去老家看動手術的大姑的事辦的怎麼樣了,今天早上到底能不能去學校準時上班。
而一看清楚‘頭部結締組織群體切割術’這匪夷所思的病名,本還回想著先前行人們嘴裡那怪事的某個傢伙也是略有點心虛地咳嗽了一聲,半天才強裝著膽地厚臉皮快速回了一句。
【632】:
……謝謝主任您老人家!我大姑她老人家的頭已經能拆線了!再過一禮拜就可以出院了!我會叮囑她傷口不要進水好好在家養病的!您就千萬放心吧!
這話回的不可謂不心虛,不可謂不做作。
好在他們教導主任老人家平時根本沒時間不上網,也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所以看他這小子認真保證了就也不搭理他了,只最後教育了他幾句便也作罷了。
而這名叫陸三二的男人這般頭疼地收拾完自己的爛攤子,順勢也看了眼掌心裡中某個尋常人看不到的發光方塊字。
“咻——咻咻——”
掛在車把手上不停地原地旋轉的龜殼聞言將‘象形’的那邊指向了南邊,先前幫了他小忙的某個‘小傢伙’也自覺又聽話地鑽回他的身體裡去了。
見狀,嘖了一聲的某人先是把先前刷了一半的手機給暫時性退了,這才收斂起臉上原本的神情,望了眼前頭據說因為挖路而堵著的馬路。
他的眸色過一道金光,仿佛已經看穿了這隱匿於暗處的妖邪此刻正藏身何處。
一眼望過去,只見現代化的鋼化玻璃辦公樓和遠處古剎飛檐交相輝映,將整座城市劃分為一陰一陽,連底下的人都顯得分外渺小起來。
省台昨日發布的最新氣象預報,市中心周邊接連一周有異常氣象變化。
報刊亭上的書報上擺著本地晚報的社會版塊,近日發生多起市民連環失蹤案。
最新失蹤的一位最後出現在前天晚上的雞鳴寺地鐵站,家人方面已失聯近三十多個小時,希望社會各界關注。
並附有半月前第一個失蹤者被發現時那血淋淋,慘白白,唯獨整張臉上丟失嘴巴的屍體馬賽克照片。
中國,是一個傳說故事很多的古老國度。
從盤古開天闢地到山海經的各路神獸妖魔,人間關於神神鬼鬼的傳說永遠不斷。
可人間少有人知,在那些流傳於人間的志怪話本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流傳在中國近千年傳統民間故事。
倉頡造字。
傳說倉頡創造出來的東西成了另一種生靈的載體。
這種生靈如人也分善惡,善的願被人所收服,保佑人間,惡地則凶邪難當,極難馴服,
可這世上總有個了不得的人物能每隔多少年出現,隱匿在凡人之中。
據說,他們掌握了倉頡當年創造出來的,唯一能制伏和追溯這些奇妙生靈淵源的寶物。
而這種符咒寶物有個流傳於現代的名字,叫「字」。
古有雲,「字」生「靈」,「字」為「道」。
古有馭「字」者,為「師」,得「道」,為「仙」,成「神」也。
……
口,人所以言食也,象形,凡口之屬皆從口。
清有童生王都,回鄉,宿舊廟,忽聽外有聲敲竹笑唱,‘口吃口,口吃人’。
翌日,外有戶入山,見廟中火尚存,無人煙,都從此銷聲匿跡,再無返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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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人用來說話的,吃飯的器官,象形字,所有和口相關的字都用‘口’字旁。
清代有學生王都,回鄉夜宿在一間舊廟,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敲竹笑著唱,‘口吃掉口,口吃掉人’。
第二天,城外有獵戶上山,見廟中的火堆還在,卻沒有任何人煙,王都從此銷聲匿跡,再沒有返回到自己的家鄉過了。
——《倉頡翻譯·口》
第2章 第貳回【修】
三天後,南京市包括整個江浙地區果然如先前新聞里所說,開始正式降溫了。
滿大街的城市地標梧桐樹被風寒刮的開始飄絮子,紛紛灑灑,飄得四處都是,倒像是提前下了一場白毛大雪。
一號線雞鳴寺地鐵站前面那條馬路還是天天莫名其妙地堵車,半空中那團惡臭的黑氣越積越濃,讓人不抬頭特意去注意也不難。
期間白天還是要上班經過那裡的陸三二沒再用各種奇怪的理由請假翹班,而是在學校一切如常地給班上的小孩子一節節上著課。
可說來也怪,無論他後來來回在那附近找了幾圈,除了最開始的那點黑氣便再難發現更多可疑的東西了。
而市里關於有個‘怪物’半夜在一號線附近抓人吃人,還會從屍體上偷走人的嘴的邪門事越傳越離譜,就連陸三二辦公室的那幫平時只關心基金漲勢的同事居然都會在下課間隙聊了起來。
“誒,陸老師,陸老師,你聽到講前些日子的怪事了嗎?”
“嗯,什麼事?”
聞言,正在低頭整理作業的他心中一動,隨後也跟著其他人一樣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