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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沒法告訴林橋這是剛剛在中國歷史上都大有名堂的樂顯陽和張小泉老先生親自給自己送來的,陳京墨作為一個二十幾歲就開始在商場打拼的生意人,對於這種在中國傳統老行當中留下名聲,至今產業還遍地開花的老一輩還是很有些尊重的。

    而等這祿星司目前的頂頭上司鄭常山先生重新走進病房告訴自己他要上班去了晚上見的時候,陳京墨也沒什麼表示,只點點頭給他理了理腦袋後面的那個他覺得特別可愛的小揪就讓他乾脆地走了,反倒是林橋見鄭常山走了才一臉不匪夷所思的說道,“他這是去哪兒?他平時的工作不就是給您做助理嗎?”

    聽林橋這麼說,聞言的陳京墨倒是勾了勾嘴角,在隨手拿起沙發上的西裝放在臂彎間又淡淡的撇了眼林橋後,不苟言笑的陳先生難得和他一本正經打趣道,“怎麼能什麼都讓你知道,他到底是我男朋友還是你男朋友?”

    林橋:“……”

    ……

    鄭常山從醫院出來後,直接便去找了上次那個楚山長。

    這幾天這個女人一直在不停地聯繫他,但是鄭常山卻沒怎麼搭理,只在今天才勉強地來赴了約。

    有關僧苦練的事他的確還要找楚山長詳細聊聊,畢竟如無意外,巨門肯定就是被這個僧苦練給救走了。

    這個妖僧具體為什麼要救走巨門,巨門對他又有什麼價值其實鄭常山也不太清楚,只是一想到巨門這個不怕死一逃出去就又一次把手伸到了陳京墨身上,此刻病歪歪靠在鄭小山學校門口,只在嘴裡叼著根煙的鄭常山就陰森地勾了勾嘴角。

    “祿星,您總算來了……”

    長相溫婉秀氣的楚山長一看見鄭常山還是有些發憷,鄭常山點點頭和她在附近隨便找了處茶座之類的地方坐下便開始說起上次未說完的事。

    等鄭常山將菸頭摁掉又抬手示意她可以隨便訴說後,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楚山長只用力捏緊自己泛白的手掌,接著語含畏懼地低聲開口道,“上次所說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楊川市內的叛逃行主如今大多已經被僧苦練所控制,以他過去在叛逃行主中領頭人的身份,自然是要比之前的巨門自然要來的名正言順的多……可別人不知道僧苦練的野心,我卻是清楚的,他壓根不是和之前他所承諾的那樣,是想將我們這些落魄了的老行當發揚光大,而是一心想將整個神界都攪得天翻地覆才罷休……”

    聽楚山長這麼說著,鄭常山一時間倒也沒有表態,從昨天的那件事看來那位僧苦練似乎也在試探他的態度,不然也不會就找那麼幾個不入流的混混過來。

    但他今天來找楚山長並不是再想聽她把前幾天那番陳詞濫調再說一遍的,所以鄭常山聞言只眯起自己灰色的眼睛,那顆看著就怪滲人的眼珠子轉了轉將視線在楚山長單薄瘦弱的肩頭,接著他才壓低著聲音,顯得讓人毛骨悚然地慢吞吞開口道,“哦……真的只有這些嗎?不過……那僧苦練是不是覺得隨便派個人來和我胡說八道一通我都會相信啊,楚山長?”

    第六十四章 寶寶

    “哦……真的只有這些嗎?僧苦練是不是覺得隨便派個人來和我胡說八道一通我都會相信,楚山長?”

    “……祿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難道您這是在懷疑我嗎!”

    一聽到鄭常山開口便瞬間沉下了臉色,楚山長作為女文人雖然如今正處於弱勢,可是一板起臉還是有幾分硬氣風骨在的。

    可是鄭常山這樣的人壓根就沒心情和她周旋,隻眼含嘲諷地抬起頭看著她這番惺惺作態的表演。

    半響用餘光打量了一下楚山長不斷捏緊卻還在隱隱顫抖的手掌,這才翹起嘴角像條毒蛇一般用嘶嘶的聲音開口道,“從你當初主動找上我就沒相信過你,你一個叛逃行主從哪裡能得知我到底長什麼樣的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你嘴裡那個被僧苦練親手害死的親弟弟私塾生現在確是死了,那少年平時用來練字的那隻狼毫被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口,他慘死的屍體也早被送去餵狗了,如果你想看看那場面我可以隨時帶你去,但前提是,楚山長您願意和我說點實話……”

    語調恐怖地仔細描述著那可怕的畫面,鄭常山就像是自己親眼看到了一般繪聲繪色地形容著,也不顧面前這女人的臉色了。

    而一聽鄭常山提到自己的弟弟就方寸大亂,楚山長再想維持之前那副鎮定的模樣也難了。

    只是想到自己曾親口和僧苦練承諾的事沒辦好她就有些止不住的害怕,而等臉色難看的楚山長抬起眼睛,她因為過度畏懼整張臉都顯得慘白一片,眼淚也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而緊接著這滿含怒意的楚山長就猛地站起來就指著鄭常山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僧苦練說的果然沒有錯!你貪狼星不過是個窮凶極惡,視我們這些叛逃行主為豬狗的禽獸罷了!你壓根就不會管我們的死活!也不在乎我們曾經受過的輕視和折磨!像你這樣的人又憑什麼做這人間仕途的祿星!你這個禽獸……禽獸……”

    話未盡就痛苦地大哭了起來,想到被自己私藏起來的私塾生最終還是被眼前的鄭常山殺了的這件事,傷心欲絕的楚山長便再難開口遮掩一分,只抬手將桌上的杯盞拿起來就要砸向鄭常山的臉頰。

    偏偏見她這般失態,向來冷血的鄭常山的眼睛裡也沒有一絲同情的意味在,在輕易地躲過那杯盞後,臉頰上被撒了些茶水的鄭常山只漫不經心地抬眼看了看著她,接著又給自己點了只煙夾在手指上,這才笑著搖了搖手指道,“沒什麼本事,脾氣倒是大的很……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我殺的私塾生了?”

    “不是你……不是你?還會是……還會是誰?”

    眼睛紅腫地望著鄭常山,楚山長表情怨恨的模樣顯得很是狼狽,而見狀的鄭常山只覺得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接著也沒有去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和她難得顯得興致盎然地分析了起來。

    “明明是你滿懷惡意的找上我,還故意隱藏在我弟弟的學校里居心叵測,如今怎麼倒好像顯得我在欺負人了?你有弟弟,我也有弟弟,你怎麼就覺得就是我狠心殺了你的弟弟?”

    “當初僧苦練派你找上我的時候,是故意讓你編造了一個弟弟已經死了的謊言方便騙過我吧?可你有沒有想過,以他那樣的為人,會放任這樣大的一個破綻被我發現嗎?”

    “當你找上我的時候,私塾生的命就註定要作為其中的一環被他拿走了,到時候他只要再做一番布置,自然可以栽贓到我這個窮凶極惡,豬狗不如的禽獸身上,為我這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再添一筆……”

    “是……僧苦練……是他……是他?”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楚山長想起當日僧苦練和自己說起自己這個計劃時顯得相當良苦用心的模樣,忽然便覺得後背都涼了一半。

    可是面前的貪狼星所說的句句在理,聯繫到這個謊言本身存在的破綻,心思活絡的楚山長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半響才絕望的閉上眼睛一字一句哭泣道,“都是我的愚蠢……都是我的愚蠢……”

    見她終於明悟過來,今天把她叫出來見面的鄭常山也算是目的達到了。

    在用桌上的那塊墊著杯盞的絲巾擦了擦自己被濺上茶水的面頰骨後,他緩緩站起身也沒打算繼續和這位楚山長說下去就打算離開了,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便聽到身後那痛哭不止的女人低低地開口道,“西洋鏡……你去找西洋鏡……其他的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多謝。”

    這般陰沉沉地笑著著回了一句,從頭到尾都沒怎麼給她好臉色看的鄭常山這般說完就徑直地離開了茶座。

    而等他都走遠了,還沒有從失去自己唯一親人的痛苦中緩過神來的楚山長忽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可當她一接起來,神情錯愕的楚山長便聽到了一個熟悉到讓她落淚的聲音響了起來。

    “姐姐,你在哪兒啊……”

    “私塾!私塾是你?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嗎……”

    捂著嘴難以置信地大哭了起來,電話那頭的私塾生開始還顯得有些驚慌,等搞清楚她為何會這樣後立馬就鬆了口氣,而半響這文縐縐的少年人在努力安撫好自己姐姐的情緒後,這才帶著點後怕和喜悅地開口道,“其實這次可要多虧了祿星了,若不是他派那武行生及時救了我,我只怕真的就見不到你了……姐姐姐姐,你知道那祿星現在在哪兒嗎?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謝謝他啊!”

    ……

    “私塾生我都給安頓好了,這次之後只怕那楚山長都不好意思再見您……不過這事辦的可真不像您的風格,您壓根就不在乎他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感謝吧?”

    同鄭常山一起緩步走進昏暗的巷子裡,如今已經為祿星司辦事三年的耍禾穀這般說著顯得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而嘴裡叼著只沒點上的煙,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自己後腦勺那個小揪的鄭常山聽了這話只勾著嘴角也不說話,半響將打火機點著嘴裡那隻煙才眯著眼睛看著耍禾穀道,“最近我心情好,想做點好事積點德了,不行嗎?”

    “行行行,您高興誰還敢和您說不行啊……”

    聽見這話就忍俊不禁了起來,雖說開始認識鄭常山的時候也會有些止不住的害怕,但是時間久了知道他的性格喜好了,膽子大了點的耍禾穀也能偶爾和他開開玩笑之類的了。

    畢竟相比起巨門那樣歇斯底里的瘋子,鄭常山這樣的頂多算是個癖好奇怪些的上司而已,而再一想到某件差點被自己忘了的事,耍禾穀便抬起頭抽空問了一句道,“祿星,廉貞君沒什麼大問題吧?早上要上班我都沒來得及去醫院看看……”

    “哦,沒什麼事,就是要休息一段時間,你們可別再去煩他了,他快要不耐煩拿我出氣了。”

    撇撇嘴一臉頭疼地這般開口,耍禾穀也是頭一次見到鄭常山親口說起陳京墨的模樣,一時間覺得這樣卸下冷酷的表象絮絮叨叨的祿星居然還挺好玩,再看他明顯不太習慣卻還留著那扎在後腦勺的小揪後,機靈的耍禾穀當下便瞭然地眨眨眼睛道,“這也是廉貞君要求的?”

    “恩,怎麼樣?好看嗎?”

    嘴角帶著點笑意便眨了眨眼睛,鄭常山這風騷嘚瑟的不得了模樣讓耍禾穀忍不住就跟著笑了起來,而點點頭用力比了個大拇指後,身為自家祿星腦殘粉的耍禾穀相當給面子的開口讚美道,“好看,特別適合您,就是……就是非主流了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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