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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昔日能憑一把簡華劍斬殺魃妖的陳京墨直接轉過頭就看了眼一邊已經目瞪口呆很久的鄭小山,感覺到自己丹田內有一股充盈之氣正在復甦他也略有些放鬆地嘆了口氣,而回憶了一下剛剛自己並沒有聽錯的稱呼,陳京墨不自覺的皺起眉接著略帶些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鄭小山:“……”
……
鄭常山面色難看地走進市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他從神界一回來就來了這裡,而想到剛剛自己接到的那通來自他家小弟鄭小山的電話,他臉上的表情便冷凝的快結出冰渣子來了。
“哥……你在哪兒啊怎麼才接我電話啊……我嫂子被一群混混打傷了,手骨折了還在流血,你趕緊過來吧……”
今天自己被叫回神界這事原本就透著股蹊蹺,那遺落在死牢直指向他的證據也說明了巨門背後一定有人在故意針對他,而果不其然現在這些人又找上了陳京墨,這讓鄭常山一面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便將巨門那狗東西找出來再大卸八塊一次一邊又開始神經緊張地生怕陳京墨會出什麼問題。
“麻煩問一下,有一位五點多住進來的陳京墨先生是住哪間病房的?”
面無表情的直接就殺到了醫院五樓的住院部上面,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看他皺著眉一臉不悅的這樣還以為他是來尋仇的,結結巴巴地給鄭常山指了路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結果等小護士們目送著這煞星一般的男人進了那最角落的病房,她們只看見那剛剛還一副喊打喊殺模樣的恐怖男人直接便安靜了下來,接著又像頭忠心的大狗一樣猛地撲到了還在病床上的那位先生的面前。
鄭常山:老公!!!你傷到哪裡了!!QAQ啊!!你痛不痛啊!!我給你吹吹啊!!!這個手!!這個手怎麼會這樣!!!是誰!!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啊啊啊!!(╯‵□′)╯︵┻━┻陳京墨:“……”
“哥……你能不能別這樣啊,好丟人啊……”
捂著臉一言難盡地看著鄭常山捧著陳京墨的手一副又氣又急,還要噁心巴拉的給他吹吹的模樣,鄭小山還沒見過他家神經病大哥有這麼情緒化的時候,只從邊上的小沙發上走下來將那些在門口一邊偷笑一邊看熱鬧的醫生護士們都趕走,又重重的關上了病房門。
而等轉過身見鄭常山壓根沒搭理自己,只神經兮兮地盯著自家陳先生還在不停地噓寒問暖,瞬間便感覺到自家大哥有了老公忘了弟的鄭小山也無奈地走回沙發上坐好,接著便聽著鄭常山和陳京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而在這個過程,其實大部分還是他哥在絮絮叨叨個不完,穿著身病號服的陳京墨眼看著自己已經被固定好的手被他當定·時·炸·彈一樣的抱著,就那麼無奈卻又有幾分受用的看著這傢伙鬧騰。
而還沒等他們說上幾句話,陳京墨也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已經能開口說話時,鄭常山的電話又響了,等臉色難看的他想要乾脆掛斷時,在看到那個來電顯示後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緩和且散漫起來。
“祿存君,有何貴幹?”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陳京墨當下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鄭小山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故意指著自家大哥的背朝陳京墨比了個他找死你趕緊教訓教訓他的手勢。
見狀的陳京墨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地盯著正在專心打電話鄭常山,越看越覺得他一臉含笑地和別的來路不明的人打電話的樣子顯得很是風騷欠揍。
而殊不知自家陳年老醋缸已經翻了一地的鄭常山先生好不容易把這通電話給打完後,他一抬頭看了眼自家陳先生剛想繼續說話,就被他表情冷淡地望著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
鄭常山:“誒(⊙v⊙)怎麼……怎麼了啦……陳先生……”
陳京墨:“祿存是誰?”
鄭常山:“哦哦,就一個神界的晚輩啊,你不認識,人還算有幾分腦子,我讓他——”
陳京墨:“哦,是嗎,鄭先生。”
鄭常山:“……”
作者有話要說:陳嬌羞:對方不想說話並向你扔了一個鄭先生。
鄭變態:老公QAQ你聽我解釋——
第六十二章 太太
陳京墨原本的手傷並不嚴重,醫生讓他留下來也是為了給他的失語症忽然康復做個具體檢查,但就因為鄭常山的大驚小怪,所以他不得不留在他並不太喜歡的醫院裡住了一夜。
而在陳京墨拜託林橋特意來醫院把鄭小山接到家裡去住一晚上後,打從知道自家陳先生能說話之後就一直顯得興奮到詭異鄭常山就留下來做陪護了。
入夜之後醫院人其實很少,除了值班護士基本上也不會有人過來,陳京墨住的是獨立病房,浴室和家屬休息室之類的都很集全,倒不會有什麼住不來人的問題。
晚飯是鄭常山肉麻兮兮地硬要親自餵給他的,即使面無表情的陳京墨再三強調了自己還有一隻手可以用,但腦子有問題的鄭常山就是強行地要履行自己作為男朋友應該給受傷的陳先生餵飯的這項寶貴的權利。
而剛住進醫院不到一晚上,住512獨立病房的那位陳先生和他精神可能有問題的男朋友的故事已經開始在各位小護士的嘴裡口口相傳了。
護士A:“誒,我聽說今天那個年紀輕輕的病人陳京墨是咱們省首富對吧?他都來咱們醫院住了啊?不過那個一直纏著他的男的是誰啊?看長相很帥啊,就是一隻眼睛好像不對是吧?”
護士B:“是他男朋友啊,你沒聽見都叫了一下午的老公了啊……嘖嘖嘖,現在的有錢人口味真重……我和我老公可都沒那麼秀恩愛呢哼哼……還你親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呢!真肉麻!”
無辜的陳先生要是知道自己背後被人議論口味真重真肉麻,估計又要惱羞成怒對自家大變態搓衣板伺候了。
彼時他們只是在病房內一起洗了個澡,等陳京墨扶著鄭常山的肩膀準備穿上自己的睡衣時,一隻手不太能動的陳京墨忽然發現鄭常山的頭髮居然已經不知不覺長到耳朵下面,此刻還因為剛剛洗過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
“你頭髮長了很多。”
“恩?是嗎,改天去剃了。”
眯著眼睛專心替自家陳先生一邊扣睡衣的扣子一邊趁機吃豆腐,他額前過長的髮絲因為他低頭的動作從耳邊滑落了下來,遮掩住他那隻殘缺的眼睛後襯著他這張瘦削邪氣的臉很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也許是個人氣質原因,這種普通人並不太適合的髮型放在他身上就是顯得非但不奇怪還挺好看的。
而默不吭聲的欣賞了一會兒他這張充斥著男性化性感的臉後陳京墨一時間也沒去提醒他,只在鄭常山轉過身拿洗手台上的毛巾時忽然用自己的手去碰了碰鄭常山的發梢。
“怎麼了。”
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任由著自家陳先生擺弄自己的頭髮,鄭常山說著乾脆彎下點腰方便陳京墨的動作,而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鄭常山如今已經長到耳朵下邊的長頭髮後,皺著眉的陳京墨透過洗手間的鏡子和他無言的對視了一眼,接著隨手找了根皮筋就用單手把鄭常山的頭髮給扎了起來。
“挺好看的,留著吧。”
對於自家陳先生的要求,鄭常山向來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只不過他也發現了陳京墨對特定情況下的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抵抗力,以前的那個怪裡怪氣的白頭髮是這樣現在的這個長發也是。
而這般想著,對自己魅力莫名有了幾分得意的鄭常山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腦袋後面那個陳京墨給自己扎短短的小揪,接著便懶洋洋地親了親陳京墨的嘴唇道,“行啊,你覺得好看就留著。”
氣氛因為鄭常山這句話好像忽然變得有點不對勁起來,陳京墨原本還想著等鄭小山走了之後,他們倆單獨說說有關巨門逃脫的事的,但看眼下這個情況擺明了是什麼都談不了了。
而這般在心裡若有所思的想著,到底覺得先該以天下蒼生為重的陳京墨便先是把仿佛黏在自己身上的狗皮膏藥鄭常山先生撕開些,接著一本正經地皺著眉對他開口道,“你今天回神界,他們是怎麼說巨門逃脫這件事的?”
“陳先生,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和我聊這麼讓人噁心的人嗎……”
靠在浴室的牆壁上一臉怨念地看著陳京墨,鄭常山這個沒骨頭的傢伙打從剛剛起就自覺地沒穿上上衣,眼下這麼被自家陳先生冷落自然是相當的不滿意的很。
而一聽到他這麼說,陳京墨當下就挑了挑眉,接著站直身體點點頭,顯得相當嚴肅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看著他道,“可以,那我們就不聊巨門,我們來聊聊祿存。”
鄭常山:“……”
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鄭常山一臉僵硬地看著面無表情的陳京墨,已經預感到放在陳先生家洗手間的那塊搓衣板在沖自己怎樣熱情的招手了。
而這麼一想趕緊狗腿地摟住了陳京墨的腰,鄭常山這不要臉的傢伙調情一般的湊近陳京墨的耳朵,接著就以一副神經兮兮的口氣笑著開口道,“什麼祿存,認都不認識,我只知道那北斗的廉貞君,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當真是三界之中一頂一的美男子——”
被他這拙劣的馬屁拍的好像沒有剛剛那麼生氣了,心裡其實還挺受用的陳京墨只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見鄭常山討好地沖自己眨了眨眼睛,他不自覺地移開自己眼睛沉下聲音緩緩開口道,“貪狼,我現在恢復的不如從前一成,你要是真遇到什麼事我恐怕幫不了你太多,簡華劍已經毀了,那巨門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找上你,真要是有那一日,千萬別又像上一次那樣冒冒失失,聽見了沒有。”
陳京墨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確,今天打從知道他受傷開始心裡就冒出點不太對勁的殺欲的鄭常山聽他這麼說心頭忽然也軟了軟,半響只垂下眼難得認真地沖陳京墨做下了保證,絕不會再和上次那樣背著他一意孤行。
這麼一說開,這兩人也不用再聊什麼巨門祿存之類的話題了,膩膩歪歪地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動手動腳的荒唐了一番,最後又不得不一起再洗了一次澡。
而等磨磨蹭蹭的回到病床上準備休息後,硬是要和他擠在一塊睡的鄭常山側躺在陳京墨的身側,望著正皺著眉拿毛巾替自己擦拭著頭髮的陳京墨忽然就怪裡怪氣地笑了笑。
“怎麼了。”
見他自顧自地笑的起勁,終於也懶得和他那頭濕漉漉的頭髮做糾纏的陳京墨跟著他便一起躺了下來,而等這兩個身形相仿的成年男人以這樣面對面的姿勢躺好後,鄭常山只專注且認真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陳京墨,接著顯得相當輕鬆愜意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