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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時候今天是兩個人一塊進去的,因為剛步入熱戀期加上各方面身體原因所以沒等雙方把衣服給好好脫了,兩個人就耳鬢廝磨著在浴缸里就糾纏上了。
聞楹怕蔣商陸被浴缸邊緣膈得後頸不舒服就抱著他坐在自己身上從正前方捏著他的下巴吻他,而一到晚上花期授粉的渴望就又竄上來的蔣商陸也很投入地抱著年輕人瘦削卻不顯弱勢的肩膀,最後還主動彎下腰幫聞楹含了一會兒。
越是高傲自負的人做出這種行為越有一種讓人形容不出來的味道,一下子愣住了的聞楹不太想讓做到這種地步,拍拍他的臉頰皺著眉就想讓他起來別這樣了,但是眼梢泛紅的蔣商陸只含笑著抬眼看了看他,嗓子眼裡含含糊糊地除了讓人頭皮窒緊的吞咽聲就只有這樣的話。
“沒關係,我都願意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有點讓人無端的酸澀,哪怕是聞楹想用再多的溫柔想讓蔣商陸別那麼對自己,可是男人還是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尊嚴都落到了泥土裡來追求討好聞楹。
這樣精神狀態明顯不太對勁的愛人方式一般人也許就會有點吃不消了,但聞楹卻只覺得越是了解他的內心,越無法去掙脫這樣瘋狂卻也不顧一切的愛情。
而這般想著,他也沒有硬是推開和自己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蔣商陸,等好一會兒後,抬起頭的蔣商陸終於指了指抿著的嘴角示意自己要去漱口時,聞楹點點頭沒說話,兩個人站起來一起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才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晚間獨處的時刻很美好也很動人,當然了,穿著他那件聞楹私心裡最喜歡的暗紅色睡衣,領口還微微敞開著的蔣叔叔看著更動人。
此刻他們坐在蔣商陸的辦公桌邊上,桌上零星擺放著很多蔣氏的公文,頭髮還沒幹的聞楹穿著黑色睡衣面無表情的靠在辦公椅上看著蔣商陸,而蔣商陸則坐在辦公桌上饒有興致地撩開睡衣下擺露出自己的腿,又在聞楹的注視下將手裡的黑色吊帶襪給套在腳尖上一點點地蹭著著皮膚拉了上去。
生活上養尊處優的男人身上的皮膚一直很細膩蒼白,因為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常年服用鎮定藥物所以激素分泌紊亂,頭髮和眉毛的顏色都很淡,身上就更沒有多少殘留色素了。
所以伴著他身上因為兩人關係變化而分泌的更濃烈的花香味道,被莫名觸動了的聞楹也抬手慢吞吞地握住了他被情趣絲襪包裹的腿,接著隔著那曖昧的黑色布料輕輕地低頭吻了吻他的腿根部位。
年輕人的吻很燙卻也很舒服,蔣商陸被他這麼吻著的時候臉色也漸漸地染上了艷色,他眯著眼睛用手指漫不經心地撫摸著聞楹的頭髮,看著因為自己才終於步入正常期,或者說逐漸長大了的小樹苗俊秀的側臉,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來。
而這種心情好在接下來聞楹抱著他的腰將他整個人慢慢放在辦公桌上,想要解開他的睡衣的時候最得到了直觀的反饋,因為還沒等青年有所動作,他就忽然聽到蔣商陸好像在心情很好地哼歌。
沒有停下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抽空抬起頭看了眼他的聞楹表情古怪,但等他發現閉著眼睛,翹起嘴角的蔣叔叔自己好像也沒意識到這件事之後他就忽然愣住了。
鮮花在低低哼唱著著纏綿的情歌。
除了他的愛人,旁人是註定聽不懂的。
而半響回過神來的聞楹不知怎麼回事就被他這可愛的模樣弄得有些想嘴角上翹,但向來性格內斂的小樹苗同志最終也只是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到,任勞任怨地把自家蔣叔叔抱著在桌上,床上各開了一次花,又在一屋子撩人的花粉味里靜靜地聽著蔣商陸在自己耳朵邊上無意識地哼了兩個小時的歌。
等餘韻差不多過後,精神狀態都挺放鬆的兩個人便在臥室的床上談起了事,而蔣商陸在趴在枕頭上讓聞楹去把床頭櫃裡的那本日記本拿出來自己看看後,又閉著眼睛若有所思地對正在翻看日記的聞楹開口來了一句。
蔣商陸:“香滿園的那棵糖棕樹是不是丟了?”
聞楹:“恩,你怎麼知道的?”
蔣商陸:“本來想幫舒華搞定的一單生意,現在都被老雍的弟弟攪黃了,雍錦年說他親眼看見什麼臉都爛了,被他用車撞跑了的女鬼了,後來我下午再去查查,就發現那山上的樹也跟著沒了,所以那個女鬼就是那棵糖棕樹嗎?”
聞楹:“……據我所知,並不是,那個女鬼應該是我現在在追查的另一個逃犯。”
蔣商陸:“……恩?那山上那棵糖棕到底去哪兒了……還能找回來插回土裡嗎?我那麼多前期投資都下去了啊,找人到處散播那些炒地皮的假消息也是要花錢的啊……”
聞楹:“……”
可算是知道之前那些完全胡扯的風水寶地的傳言是哪個沒事找事的缺德鬼傳出去的了,低頭拿著日記本繼續看的聞楹嘴角抽了抽,心裡是真的很想動手教訓一下給自己偵破案情亂添麻煩的狡詐老男人。
但是看蔣商陸這麼眼梢泛紅的盯著自己笑,顏色濃郁的眼睛裡都在泛著誘人光澤的樣子,聞少校這一點點都不能委屈他的心又漸漸地偏了,半響只能抿了抿唇一副認真做保證的口氣回了句道,
“我一找到他,就馬上把他給你抓著插回那塊地里去。”
“哦,那就說好了啊,就看我們家聞少校的了……”
混蛋蔣叔叔不要臉的吹完聞少校的枕邊風後,就低笑著躺回到枕頭上繼續琢磨事去了,見狀的聞楹拿他實在有點沒辦法,給他慢慢地揉著腰的同時也把蔣父這本日記給大概看完了。
除了他之前就隱約猜到的蔣商陸曾經因為精神問題真的在醫院自殺過的事情,其他的內容也讓他有點心緒不寧,而半響,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和他坦白的聞楹只看著身旁的蔣商陸淡淡開口道,
“你父親說的那個姓蕭的老人……很有可能是我外公,蕭驁。”
“恩?”
因為聞楹的話而眼神略微變化了一下,蔣商陸很少聽聞楹提及他的家人,但因為聞楹的身份一直就很神秘,所以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去私下了解到,而此刻既然提起來了,聞楹也乾脆沒什麼顧慮地主動和他坦白道,
“在十幾年前的時候,能有那個能力幫你的家人想出這個方法並避開政府追查並且還姓蕭的地植辦工作人員,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他一生都在全國各地四處走動,結交了非常多的朋友,會認識你爸爸不是不可能的。”
“那他人現在在哪兒?”
“……他死了,都已經很多年了,宗贊天坑的發掘計劃他一輩子都沒有放棄,最後卻葬身在那裡。”
聞楹這般說著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傷心和低落,也許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再回憶當年的那種傷心的心情也沒什麼意義了,而這般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聞楹還是針對日記本上的內容又皺起眉看著沉默下來的蔣商陸道,
“我不想隱瞞你,所以這件事還是要直接告訴你比較好,你這十幾年的經歷從某種程度說都是他一手對你造成的,你如果要怪他,或者說怪我,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沒有你外公,我早都已經死了,我有什麼立場去怪他甚至是遷怒你?”
“可是你……”
“我從來沒有怪過任何人,無論是我父母我大哥還是別的什麼人,大家都有各自的不容易……都十幾年了,我哪怕曾經有過恨,也都記不清了,現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我說的是真的。”
扯著嘴角就沖聞楹笑了笑,蔣商陸說這話的時候是確確實實沒有帶任何的負面情緒,聞楹盯著他半天沒說話,許久才錯開眼睛點了點頭又慢慢地回了句。
“恩,我下次再去給他掃墓,會去當面替自己謝謝他……還有幫你數落他的。”
聞楹這少見的開玩笑語氣讓蔣商陸的心情也放緩了一些,他心裡的確是沒料到當年那個姓蕭的老人居然會是聞楹的外公,眼下知道了,倒也不會說兩人就會有什麼解不開的隔閡。
而這麼又聊了幾句後,聞楹忽然將話題主動帶到了有關最近地植辦追查案件的事情上,而蔣商陸聽他這麼和自己大概地說完,只稍微從懶散著躺著的狀態坐起來些看了看聞楹笑了笑。
“你現在這是在向我諮詢意見嗎?”
“恩,我想聽聽你是怎麼看的。”
“啊……照你這麼說,那你外公的那個老朋友的確就是想利用你了,他自己地位那麼高,卻單獨找上你,這說明要麼是你身上有什麼他想得到的東西,要麼就是他覺得你外公當年在你身上留了什麼他想要得到的東西……”
“你還年輕,他以前也沒有表露過這種想要栽培你的意思,那肯定是你外公有什麼好東西讓他惦記上了,你自己去你覺得可能的地方認真找找吧,到時候真翻臉了也能當做個交涉的籌碼……至於那棵菩提樹,不管其他的先找個機會和你朋友一起把他引出來,控制住之後你直接聯繫我,罌粟神經毒素對任何生物都有麻痹作用,我會讓他老老實實把你想知道的說出來的……”
“另外,這段時間和你的下屬交代工作時也防備著點,他們雖然平時和你關係不錯,卻也可能在關鍵時候出於立場問題有所站隊,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凡事還是只相信自己比較好,你覺得呢?”
蔣商陸這一番話周全而又仔細,他前半生因為父輩的出色教育而養成優秀處事能力讓他在很多事情方面帶著清晰的洞察力,比起到底年紀還輕了點的聞楹也要更透徹更冷靜些。
而經他這麼一提,也意識到劉常卿在自己身上的關注更多的可能是因為他外公後的聞楹當下也想通了之前的許多他沒有解開的問題,所以他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沖身邊蔣商陸認真地來了一句。
“謝謝,這對目前的我來說,的確是非常有用的建議。”
而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恨不得現場給自己做個總結報告的樣子,已經重新躺下的蔣商陸先是沒忍住樂了,半天只似笑非笑地挑挑眉看著他道,
“……那個我就問一下啊,什麼時候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還要這麼客氣的說話了?”
“……那就不謝了,關燈睡覺。”
被調戲了一下的聞少校板下臉說著就把燈給隨手關了,躺下來之後兩個人反而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