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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頂樓天台上兩下在半空中交匯的閃電,於半空中纏鬥在一起,並一起飛身撞碎了窗戶玻璃的身影也一起追著那夜空中逃竄的那團耀眼紅光就一起闖了進來。
而踩著大樓的牆面就先一步落在那紅光最盛的地方。
長發隨風散開的楊逍一腳飛身闖入那被「乇」包裹的住院大樓時,同時也令自己身後迸發出相同光芒的「弢」高舉了手中的弓箭。
霎時間,漂浮在半空的強大字神發出刺目耀眼的銀光,起手間,一隻神箭也與空中瞄準了下方。
當下隨著一聲弓弦的爆裂聲那隻神箭射出的同時,也照亮了長發下男人那半張妖異的臉。
與此同時,一記金光從天空中落下,地面完全爆裂,楊逍一腳踩碎地面,竟將陸三二連人帶「辶」都被這一下子掀翻了出去。
“——乇!!!乇!”
住院樓里還在四處從樓道,排氣孔內蔓延開來的「乇」在紅光中就因為被弓箭射穿的劇痛嘶吼了起來。
這朝頂樓涌動尖叫著的紅皮小怪物一時爬滿了牆壁窗台,卻因為是數量眾多依舊難以完全根除。
住院樓外掀起的氣流之中,單手抓住一旁住院樓的空調機站穩的陸三二勉強支撐著站穩,面色卻是難得顯現出了一絲狼狽。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名叫楊逍的廣州字師確實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大和可怕的多。
那種強大不是簡簡單單的,以他如今「字術」可以完全抗衡的強大。
而是來自於這個同為字師,卻在心性,實力和各方面上遠遠碾壓他,遠遠凌駕在他實力之上的強大。
在這樣實力強悍的字師面前,他尚且連自己一個像樣的字靈都無法騰出手從四方龜甲中喚不出,更別說還能在他的手中有機會抓住那隻「乇」,再真正地戰勝他這個人。
這個楊逍……真的是像怪物一般地很強。
“你最好動作快一點,廣協只負責抓鬼,不負責救人,今晚醫院死了任何凡人,我們廣協可都不負字界的法律責任……「弢」!給我去把「乇」的源頭抓出來!”
垂著長發的楊逍這話一時令眼看著大量的「乇」湧入病房區方向的陸三二露出了停頓的神情。
銀光中的「弢」不悲不喜地垂眸望了眼陸三二,接著冷酷地舉起背上弓箭就和自己的字師繼續攻擊起了底下亂作一團的市中心醫院大樓。
而真正看清楚楊逍和那個名叫「弢」接下來的舉動,陸三二就知曉他先前並沒有說謊,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混亂的思緒。
——的確,按規矩,廣協也不會打算救人。
可今晚這些醫院裡的活人該怎麼辦……他們該怎麼辦?就讓他們死在裡面嗎?
在這樣的情形之中,被楊逍壓制的毫無反手之力的陸三二的沉默就顯得格外扎眼起來。
而這一幕,同樣令位於四樓正與那兩個廣東字師一起營救醫院裡其他人的劉罘危險地眯起眼睛。
“這個傢伙……現在到底在那兒幹什麼……”
嘴裡這麼低咒著,隨後意識到頂樓上正在發生什麼的他也不再言語,快速拎上那已然昏迷的護士和其中一名廣州字師就飛身跳上了窗沿。
見狀,那與他一起的另一名廣東字師也是趕忙跟上,隨後兩人才一起站在樓梯口就抵擋著更多的「乇」往病房的方向的流動,同時也在亂局中對話了兩句。
“啊……啊!!南京快遞鍋!你往哪兒跑呀!那邊危險呀!”
那吃力地扶著自己同伴的廣州字師嚇壞了。
“你管誰叫快遞鍋!”
本想往上方樓頂去的劉罘頓時也兇巴巴地瞪著他。
但眼看著「乇」還在一步步接近楊逍並不打算去救人的病房區。
被堵在樓道口暫時無法出去的他心裡的怒意更是湧上,連帶著脖子裡掛著的那塊黑色獸骨玉牌也縈繞出一股與往常不一樣的金光來。
說來也怪,這縷奇怪的金光的出現。
竟將劉罘一直以來被惡咒印記充斥著的面孔都沖淡了些。渾身上下黑氣在這一瞬間好像也消下去不少,以至於他身後的那個廣州字師都注意到了。
“誒,你臉上的東西好像在掉色誒……快遞鍋……你是不是洗衣服倒太多洗衣粉啦……”
那廣州字師滿臉愕然的話,臉色冰冷,渾身籠罩在那團真的在掉色的黑氣之中的劉罘一時間也不想搭理他,將自己的獸骨玉牌往衣服里塞了進去就來了句。
“閉嘴,少多管閒事。”
而在這樣的情形下,醫院樓道的深處,屬於彭老師的那間病房內,一身秋褲毛線衣的中年阿姨還閉著眼睛無知無覺地用耳機插著收音機養精神,對外界的聲音卻是完全充耳不聞。
【我有一段情呀——唱給諸公聽~】
“——乇!!!”“碰——碰碰!”
【諸公各位心呀靜靜心呀……讓我來唱一首秦淮景~】
“——!!”——乇!!”
【細細呀道來,唱給諸公聽呀,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金陵風雅情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