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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恩……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拖長聲音的鄭某人似乎真的在是認真思考著該給這匹屬於自己的馬起個名字,陳京墨聞言也抿了抿唇就耐心地等著他聽他會怎麼說,結果等了半天,鄭常山忽然來了一句道,“要不就叫他沉默吧?”
一聽這話陳先生的臉色就有些莫名了,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可能是鄭常山在對他之前送的那座常山的回應,一時間耳朵都有些泛紅,心尖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撩撥了一下。
這種像是交換定情信物一般的行為在他看來的確很有紀念意義,可他還沒開口誇獎一下鄭常山竟然難得這般懂自己,這滿腦子充斥著下流東西的傢伙馬上就大煞風景地補充了一句道,“這樣下次我來騎著他就能當做自己正騎在陳先生你身上了啊,您說,這是不是個好主意?”
陳京墨:“……”
……
鄭常山今天會被蔣芸這麼著急地叫回家其實也是有原因的,打從半個月前起蔣芸就提醒了鄭常山好多次今天是老鄭的生日,而鄭常山也沒給忘就這麼一直記著,今天還特意和陳京墨說好了又自個兒先回來了。
老鄭同志今年說起來都五十出頭了,這些年他的生日一直過得挺樸素的,前幾年有一次因為省里開大會還就這麼在單位湊活過了。
那時候鄭常山的半縷神魂還沒歸位,所以行事荒唐瘋癲只會讓老兩口操心,自然也不會想到給自己親爹過生日這回事。
而雖然嘴上說著一把年紀有什麼好過的,可是打從半個月起,老鄭就有事沒事地在鄭常山面前有事沒事開始講些其他老朋友們過壽兒子女兒們多鋪張浪費的那些違心話了。
“你爸爸肯定想要你送他禮物的呀……你除了十五歲的時候給他拿了張零分試卷回來做禮物之後就再沒有送過他什麼東西了,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可是還是羨慕人家的,你看看他這幾天都念叨了多少次沈部長的十歲孫子給他買了把武當派求來的太極劍這件事了……”
蔣芸這麼說著笑的一臉無奈,老看著老鄭這麼在自己和鄭常山面前暗示的,她也怪好笑的,偏偏鄭常山這孩子也是的,硬要拉著自己和他一起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逗老鄭玩,把一把年紀脾氣卻越來越大的鄭駿鄭市長氣的每天出門上班都是氣鼓鼓的。
“市長現在不高興,到時候就高興了,阿姨您就裝作什麼也不明白就行了,到時候咱們再給他個驚喜。”
老鄭是不知道自家沒良心的缺德兒子居然敢這麼算計自己,而鄭常山路上回來的時候也沒先回家反而是去了趟發小魏芳耀那兒。
恰巧魏芳耀最近和人在遼寧那邊開了個中藥公司,如今上正軌了在那邊也算混的不錯。
等進了他家又拿了那隻前段時間在橋水鎮的時候就托他定好給老鄭做生日禮物的吉林老山參後,魏芳耀照例是先對鄭常山這非主流一般的頭髮進行了一番嘲笑,而等他們隨口聊了幾句,鄭常山一轉頭見魏芳耀靠在門框上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的樣子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怎麼?不想給我了啊?你這眼神怎麼看的我瘮得慌啊……”
“……”
魏芳耀被他這麼說先是眼睛一瞪就急赤白臉的要解釋自己不是這麼想的,等看到鄭常山神經病一樣的在笑就知道又被當猴兒耍了,而在鬱悶地拍了下自己這永遠不靈光的腦門後,魏芳耀無語地嘆了口氣道,“幫我和叔叔也說一聲生日快樂,唉,你這人真是煩死了,成天拿我消遣是不是,我能坑你嗎……”
這般說著,兩人之間倒還是和鄭常山去橋水鎮之前一樣的沒什麼距離感,畢竟多年的交情擺在那裡總不會幾個月沒怎麼見面就生疏了,只是想到自己前幾天老是聽人說起有關鄭常山的事,性子耿直的魏芳耀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常山……我聽說……我聽說你最近和那個叫陳京墨的關係不錯?王朝他們可是天天吹你要攀上大關係了,這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啊……”
雖然盡力克制著不讓自己的口氣顯得那麼奇怪,但是說實話男人和男人這純友誼之間有時候也會因為自己哥們對自己藏著掖著而有點小情緒。
像魏芳耀原本也不是小氣的人,鄭常山這麼大的人了有個新朋友也不是什麼不應該的事。
可是只要想到鄭常山自打回來之後都沒和他這個發小吃過幾次飯,倒是聽說天天往那姓陳的家裡跑他就忍不住的往外冒酸水。
而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就明白自家小芳這是怎麼了的鄭常山摸著自己後腦勺笑的神經兮兮地道,“喲,原來你是吃醋了啊小芳,你早說啊,你和他根本不一樣啊。”
聽鄭常山這麼一說,魏芳耀明顯一愣,他下意識地覺得鄭常山這是在說像陳京墨那樣新認識的交情比不上他們這從小長到大的交情,心裡瞬間就感動的不行,深感自己果然沒看錯鄭常山,結果還沒等他高興完,鄭常山這王八蛋就用一種特別理所當然地開口道,“他是我男朋友,你是我好哥們,這怎麼能一樣呢,是吧?”
魏芳耀:“……”
一瞬間以為自己耳朵可能出什麼問題了,魏芳耀保持著一個滑稽扭曲的表情瞪著鄭常山,而鄭常山在低頭把那山參裝回盒子去之後又以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勾勾嘴角道,“不天天晚上去他家我怎麼上他的床啊,你要是想和我一塊睡你早點告訴我啊小芳,我絕對不冷落了你,不過看在我要對陳先生保持忠誠的份上,我可能會認真拒絕你的,畢竟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禽獸的人……”
一個天底下最禽獸的人居然站在自己面前這麼死不要臉的說自己不是個禽獸,魏芳耀作為一個直男的三觀都讓他給擊碎了,半天才扶著自己半脫節的下巴結結巴巴地道,“你他媽……他媽別逗我啊,你之前什麼時候還沾過男人啊?是他逼你的啊?不……不可能啊,陳京墨腦子有病啊,有那麼多俊男美女上趕著貼上去還找你……”
這話說到最後可就有點不中聽了,鄭常山聞言低垂著眼睛地踹了魏芳耀一腳,下手還挺重的,而魏芳耀也在吃痛地嗷了一聲後復又開口道,“都怪你老是胡說八道,搞得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常山,你別嚇唬我啊,你老實說,你和那陳京墨……”
“我愛他。”
挺突然地就打斷了魏芳耀的話,聞言的魏芳耀長這麼大還沒聽過他這么正經八百的語氣一下子就直起了腰。
而只正經了兩秒鐘不到的鄭常山在感覺到魏芳耀沖自己投過來的注視後也立刻恢復了他慣用的神經病嘴臉,半響只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嘴唇,接著特別做作的長嘆了口氣道,“唉,沒辦法啊,當初陳先生為了追我,可是送了我一座銅山啊,就是我走之前你還和我念叨了半天的那個土豪花了幾億買下來的山,小芳,你知道那山頭現在叫什麼嗎?”
魏芳耀:“叫……叫什麼?”
鄭常山:“叫常山╮( ̄▽ ̄”)╭。”
魏芳耀:“……”
……
半分鐘後
魏芳耀:“那個常山,你要不幫我問問,那個陳京墨他現在……還缺,缺男朋友嗎……”
鄭常山:“……”
……
帶著明顯打鬧意味的和魏芳耀在屋裡扭打了一會兒,鄭常山從他家出來的時候從小打不過他的魏芳耀眼睛邊上都一圈烏青了。
本來就沒認真隨便當開個玩笑的魏芳耀被這重色輕友的王八蛋弄得給炸毛了,揪著他一腦袋的白毛就要和他嚷嚷著絕交。
而鄭常山這神經病見狀也不和他玩了,把自己這一頭亂七八糟的白毛理了理就開始帶著笑給自家發小順毛了,而還沒哄上幾句,魏芳耀這傻大個就被他以一頓飯這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條件給哄好了。
魏芳耀:“佛跳牆!老子要吃佛跳牆!”
鄭常山:“行啊,佛跳牆。別說佛跳牆啊,佛跳橋,佛跳樓都可以啊!”
魏芳耀:“哼,那你回答我,你最愛誰,是陳京墨還是我→_→”
鄭常山:“這還用問嘛,當然愛陳先生啊,他那麼可愛。”
魏芳耀:“滾滾滾滾滾滾你給我趕緊滾QAQ”
都這節骨眼了還和自己秀恩愛的某人看上去明顯一點誠意也沒有,都懶得和他生氣的魏芳耀也不和他扯了,就說了句要是下次有空帶你家陳先生大夥一塊吃個飯就把他給使勁趕走了。
鄭常山見狀也知道魏芳耀這是算接受他這隨隨便便的出櫃了,有這麼個一直處得來的朋友能理解自己,鄭常山一向沒什麼人情味的心裡居然也難得多了絲暖意。
而這般想著,他這泛著白的唇邊也不自覺地帶上了懶散笑意,接著便拿著那送給自家老鄭的老山參就這麼回了家。
等到了劉房山下面的時候,打車回來的鄭常山在山腳下接了個警察行主匯報工作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麼麼零同志向他簡單地匯報了一下自從那天之後他的追查情況。
而鄭常山站在路邊聽了一會兒,在聽到確實有查獲製造假飯碗的大型工廠但是就是找不到巨門星目前的具體落腳地和可能的身份後,鄭常山的臉上也沒表現出什麼失望,只意味不明地冷笑著回答道,“算了,能這麼容易找到,這禍害也不會在神界蹦躂這麼久才被趕下台了,你先忙吧,之後我會自己再去找他的,反正他現在也不清楚我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麼說著就隨手掛了電話,鄭常山說完就緩緩地走上了山,可到他們家二層小樓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地收住了腳步。
平時家裡一般都掩著的雕花鐵門現在正半開著,照理說一貫心細的蔣芸不至於會這麼馬虎,所以當下鄭常山就挑起了眉。
在他抬腳走進自家院子的時候他也沒看見一般都會在門口水池子裡晃悠的翠花,而在這般處處透著絲詭異的氣氛下,眼睛泛著灰的鄭常山嘴角不知怎麼的勾了起來,接著就這樣緩步推開了自己家的大門。
等他一進去,灰濛濛的屋裡頭壓根沒開燈,而在鄭常山有些好奇且期待地想著什麼時候才會有個傻子從門口面蹦出來忽然勒住自己的脖子時,他便感覺到一個尖銳冰涼像是刀子似的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緊接著有個惡狠狠的聲音也順勢在他耳朵邊上響了起來。
“鄭大少——等您半天了——您可算是回來了啊——”
鄭常山:“2333333333333333333333333”
作者有話要說:鄭變態:知道你現在這行為叫什麼嗎?
綁匪A:……
鄭變態:叫找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