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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相爺激動的渾濁的雙眸發光,這麼好的機會,這可是周麒堯自己送到他手裡了。
沒想到今晚上過來還能有這麼大的收穫。
董相爺看蘇全站在殿門口弓著腰故作鎮定的模樣,遙遙喊了聲:“蘇公公,皇上怎麼沒反應啊?別是出事了吧?董立,你趕緊帶人去瞧瞧,這萬一皇上在行宮有個萬一,老夫等人可萬死不辭啊。”
話是為皇帝著想,目光卻已經朝著身邊的心腹示意。
心腹立刻帶著人往裡沖,嚇得小太監一哆嗦。
蘇全沒想到董相爺竟然敢硬闖:“大膽!相爺這是作甚?”
董相爺緊隨心腹等人身後揮開了擋道的一行人到了近前:“蘇公公,老夫倒是要問你,你對皇上做了什麼?為何這麼晚皇上不在寢宮?莫不是你等刁奴暗害了皇上不成?來人啊,還不快隨著老夫進去護駕!”
說著,他身邊的心腹直接上前推開了蘇全,給董相爺讓開一條道就要讓他進去。
只是還未等他們將門踹開,寢殿的殿門卻是從裡面直接打開了。
董相爺等人皆是一愣,抬頭看過去,就對上周麒堯一雙森冷發涼的目光,幽冷的眸仁里像是蟄伏著一條毒蛇,讓人心底發寒:“董相爺,你這是做什麼?莫不是連朕的寢殿都敢闖?誰給你膽子?”
董相爺愣了下,大概沒想到周麒堯竟然在寢殿,那剛剛蘇全裝模作樣做什麼?
董相爺勉強幹笑一聲,心思一轉立刻呵斥身邊人:“董立,讓你護駕你怎麼能硬闖呢?還不跪下請罪?”瞧見心腹跪下將罪責擔下,董相爺才再次好聲好氣看向周麒堯:“真是不長眼的奴才,這不是一直沒聽到動靜,就怕皇上出事,這才……都是老臣管教不利,回頭一定好好教訓。”
“回頭?朕瞧著就不必了。這般沒規矩,既然相爺不會教,那朕就勉為其難幫相爺收拾收拾。蘇全,去,今晚上闖宮的,除了相爺是‘無辜’的之外,都拉下去仗責二百。”周麒堯面無表情看臉色成了豬肝色的董相爺:“相爺不會覺得朕多事吧?”
周麒堯一頂“闖宮”的大帽子蓋下來,他若是說清,傳出去只會說他堂堂相爺公私不分,這周麒堯仗責他的人不就是打他的臉?
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他還真不能說什麼。
最後董相爺只能吃了這個悶虧,從心腹手裡接過錦盒,讓他們所有人都下去領罰,這才跟著周麒堯進了內殿。
咬著牙望著周麒堯凜然的背影,低下頭瞧見錦盒,眯眼,這筆帳等之後離了宮再好好算!
周麒堯走在前面,他也是跟龍白白剛出了密道回到寢殿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他聽到了董相爺的聲音,稍微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怕是董相爺這是借著什麼理由過來了,發現他可能沒在寢殿就要硬闖。
周麒堯眯著眼,壓制著體內的龍珠,將那股躁動狠命壓下去。
只是明明之前稍微平復一些的躁動,突然再次反應劇烈。
周麒堯深吸一口氣,朝著龍白白的方向看了眼,可這一眼直接讓他再次動怒,因為他與龍白白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董相爺要闖進來,他只是簡短囑咐了一聲龍白白在後殿躲好了。
可結果呢,他就是去開殿門的功夫,這小混蛋陽奉陰違地跑到內殿來,不僅如此,躲是的確躲起來了,卻是躲到頭頂房梁去了。
龍白白在房樑上蹲好了,不僅如此,他還抱著房梁,連身形都藏得嚴嚴實實的,躲得可嚴實了。
可他怎麼瞧著好人並不高興啊?
不過這個方位視線最好,能看清楚好人,他嘗過好人的嘴巴,也不知是好人的血比較特殊,還是好人的……比較特別,他聞著嘗著都覺得格外的香甜可口。
好人不讓舔,那他看一眼飽飽眼福總行了吧?
龍白白抱著房梁幽幽瞥周麒堯一眼:他就蹲這兒了,怎麼著吧?
周麒堯收回視線,像是只是不經意瞥了眼般,只是眉心跳了跳,在一旁落座,蘇全在他身旁站定。
周麒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董相爺落座之後,才忍著之前的怒意抬頭時又是笑眯眯的模樣:“皇上,這次老臣深夜打擾,的確是有要事稟告。否則,老臣萬萬不敢擾了皇上。”
他看周麒堯面色冷淡,直接就將懷裡一直抱著的錦盒攤平,對著周麒堯的方向,緩緩打開了:“皇上還是先看看這個東西好了。”
而隨著董相爺將錦盒給打開,周麒堯本來淡定漠然的眉眼不經意掃過去時,驟間定在那裡,再也無法轉開視線。
第20章 第20章
周麒堯腦海里有那麼一瞬是徹底放空的,他只能怔怔望著那錦盒裡的東西忘記了反應,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裡過往這三年百轉千回的希冀終於成真了。
面前這還泛著銀光的鱗片,在暈黃的燭光下泛著奪目的光,仿佛灼燙了他的雙眼,讓他幾乎無法克制自己心底翻滾的情緒。
他甚至克制不住想要衝過去,一把將這個東西奪過來,詢問董相爺,他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東西?
這鱗片是怎麼來的?鱗片的主人呢?
他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情緒要發泄,可大概是之前的震驚太過劇烈,以至於他望著鱗片目光發沉實則是發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他餘光一瞥突然看到什麼,瞳仁驟然一縮,像是回過神,猛然驚醒,慢慢坐直了身體,卻也從震驚中回過神。