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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混蛋……混蛋。”
“我一直是個混蛋啊……我有說過我不是嗎?”
萬般情緒都含在了眼睛裡,那種刺骨的已經影響到他視力的疼痛又開始折磨陳京墨了,明明在遇到鄭常山之後就以為會擺脫的疼痛比過去的無數次都要洶湧的襲來。
而這般想著,陳京墨直接便將鄭常山精瘦結實的腰往自己的懷裡用力地扣緊了些,接著便以一種自虐的方式將自己深深埋進鄭常山的身體裡後,感覺到彼此的密不可分和鄭常山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心卻偏偏冷的難以形容的陳京墨就在這種情況下很忽然地冷冷開口道,“滾吧,以後……永遠,永遠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
【您的朋友圈有更新!】
【掃廁所的裴裴】:
今天幫了別人個忙,但是現在感覺好內疚……_(:з)∠)_說實話我真的是無辜的,但是就是有一種我真是個湊不要臉的妖艷賤貨的感覺呢怎麼辦……嚶嚶……QAQ……
【街道辦事處主任】:哇,什麼事啊!前排八卦出售爆米花!快說快說我耳朵都支起來了!
【掃廁所的裴裴】回復【街道辦事處主任】:主任,你還是有空問祿星吧QAQ我現在想死,嚶嚶。
作者有話要說:陳嬌羞:來啊!!!互相傷害啊!!!!
鄭變態:親愛的我現在跪榴槤我還得及麼……QRZ
第四十二章 罰跪
林橋坐在前面開著車,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現在卻看上去不太對勁的陳京墨正在後面望著窗外也不說話。
鄭常山剛剛就已經自己離開了,相比起陳京墨來,鄭常山的情況看上去更不對勁,走路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
不過光是看他們倆的臉色林橋也覺得他們倆應該是發生了些什麼,可是陳先生不說林橋也不能問,而就在後視鏡里不安地偷偷打量著自家老闆白的嚇人的臉色時,心裡有些忐忑的林橋忽然就聽到陳京墨啞著聲音開口喊了他一下。
“林橋。”
“誒,陳先生,怎麼了。”
趕緊回了一句,林橋一下子來了精神,就等著聽陳京墨怎麼和自己的說,可是等了半天林橋卻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半響他抬起頭一看,便看到一直沉默著靠坐在后座的陳京墨正睜著雙紅通通的,用像是受傷的大兔子一樣的眼睛在看著他。
林橋:“……您您您這是怎麼了……別告訴我您要哭了啊……老闆……誰給你受委屈了你和我說!哎喲您別嚇我,我給你拿紙巾,這是怎麼了啊陳先生……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手忙腳亂地趕緊把車在路邊停了,林橋一邊用安慰自己閨女別害怕小雞一樣的緊張口氣安撫著陳京墨一邊趕緊把放在手邊的紙巾盒抽出來一打遞給了他。
而自打和鄭常山分開就處於情緒失控邊緣,眼下可算是有些發泄餘地的陳京墨先是面無表情地接過那些紙巾緊緊地攥在手裡,半響才穩住聲音有些僵硬的來了一句。
“轉過頭去,不要盯著我。”
知道自己老闆肯定不想讓自己看到他此刻失態的樣子,林橋配合地轉過腦袋不去看他的臉就差沒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了,而陳京墨見狀這才紅著眼睛抿了抿唇,勉強穩住聲音開口問道,“林橋,我看上去很好騙嗎。”
林橋:“……”
這問題可真有點難回答,然而板著臉不說話的陳先生看上去實在脆弱的讓人心疼,搞得林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讓他看上去沒有那麼的傷心。
所以在用他自己對陳京墨的了解稍微在腦子裡想了想,瞬間就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的林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放緩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是鄭先生幹了什麼讓您生氣了嗎?你別這樣啊,兩個人有話好好說,我和果果媽在家也經常吵架啊,但是這家庭內部矛盾從來就是沒有隔夜的,有的時候真的就是些小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啦。”
陳京墨:“他說他是隨便玩玩我的。”
林橋:“額……他真這麼說的啊?”
陳京墨:“對。”
林橋:“這……這怎麼可能嘛。”
一臉哭笑不得就忍不住喊了起來,林橋這個早早就結了婚的到底比陳京墨和鄭常山這兩個八輩子沒談過戀愛的傢伙要老練成熟些,所以當下他就無奈地用手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接著有氣無力地沖面前的陳京墨開口安撫道,“誒,其實啊老闆啊……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咱們平時誰有那個功夫拿這種事玩?您就不仔細想想為什麼鄭先生今天忽然就這麼說?他要是真的蓄謀騙你,那當初在山上救你的事總不可能是為了騙你才那麼做的吧,哪有那麼巧的事……”
“而且鄭先生雖然平時不太正經,對您還是挺認真的,他動沒動真感情我這種旁觀者也是能看的出來……所以您要不再仔細問問他?或者我幫您去查查最近鄭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啊……這總不可能忽然就這樣吧……”
林橋這麼說著陳京墨的臉上也並沒有什麼心情好轉的跡象,事實上打從剛剛看到鄭常山和別的人做那種姿態他就已經完全拋開了平時冷靜的思維模式,退化到了一個完完全全的情緒化的連初中生都不如的……戀愛腦。
林橋似乎也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能又語重心長地安撫了幾句又把陳京墨先送回青墅去,免得影響他的休息耽誤明天工作上的行程。
而陳京墨回到家中後也在沒有影響自己日常生活作息的前提下先是將明天要開會的準備給全部做好,又坐在客廳一個人沉默著看了會兒今天的股市。
等夜都深了,他這才回到自己的房裡先是洗了個澡,接著便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便把自己的手機相冊打了開來。
總共十幾張照片,都是屬於一個人的。
有的是鄭常山在他前面走的時候的背影,有的是他躺在自己身邊睡著了的樣子。
原本以為會慢慢存滿的相冊就這樣似乎引來了結束,而陳京墨在沉默著看了一會兒,終是閉上了疼痛的眼睛將手機丟到了一邊,無聲地睡了。
……
這邊陳京墨算是回到家裡了,今天經歷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綁架卻也算是終於找到自己大仇所在的鄭常山卻沒閒著,先是給自己的幾個下屬們挨個找了些事做,又做了些對付那巨門星必要的準備,這才準備回去劉房山的家中。
路上他先是給老鄭還有蔣芸打了報平安的電話,後來因為實在不舒服就給自己打了輛車,那坐在前頭的司機看他一張煞白的臉倒在後面一動不動的還以為這是怎麼了。
而鄭常山在面無表情地從兜里給自己掏了只煙沒點上放到嘴邊證明自己還沒死透後,先是有氣無力地長嘆了口氣接著忽然就神經病一樣的陰嗖嗖地笑了。
自家陳先生發起火來也還真的是挺嚇人的,之前一直那麼羞羞答答的不肯就範,被他今天這麼一刺激立馬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想到剛剛和他在那個廢舊工廠里發生的事,鄭常山還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皮肉連帶著有個難以啟齒地地方都在隱隱作痛,而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地碾了下自己手上露出骨頭的傷口,鄭常山看了看窗戶外頭黑沉沉的夜景就這麼沉默了。
三千年了,他一直呆著死牢那個破地方枯等著廉貞。
仇恨,憤怒之類的其實並不是讓他太過傷心的東西,長久陪伴著貪狼星的除了無邊的寂寞,更多的便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深深的悔意。
那時他覺得自己終將會等到廉貞活過來的一天,可是當這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的命數似乎也已經不由他了。
車窗玻璃上面映出來的灰白色頭髮並非是他一時興起才染出來的,而是在每次動了殺念後才必然會有的結果。
弒殺之人,終將承受其惡果,更何況是他這樣本身就四分五裂沒個完整神魂的人。
而想到這兒,鄭常山泛著灰的眼珠子忽然動了動,對著玻璃上自己那張臉就露出了有點嘲諷也有點厭惡的笑。
即使沒有他這個醜陋的,卑劣的存在,他家陳先生依舊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生活的健康且順遂。
儘管他也很想不管不顧地就按他一貫自私狂妄的行事來決定這一切,可是真到了生死關頭,臨別時刻,鄭常山卻怎麼也忘不掉那時候就在北斗宮前,星河邊上,廉貞在他面前漸漸沒了生息的那一幕。
貪狼星自出世,不畏天地,曾欲將世間神魔踩在腳下任其驅使。
如今心中唯有一憾,便是不能與摯愛廉貞……
長長久久,攜手白頭。
……
李明東和董晨君在之後的兩天過的不算好,鄭駿平時為人低調,做事謹慎,可真觸及底線也絕不是好相與的人。
於是先是被公安機構找去問詢,又是一連串關鍵性的證據被扔了出來,董晨君幾乎無法反抗就被直接下罪等待進一步調查,而李明東也因此被暫時停職在家,沒過幾天直接就因為腦溢血住院了。
他們原本還打算依靠的沈平秋自打第二天開始就找不到人了,董晨君和李明東一時間都是焦頭爛額,只能一次次不停地去找之前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助理問。
而耍禾穀嘴上敷衍著只說沈平秋臨時出差去了,其實心裡也搞不清楚巨門星為了躲避貪狼到底是躲到哪裡去了。
雖然嘴上叫囂著厲害,但是巨門星這最愛在背後耍陰招的小人肯定是不夠貪狼星殺的,所以打從知道自己暴露了形跡開始,他便沒有告訴人,只留下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Y市。
可是他人躲起來了,他精心積攢的那些財富的人手還在,而那貪狼星在明確知道沈平秋這個人的存在後便開始大肆地報復,先是連續斬殺了包括劊子手,巨力士在內的十幾名長伴在沈平秋身邊的叛逃行主,接著又莫名其妙的在沈平秋如今的住處放了把大火。
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他居然早早地就和消防行主打好了招呼絕對不準給沈平秋的家救火,而之後這瘋子一般的貪狼就像是在故意逗弄什麼玩物一般挨個把沈平秋在Y市的六處房產全部給燒了精光。
“等他躲夠了就會出來見我了,我不著急。”
這般漫不經心地說著,鄭常山在經過那一夜後似乎也徹底不準備在遮掩自己這骨子裡就瘋癲詭異的行事作風了。
消息一向不靈通的神界對他近來出格的作風很有些不滿意,言語間似乎有派人和他進行一番工作談話,不行就要把他再關回死牢的意思。
而聽到這樣略含威脅的言語,鄭常山當下也沒什麼表示,只似笑非笑地直接回了那又來夢裡找他聊天的老星官一句道,“三千年前你們口口聲聲地告訴我巨門星那畜生已經死了,可現在他依舊在人間活的逍遙快活,你們卻又選擇視而不見,如今我和他報的是我自己的私仇,你們這些廢物如果再敢多嘴一句,我就先宰了巨門之後再回去把你們一個個殺了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