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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團黑氣聚集在南京上空很久了,似乎就離你目前所在的那所人間的學校不遠,要不是今天領導著急讓我帶你回北京,我本來是該留下來替我另一位朋友管管這件事的,我之所以會對你隱瞞,是因為這件怪事同樣也和你們有關,你難道都不想知道嗎?”
“什麼怪事?”
“那裡消失了一個「皿」,一個與曾經的武夷山字門有著莫大關聯的「皿」。”
消失的皿?這和南京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陸三二和劉罘想起了南京城內曾經接二連三發生的‘怪事’。
陸三二更是莫名地不知為何,回想起了之前在實驗中發現的那兩個生病的女學生和那個學校旁邊神秘小飯店的事。
也因為這番話,他們成功地給了謝放一個重新坐下來說話的機會,三人暫且同時收手,又在附近找了快餐店就進來談判了。
說起來,眼前這頓KFC還是人遠道而來的‘公務員’謝放同志掏錢付的。
反正今天這架也打了,人也被‘請’來了,左右也算是握手言和,爭取三人短暫和平了。
因為擔心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陸三二剛坐下時,還特意先暗搓搓拿胳膊撞了撞劉罘示意他趕緊吃了。
“別擔心,就算你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他接下來嘴裡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
陸三二這句低低的耳語,讓打從剛剛起就就臉色並不好的劉罘一時間明顯平靜了下來。
但他明白,陸三二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不該因為事關自己腦子裡壓根不記得的‘記憶’,就亂了心神。
而大老遠跑這兒來,又打了場架的劉四不同志這麼想著,乾脆冷著臉拿起那漢堡,又一邊鼓著腮幫子咀嚼,一邊瞪著謝放就用力地吞咽起嘴裡咬碎的生菜起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謝放:“……”
要不是知道他嘴裡現在嚼的這玩意兒學名叫生菜。
正好坐他對面的謝放還真以為這眼神相當滲人的哥們兒平時的主食就是他身上的這幾口肉呢。
靜默中,空氣里仿佛有一絲焦灼嗆鼻的濃重火藥味在三個人的視線交匯處刺啦刺啦。
一臉不耐煩的劉罘把對他的防備一時都寫在了臉上,也將這三人本來就不咋地的‘談判氣氛’弄得十分糟糕。
見狀,打從剛剛起就低頭揉著鼻樑,也不知道肚子裡在打什麼主意的謝放也沒吭聲。
畢竟他這公文包和‘作案工具’都基本被沒收了,頭髮也被劈的和雞窩似的了。
剛剛還被劉罘和陸三二一起揍得鼻血都流了出來,就差皮鞋和襪子還被劉罘脫下來直接塞嘴了當做‘人質’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低頭理了理凌亂的西裝領口的謝放倒也沒慌,先抓了把人快餐店的餐巾紙就擤了下臉上的血跡。
等打量了面前這兩人,這會兒反被制住的他這才用紙塞住自己血糊糊的鼻孔,又輕輕撥弄了下自己手上的那串十八色菩提串,才搖搖頭從嘴裡發出一連串笑聲道,
“……誒,咱們這氣氛是不是有點過於沉重啊,你們倆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啊……誒,陸三二,你自個摸著良心說說啊,我剛剛可一點沒對你動粗吧,你說你們倆這是不是過分了點?”
聽對面的這傢伙這麼和自己瞎扯淡,陸三二一時倒也沒有立刻搭理他。
事實上,對待這類嘴上功夫一流,實力心機還遠超過他的危險人物,他爺爺,他爹當年可都是教育他要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的。
好在這會兒這位看舉止吊兒郎當的謝字師因為自個‘如花似玉’的鼻子被打歪了,暫時好像也翻不出花樣來,陸三二乾脆也不和他來虛的,直接就抱著手衝著盤問起來。
“您這回自己先到底帶沒帶良心出門只有你自己清楚,反正你現在也落我們手上了,謝領導你就別有偶像包袱了,要不,先老老實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唄?”
謝放:“哦喲嗬,那兩位鄉黨想問點什麼啊?”
陸三二:“您到底貴姓名誰啊。”
謝放:“謝放,謝靈運的謝,放手的放,這可真沒騙人,我真叫謝放,嗯,你們也可以叫我謝九,當然,叫我九哥哥也行,這都是我一般在外頭的藝名啊。”
陸三二:“給我嚴肅點,什麼藝名不藝名,年齡?”
謝放:“哈,我零零後啊,都看不出來嗎?”
劉罘:“呵呵,就你這種老倭瓜還零零後?你六零後吧?”
謝放:“哇!你這人是怎麼說話的啊,同志!你這樣很容易掀起我們這地域之間的矛盾啊!南京人人生攻擊北京人了啊!快點來個人管管啊!”
陸三二:“……”
鑑於這雙方談話實在是進行的不咋順利,還差點讓旁邊某兩人又一言不合地拍桌子打起來。
所以陸三二不得不暫停了這一對一盤問,轉而,針對先前謝放身上的那些可疑的‘隨身物品’就判斷下他這趟來南京的真實目的了。
謝放一聽說搜身立刻就開始萬分可疑地抗議了,但架不住陸三二這會兒他們占了上風,擼起袖子就開始朝他胳肢窩腳底板里亂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