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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劊子手顯然並不認識自己,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態度,而這般想著,原本只是閒著無聊逗逗董晨君這智障玩,現在卻想去親眼看看那隱藏在幕後的究竟是不是巨門星的鄭常山就忽然開口說話了。
“既然我現在站在這兒了,就容我也說一句吧兩位,我也知道你們今天就是針對我父親來的,那我就實話和你們說吧,如果你們要威脅鄭駿市長和你們做些交易,那麼相比起我年邁的繼母,我本人和你們走顯然更有用處,畢竟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真要是遇到什麼事,你們說一個男人會先去管自己後娶的妻子卻不管我這個兒子嗎?至於我繼母,你們現在也需要一個人留下來告訴我父親你們的具體要求是什麼,她就是最好的人選,不是嗎?”
這話說的挺不中聽卻也顯得挺有道理的,邊上的蔣芸聽完面露尷尬地看了鄭常山一眼,鄭常山卻不說話只衝她笑著眨了眨眼睛。
見狀瞬間明白過來他是什麼用意的蔣芸明顯一愣,趕忙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都變得煞白煞白的,而聽了他這一番話,原本還臉色陰沉的董晨君卻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正如鄭常山所說的那樣,在鄭駿的心裡能算的上號的一定首先是他這個兒子,畢竟老鄭從前的護短有目共睹,拿鄭常山做威脅鄭駿的誘餌肯定比什麼都有用。
沈平秋之前會想到說要綁了蔣芸,也是因為蔣芸經常一個人在家且身為一個上了年紀的女性也比較好控制,可是現在既然他們已經抓到了鄭常山,那不妨就將他帶走,再用作自己姐夫和沈平秋與那鄭駿博弈的籌碼。
這般想著董晨君便和面前的劊子手沉默著對視了一眼,而明顯感覺到劊子手也被鄭常山給說服了,董晨君直接便讓那群混混一起上來制住了鄭常山的手腳。
表現的相當配合的鄭常山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任由著自己的眼睛被蒙上帶走,看上去好對付的簡直都不像他了,而等他們準備將鄭常山直接帶走又將蔣芸打暈了放在沙發上時,已經完全接受自己身份設定的鄭常山卻像是想起忽然什麼似的擰過腦袋沖帶著黑色口罩對始終一臉警惕的董晨君詭異地笑了笑。
董晨君:“你他媽又要幹嘛(#‵′)”
鄭常山:“幫我給我家屬發個簡訊吧,就說我今天沒辦法陪他吃晚飯了,謝謝你啊,麼麼噠=3=”
董晨君:“……”
……
幾分鐘後
林橋:“陳先生,您有一條陌生簡訊。”
陳京墨:“讀一下。”
林橋:“小妞!聽好了!你男朋友現在就在我們手上!識相點就不要報警!乖乖聽話!明晚之前給我們支付寶打貳拾萬塊錢!否則今天晚上你就別想和他一起吃飯了!永遠也別想和他吃晚飯了!聽見了沒有!”
陳京墨:“……”
林橋:“哈哈哈哈,這哪來的神經病?新式詐騙簡訊?”
陳京墨:“馬上,給我拉黑他→_→”
作者有話要說:鄭變態:老公,我們愛情羊皮筏子就這麼破了QAQ
陳嬌羞:……
第四十章 挖眼
正當蔣芸和鄭常山在家中遭遇危險的之時,那邊老鄭倒是因為單位的工作安排不得不地出現在了晚間的一個政商交流聚會上。
這段時間省內商界交流會議一直在Y市如其召開著,以鄭駿如今風頭正盛的情況,肯定就有不少未來想在省內開路的有錢人想和他攀上點關係,對此老鄭平時是一律以我血壓高不怎麼在外頭吃飯喝酒這種理由給拒絕了。
只不過今天這個會議實在比較重要,他也沒法推掉,所以在早早地和自家小芸打好電話說明七點一定餓著肚子準時離席回家後,老鄭在辦公室里隨便換了身沒那麼皺巴巴的襯衫長褲就這麼來了。
說到今天他為什麼怎麼著急回家,老鄭心裡其實也有點暗暗的緊張,早些天他就天天在家明示暗示地想讓自己那個不肖子記著給他過生日了,結果這小子愣是什麼也沒表示,把老鄭是氣得有夠嗆的。
而要不是今天早上出門時蔣芸有偷偷的暗示他晚上加菜,老鄭還真以為自己這一大把年紀的連個生日家人們都記不得的了,而這般想著,此刻正背著手站在華麗的香檳塔前,正由張大秘指引著和一個外商溝通的老鄭就忽然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
“哦……市長先生是怎麼了嗎?我剛剛有說錯什麼話嗎?”
金髮碧眼的老外見面前這白髮蒼蒼,神情嚴肅的政府高官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立刻敏感且尷尬地笑問了一句。
老鄭這種上世紀就從政的老領導們大多英語不好,就算之後有上進修課之類的可是還是僅限於一些很簡單的交流,此刻見這老外沖自己嘰嘰呱呱的老鄭明顯有點茫然地皺了皺眉,張大秘見狀一愣,剛想說上點什麼解釋以下,有個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卻忽然就在邊上插了進來。
“市長先生的性格嚴肅,一向就是如此,布朗你不要在意,他沒有惡意的……哦,好久不見啊,我的朋友。”
沈平秋照例是一副他慣於在人前展示的溫和且虛偽的嘴臉,事實上他掐好時間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能和老鄭說上話。
他剛剛就已經收到劊子手發給他的人已經被他們順利控制了的消息,而更讓他心情不錯的是,鄭駿市長的那位據說無能透頂的兒子當時也在家中,而此刻被董晨君他們抓住的正是那鄭常山本人。
相比起蔣芸,那當然是這位市長公子的人身安全更顯得有價值,年邁的鄭駿市長恐怕到現在還不清楚家中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待會兒會著急成什麼樣了,而這般想著,沈平秋就沖此刻正略顯遲疑地望著自己的老鄭禮貌地笑了笑。
“鄭市長你好,久仰了,鄙人沈平秋。”
一聽到這個名字,老鄭的表情就帶上了些瞭然,不過以他的閱歷還不至於在一個年輕人面前顯露出什麼,所以當下他就既不顯得熱情也不顯得冷淡地回握了握沈平秋的手,接著便放緩聲音開口道,“沈先生對我市的開發建設貢獻頗多,之前一直沒能見上一面,可惜了。”
嘴上說著可惜,其實之前不知道多少次沈平秋想見他他都給直接推了,而見此也沒有去拆穿什麼,沈平秋只一派寬容大度的模樣笑著開口道,“無妨無妨,您看今天不就是就見到了嗎?”
他的這種態度讓老鄭一時間摸不准他想幹什麼,要是他大概知道這沈平秋之前是個怎麼樣的為人,老鄭還真就被他這幅斯斯文文的樣子給騙了過去,不過出於保險,老鄭並沒有馬上說些什麼,只聽著這叫沈平秋的和那叫布朗的外國人嘰嘰呱呱地邊說邊笑,時不時地在被動地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是這倆人說是和他說話呢,大多還是用那拗口的英語,而幾乎就在老鄭快要不耐煩開口說要離開的時候,咱們的鄭市長忽然不經意就在不遠處的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中看到了一個年輕瘦削,顯得鶴立雞群的身影。
要說平時看到這麼個人,鄭駿肯定也不會多看,畢竟這種場合一般也有年輕一輩的小孩跟著自己老子過來看世面,有幾個臉生的總不奇怪。
但是奇就奇在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上個月還和他兒子在橋水鎮鄉下的那個家裡滾沙發滾到讓自己撞見的那位,所以當下原本還站在那兒敷衍著和沈平秋說話的老鄭一下子看直了眼。
而在再三確定這看著清俊優雅,帶著副金絲眼鏡和個讀書人似的男人正是他家不肖子的那啥那啥之後,老鄭當下也沒有立刻表現些什麼,只是先不動聲色地沖沈平秋和那個叫布朗的打了個招呼,讓張大秘代表自己和他們繼續溝通,而自己則背著手筆直地就衝著不遠處陳京墨的方向去了。
“誒,那不是陳先生嗎?看來市長先生也非常器重他呀?不然怎麼剛剛還那麼冷淡現在卻這麼激動地就跑過去和他說話了呢?”
完全不了解啥情況的傻老外見狀有些感慨的就自言自語了一句,聞言的沈平秋一時間微笑著沒有說話,可是看眼神已經陰冷了下來。
站在他們面前的張大秘一臉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老鄭這心血來cháo地想幹什麼,而就這麼幹脆跑了的老鄭倒是沒幾步就到了那陳京墨站在的那一圈人外面。
“鄭,鄭市長!您今天原來也在啊!”
一群原本正圍在陳京墨邊上吹噓巴結的商人政客們一看到老鄭冒出來都傻眼了,陳京墨原本正背著身,聽見身後的動靜也表情疑惑地轉過身,不過在看到老鄭正虎著臉站在自己身後明顯瞪了他很久後,陳京墨先是明顯愣了愣,接著退後一步帶著點複雜地緩緩開口道,“您好,鄭市長。”
要說之前陳京墨肯定也不會是現在這個自然的態度,可是沒辦法最近陳先生實在是被鄭常山那個滿嘴花言巧語的傢伙哄的太心花怒放了,所以他下意識地就把之前和老鄭鬧的不太愉快的事給忘了。
而壓根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完全就是憑著上次的印象才跑過來的老鄭先是看了一圈邊上那些上趕著和他搭話的人,接著故意擺出領導的架子皺皺眉道,“各位,能讓我和這位先生單獨說一會兒話嗎?”
一聽鄭市長這麼說,邊上的人立刻表現的相當配合的四散而去了,沒一會兒這塊小角落就只有老鄭和陳京墨兩個人了。
而見周圍終於安靜下來了,老鄭也明顯鬆了口氣,再抬起眼睛仔細看了幾眼這上次都沒怎麼仔細看清楚的年輕人後,半響老鄭竟發現了讓他自己都有點不太願意接受的事實。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面前這年輕人都要比他家兒子看著懂事,正派,可偏偏這怎麼看怎麼像個好人家孩子,比自家兒子優秀體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年輕人就是和鄭常山攪和到了一塊,而在有些糾結的沉默了一會兒,老鄭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很可能就是自己家那頭臭不要臉的豬把這顆好白菜給拱了的【。】
這般想著,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鄭市長一下子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的忽然癟了,畢竟人家的兒子也是兒子,真要是犯渾幹了錯事也輪不到自己來管,而想到這兒,既然都主動跑過來了也不能不說些什麼的老鄭就不太自在地開口問了一句。
“你原來是做生意的啊?”
一聽老鄭這麼說,陳京墨沒有立刻回答卻也猜到他大概到現在還不認識自己了,不過老鄭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也不會主動自我介紹,只點點頭淡淡回答道,“恩,做些簡單的投資方面的生意。”
一看他這謙遜有禮的態度,原本心裡還有些疙瘩的老鄭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莫名的舒心,相比起他家裡那個嘴裡沒一句人話的兒子和剛剛那個裝腔作勢的沈平秋,眼前的這個才是他平時最欣賞不過的年輕人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