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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不科學唯物主義秘密檔案

    作者:石頭羊

    文案

    黃曆師,相傳是指那些能改變四時節氣節日變化,並能預知每日吉禍的方士。

    待業青年蕭南燭在自己發小的啟發下干起了這份祖傳的老本行,而現在,他想打夭夭靈。

    除夕:你看什麼看,不想活著過年了是吧?

    初八:今日大凶,諸事不宜,怕是有…血光之災。

    清明:所以我到底是個節氣還是節日?我這應該拿雙份工資的是吧?

    冬至:唉,冬天一到就消化的快,想吃餃子想吃餛飩想吃湯圓的呀~

    蕭南燭:“…………”

    內容標籤:幻想空間 靈異神怪 甜文 現代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南燭。除夕 ┃ 配角: ┃ 其它:

    晉江金牌編輯評價:

    黃曆師相傳是指那些能改變四時變化並預知吉禍的方士,待業青年蕭南燭在回到家鄉的那年冬天無意中得到了自家祖傳的老黃曆,而很快他便發現這本黃曆中住著一群就快被人忘卻的神明。除夕有隻年獸吉祥物,廿四廿五是俊俏少年,小年大年是親生兄弟,驚蟄穀雨帶來春意,而身為歷師的蕭南燭也自此開始了他奇妙的人生旅途。本文以中國傳統節日節氣為載體,講述了一種在現代社會已經不復存在的古老職業——黃曆師。文中歷與師歷神互為合作,不僅能預知福運禍事,還由此引出了各種節日背後即將被人們忘卻的風俗習慣民間故事,本文題材新穎,語言生動,將節日節氣進行擬人化處理,也賦予了他們一絲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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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1章 小年

    在二零二七年春節即將到來的前八天,在外頭當了八九年兵的蕭南燭終於結束了軍旅生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Y城。

    Y城雖說是他的家鄉,但真說起來他的家早不就在這兒來了。他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就是他奶奶。老太太在他入伍的那年就已經去了天上,因為手頭並不寬裕,老城區拆遷之後,還在軍隊的蕭南燭也沒能在本地自己供得起一套房產。如今他退伍了,部隊給的轉業費並不算多,除了一身力氣他也沒什麼一技之長,辦轉業那會兒他的戰友就曾詢問過他今後的打算,而對此,蕭南燭只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接著便以一句走一步算一步給敷衍了過去。

    Y市於他而言不過是漂泊了這麼多年後的一個短暫休息的地方,而對於自己的今後的出路,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的蕭南燭其實自己也沒怎麼想好。

    他的前半生都是在這座城市中度過的,在老太太去世房子拆遷前,他的童年一直生活在一個十分老式的小胡同里。胡同不大,卻連著二三十幾戶人家,都是些在附近住了有六十年上頭的老鄰居。

    這些鄰居們之間彼此都熟識,從事的又大多是相似的營生。因為追溯起來Y城也算是個歷史文化名城,所以這些老胡同里最多的就是些通曉傳統民俗的老人家。或是賣古董看字畫的,或是看相順帶摸骨的,或是上身跳大神的,或是針灸給人抓藥的,總之放到現在,都是些快淘汰的老玩意兒了。像蕭南燭的奶奶就是個給人看日子的,每逢胡同里的誰家姑娘出嫁,誰家房子上樑,總得找個時間讓蕭南燭他奶奶看看日子。老太太平時也不出門,就靠給人看日子賺個零花給大孫子補補營養,而就這麼三代四代傳下來之後,這些住在這兒一起長大的小輩們之間難免就有了交情,蕭南燭這趟從部隊回來,第一時間通知的就是一個和他一塊長大的好哥們兒。

    說起這哥們兒,其實蕭南燭自己也有五六年沒和他見過了。軍隊裡面管理嚴格,偶有探親假他也沒能和發小見上一面。如今記憶里殘存的不過是十一二歲的時候兩人一起串胡同打鬧時的一些情景,而再細想一下的話,就只有些關於他們居住在那個胡同時泛黃而雜亂的片段了。

    於是就這樣,懷著對家鄉對故人的惦記,蕭南燭就這麼回來了。到Y城的這天,恰好是農曆小年夜,迎著中國最洶湧的年末返鄉cháo,他帶著自己那為數不多的行李從火車站獨自走了出來,眼睛上都被寒氣弄的一片模糊。

    冬cháo之中,大街小巷皆是白茫茫一片。因為臨近春節,所以路人們也個個笑意盎然。車站外所見的大多是帶著行李匆忙往家裡趕的背影,這愈發襯得身形挺拔,此刻臉色凍得發白的瘦削男人有些格格不入,而當他皺著眉頭在車站門口點了支玉溪,再將濾嘴咬在嘴邊吸了一口時,他忽就聽到有個大呼小叫的聲音在不遠處嚷嚷道,

    “蕭南燭!蕭南燭!在這兒呢!嘿!你傻站在那兒幹嘛呢!”

    大高個,小寸頭,一身黑色對襟大夾襖透著股喪氣,帶著個圓墨鏡的男人咧著張大嘴,遠遠的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怪。

    原本還在發呆的蕭南燭一抬眼看見這人,心裡當時就是一突,在確認這人真的是在喊自己,且從五官上來看有幾分眼熟後,他拎著行李幾步從台階上走下來,叼著煙上下打量他一眼,接著失笑道,

    “誒,我說你這大過年的穿成這樣,是來給我接駕的,還是來給我接喪的啊……”

    這話讓墨鏡青年當時就是一愣,捏著手指把墨鏡一摘,他眯著眼睛抿著嘴語氣陰嗖嗖道,

    “怎麼說話呢寶貝兒!這不工作服嘛!剛下了班就過來接你了,你個死沒良心的還不知足啊?怎麼著啊,今天哥們兒我做東,咱們先去喝一杯再聊聊這些年各自過的咋樣……”

    多少年沒見了,這傢伙的口氣也沒見生疏。冷心冷麵慣了的蕭南燭莫名地覺得心裡有幾分寬慰,翹起嘴角勾住他的脖子就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打扮的像個盲人的司徒張先生見狀哈哈大笑,大呼小叫的被蕭南燭勒著脖子往前走,心裡卻也挺暖和,而等兩人打著車找了個本地菜館坐下開始敘舊後,那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了。

    老朋友見面,無非是說說往事,談談舊情。兩個人都是打小一起長大的,自然言談間也隨意了幾分。蕭南燭在外頭當兵粗糙慣了,也沒和司徒張客氣,直接點了幾個菜一瓶酒就靠在小餐館的椅子背上開始抽菸,而打從剛才起就一直在絮絮叨叨,問東問西的司徒張也沒在意這傢伙愛搭不理自己的德行,只是自顧自哈了口氣,用眼鏡布擦了擦圓墨鏡問道,

    “個人問題解決了嗎?”

    “都是公的,怎麼解決?”

    “那工作問題解決了嗎?”

    “待業唄,能給安排什麼。”

    懶散地這般回了一句,蕭南燭眯著眼睛似不在意地抖了抖手指尖上的菸灰。這趟回來他其實就已經做好了長期待業的打算,畢竟這個社會本就就業競爭壓力大,人家年紀輕輕的大學生都未必找的到工作,更何況是他這種老兵痞子。聞言的司徒張咧咧嘴笑了,把那幅圓墨鏡又給帶回了鼻樑上,而見狀的蕭南燭下意識地就開口問了一句道,

    “問我那麼多,那你自己呢?”

    這話問出來之後蕭南燭明顯感覺到司徒張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蕭南燭和司徒張無言地對視了一眼,這死墨鏡只笑也不說話,蕭南燭見狀湊到他面前仔細看了幾眼,接著故意壓著聲音一本正經道,

    “喂,從剛剛我看到你開始,你就一直帶著個墨鏡,你不會是去偷偷割了個雙眼皮吧……”

    “……”

    那一瞬間司徒張的臉色實在是太過精彩,蕭南燭悶笑了一聲才故作正經地抿了抿唇。

    “蕭南燭,你個孫子。”

    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司徒張擰著眉頭,對於蕭南燭從小到大都愛逗自己這毛病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在沒好氣的灌了口酒後,他嘟嘟囔囔地在蕭南燭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開口道,

    “我開了個盲人按摩院,改天帶你去看看,可不是大保健那種啊你別想歪,就是正正經經的氣功按摩治療……”

    其實就算是司徒張自己不說,蕭南燭也能猜到這傢伙如今在乾的是什麼行當。畢竟司徒張家的祖傳手藝,說起來也算有知名度。在各種三教九流的職業中,氣功師永遠是被冠以騙子的稱號,名聲基本上和賣假藥的也差不了多少了。而多少年前,他們兩家還是鄰居的時候,司徒張的爹媽就是專門給人做氣功推拿的。

    小時候蕭南燭每次去找司徒張玩的時候,都能看見不少老頭老太太在那兒排著隊等著司徒大師發功。司徒大師就是司徒張的親爹,據說讓他發一次功就能多活十五分鐘。

    這種聽著就像是在扯淡的話那時候顯然信的人不少,不過這在當時那個老胡同也不算什麼新鮮行當,所以蕭南燭也從沒當回事,但沒想到的是司徒張這麼年紀輕輕的居然跑去做這種早已被時代淘汰了的工作,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司徒張腦子機靈,沒道理找不到出路,而眼見他這副探究的神情,司徒張只是笑笑,接著往他面前的杯子裡倒了滿杯的哈啤才開口道,

    “怎麼著啊,沒想到我還能繼承祖業啊?我家這祖傳氣功傳到這代都快三百多年了,總不能就這麼斷了吧?況且我那盲人按摩生意好著呢,要不是今天為了接你,我還有好幾十個客人在後面排著隊呢……要我說你就是走的太久了,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咱們胡同那個跳大神的劉阿姨你還記得嗎?她大姑娘二姑娘上的可都是舞蹈學院,一個學現代舞一個學名族舞,現在跳的大神都比別人容易顯靈呢,還有那個占星的王大爺你記得吧?他孫子王小東,微博上著名的星座專家,賺的可比我多多了……哦,當然還有那個會鬼上身的李仙姑,胸口碎大石的鄭叔叔……”

    “……”

    嗓子眼裡的酒差點都噴了出來,蕭南燭是真沒想到自己這些老鄰居們儼然都有了自己的好前程了,而見他這副一臉不信的樣子,司徒張也沒指望這傢伙能聽進去,只是笑眯眯地沖他眨眨眼睛道,

    “現在人老愛說什麼算命氣功中醫都是不科學的,其實什麼叫不科學啊?還不就是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嗎?咱們講科學,不迷信是一回事,但是這攸關民俗傳承,文化延續的祖傳絕學也是不能荒廢啊你說是不是?說起來你家老太太當初可是出了名的黃曆師呢,你就沒想著繼承你家這門手藝,總好過回來就這麼閒著是吧……”

    一聽這話也是一愣,蕭南燭想到自家走了有四五年的老太太,眼神中卻是多了絲情緒。不過司徒張提的這個建議本身並沒有什麼建設性,畢竟他奶奶在世的時候就沒打算把那個看黃曆的本事傳給他,她現在走了,自己自然也是無從學起,更不用說把這當作自己未來的出路。

    這般想著,蕭南燭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這一晚的酒喝到快十點才散,他們兩人各帶著一身酒氣從小飯店出來,腳步都有些不穩。隨口拒絕了司徒張通宵泡澡堂子的提議,蕭南燭給了個下次再約的口頭承諾就揮揮手走人,而等他帶著行李回到尋常休假時才會回來的出租屋時,這間已經有一年多沒住過活人的舊屋子也是在今天晚上才終於亮了起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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